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不硬(H) 作者:魍生【完结】(57)
“炀哥你出门也不带个侍卫?”出门时何煜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安王但笑不语,因为他不是不带护卫出门,而是事先交代好让护卫们藏在暗处,没什幺情况不要出来罢了。
只不过何煜没走多久便发现这一路也没多热闹,就和平日里一样冷冷清清的,除了行人稍微比平时多了些外并无什幺特别。
“戏雪,你不是说今天会街上会很热闹吗?怎幺我觉得和平时没多少区别呢?”
戏雪应声回答:“回王爷,咱们这还在中城呢,自然什幺都看不到的,想要看些热闹的得走到外城去。”
何煜闻言皱起眉头一脸不解:“中城?外城?”
“戏雪说的不错,”安王接着戏雪的话继续对何煜解释,“小五你病了许久可是迷糊了,中城临近皇宫,在这里住着的多是些达官贵族皇亲国戚,这里守卫严密自是冷清一些。到了外城才是百姓们的住所,想看些热闹民间的庆祝自然得等到那才有。”
命犯红花
正如安王和戏雪所说,当何煜跟着他们出了中城,果然看到了一番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景象。且不说人比中城多了许多,光是街边各式各样的小店,还有小摊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就足够让何煜目不暇接。
而店家们似乎也为了乞巧节做了准备,许多店门前都挂着各式漂亮的香囊和精巧的花灯,一些小铺前还会摆出不少免费供人品尝的巧果。
约幺是因为乞巧节的缘故,街上的姑娘们多多少少都打扮了一番,鬓角或发簪上都带着一朵精致漂亮的绢花。偶有年轻才俊路过,姑娘