他们走的很慢,仿佛毫不在意雨水沾s-hi下摆似的。
因为身边有那样一个人,所以不忍心走得太快,走慢一点,也许时间就能流动得慢一点,这样的时光就能久一点。
百花楼。
即使是冬季,花满楼的百花楼中也有各式各样的花儿们盛开着,洋溢着勃勃生机。陆小凤一进门就闻见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只觉得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放松。
花满楼问陆小凤道:“你要睡哪间房?自己去挑吧。”
陆小凤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回答道:“你隔壁那间就行。”
花满楼嘱咐下人去将他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给陆小凤住,下人应诺,不一会儿,那间房子就变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
折腾了大半天,陆小凤也觉得有些饿。他走到正在抚摸那些花儿的花满楼身后,虚虚抱住花满楼,把下巴放在花满楼的肩膀上问花满楼中午吃什么。
花满楼侧过脸颊,笑着问他想吃什么。
陆小凤说都好,有你都好。
窗外下着雨,窗内陆小凤和花满楼在百花楼内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一天。花满楼浇浇花,抚抚琴,陆小凤就亦步亦趋地跟在花满楼后面,听花满楼给他讲解花朵的习x_ing,听花满楼抚琴,听花满楼唤他凤凰。
这大概就是,岁月静好的滋味。
很甜,很暖,他们都很喜欢。
是夜。
陆小凤刚刚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转身就又从花满楼的窗户翻进花满楼的房间。
花满楼毫不意外的样子,笑着说道:“你来啦?”
陆小凤来得太早,也太急,两个人还都穿着外衣。
陆小凤笑道:“我来了,怎么还没睡?”
花满楼笑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道:“我刚关门你就来了,还问我怎么没睡?”
陆小凤笑起来,凑到花满楼面前轻轻亲吻他的脸颊,道:“想你。”
花满楼真的是无话可说,明明今天从他回花宅之后就一直在一起,怎么还说这种话。
花满楼笑着说道:“怎么以前也不知道你这么粘人。”
陆小凤抱着花满楼不撒手,道:“你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是么?”花满楼的一侧眉毛微微上挑,他问道:“比如?”
陆小凤的嘴角扯出一个有些轻佻的笑,在花满楼的耳边轻轻吹着气说道:“比如,我脱人衣服的技巧也很好。”
陆小凤手指一挑,花满楼的外衣已经落到地上。
花满楼若有所思道:“这倒也不难。”
学着陆小凤的手法,花满楼也轻轻巧巧挑掉陆小凤的外衣。
陆小凤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花满楼会这么应对自己那样的暧昧。
自从他和花满楼在一起之后,花满楼好像已经让他意外了不止一回。原来花满楼还可以是这样的,原来花满楼不仅仅是那个总是浅笑着摇着扇子帮他破案,听他说话的那个模样。
陆小凤觉得很惊喜,这样鲜活的、有点不正经的花满楼,他更加喜欢了。
花满楼灭掉所有的灯,语气淡淡道:“不早了,睡吧,明天再闹。”
陆小凤又一次抢先溜到花满楼的床上,用内力先替花满楼暖好被窝,然后等待着花满楼躺上来。
花满楼躺到床上,真的很暖,被褥的温度,和身边人炙热的体温。是这样的幸福,花满楼唇边挂着笑意逐渐沉沉睡去。
陆小凤不像花满楼那么快入睡,他借着屋子里那一点微暗的光线静静看着花满楼带笑的脸庞,仿佛在看属于他的,无价之宝。
遇见你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花满楼。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一章是个au小番外,介意的小可爱可以直接跳过,没影响的。
第33章 日常+番外玉簪记au
案子已经破掉,最近也没有新的麻烦找上门来。陆小凤心安理得地赖在花满楼的百花楼里,整日无所事事。不过五六日,脸就变得圆润了些,对此陆小凤恬不知耻地表示,作为一只禽类动物,他很需要囤一些脂肪来度过漫长又寒冷的冬日。
不过是仗着有人宠他而肆无忌惮罢了——凤凰又不需要冬眠,要那么多脂肪干什么?
也只有花满楼会笑着说胖些好。
陆小凤信心满满地打包票道反正肯定不会像猪那么肥。
花满楼笑着表示反正陆小凤再能吃他也养得起,所以随便吃。
北斗七星的斗柄开始指向北偏西的方向,寒衣刚过,小雪已至。天气迅速地寒冷下来,陆小凤和花满楼也都换上厚一些的衣裳。
人一闲下来好像就特别容易萌发对于食物无尽的渴求,陆小凤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的狗鼻子已经闻见别人家里腌制酱鸭和腊r_ou_的气息,摸摸自己的肚子觉得好像有点饿。
花满楼虽然目不能视物,但他却自然地能够知晓陆小凤在干什么。花满楼笑着对陆小凤道:“去年的腊r_ou_和酱鸭应该还有剩的,你要是想吃得紧,让厨房去准备就好。”
挥手叫来仆役,花满楼吩咐今天中午的菜要添上这两样东西。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再一次感慨他的七童怎么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
少年,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养肥猪宰了过年?
或许你的主人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吃掉你,摊手,好自为之吧。
陆小凤表示谁吃谁这个问题还有待商榷。
【番外】陆花版《玉簪记》
陆小凤,对应潘必正。
花满楼,对应陈妙常。
西门吹雪,对应张于湖。
老实和尚,对应法成观主。
花满楼是道观中的一个小道士。
花家本是官宦人家,断无将孩子送进道观里当道士的道理,可是花满楼自小就体弱多病,眼看着养大都困难,不得已,父母才将他舍入道观之中。
花满楼初初长成个少年模样的时候便出落得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就算穿着素朴的道袍也能看出来是个俊俏少年,见到过他的女施主们没有一个不心动的。
更别说花满楼还诗文皆能,且抚得一手好琴。
这天,途径此处、借住于此道观之中的西门吹雪便听到了花满楼的琴声。
初秋时分,月白风清,西门吹雪兴致很好,半夜了都还在道观里面散步。倏忽之间,他听见隐隐绰绰的琴声,似高山,如流水,清澈婉转,悦耳动听。
循着琴声,西门吹雪看见一个气质超凡脱俗、眉眼温润如玉的少年。
只这一眼,西门吹雪就记住这个少年,因为他很欣赏他的琴声。
能将琴抚得这么好,所需不仅仅是天赋,还有绝对的专注与投入。西门吹雪向来欣赏能够这样认真地将一件事情做到极致的人。
几日之后,早已离开道观的西门吹雪将这个少年的存在告诉前来拜访他的好友陆小凤。西门吹雪无比郑重地建议陆小凤一定要去道观里听一趟琴,这样才不负他来此地一游。
听着西门吹雪将那个少年吹得天上有地下无,陆小凤真的是很好奇。
那个少年的琴声到底得有多美妙,要知道西门吹雪可是从来不会那样去夸赞谁的。
怀揣着一颗好奇之心,陆小凤来到西门吹雪口中所言的那间道观。
陆小凤以为,出家为道,长伴青灯黄卷的少年人,总是应该有一些难言的苦衷或者是痛苦的过往的。不然又为什么要放着美味的j-i鸭鱼r_ou_不吃,到庙里来啃破咸菜馒头,放着美丽的妙龄女子不去相爱,来到庙里整日价的对着一群老道士,实在是不能懂。
陆小凤决心要好好问上花满楼一问。
陆小凤去寻花满楼的时候,花满楼正在泡茶。
空气中氤氤氲氲地飘散着茶的香味与气息,花满楼的脸就藏在那一片水汽之后,有点暧昧不清的样子,又有点飘飘然地往外透着一股宁静的禅意,让人心神安定。
陆小凤在一瞬之间不由得看得痴了。
花满楼偏头,放佛是听见有客来访,唇边透出浅浅的笑意,问道:“不知是哪位贵客?”
陆小凤定定神,笑道:“在下陆小凤。”
花满楼为陆小凤也斟一杯茶,推向陆小凤的方向。他问道:“不知陆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陆小凤端起茶水啜饮一口,果然是好茶,清润可口,沁人心脾,就和眼前的这位公子一般。
陆小凤的眉毛斜斜地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开门见山地说出他的疑惑:“像公子这样的妙人,本应前途无量,却为何屈居于这小小道观之中作一个道士?”
花满楼笑笑,道:“观里不好么?我觉得不错。”
陆小凤直勾勾地盯着花满楼,想从花满楼的眼睛里看到些什么,或是不甘,或是欲望,都好。
但他在这亮若辰星的双眼之中,看到的只有死水一般的宁静。
花满楼看不见东西。
心下愕然,陆小凤不动声色地举起杯子,将自己的情绪——惊讶,惋惜,等等,都藏得严严实实的,决计不叫对面人察觉到一点不自在。
然而花满楼还是从陆小凤那一瞬间的停顿之中猜到陆小凤的想法。
花满楼笑了,他平静道:“我的确目不能视。”
陆小凤被吓了一跳,不明白对面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想法的。
花满楼继续说道:“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不用如此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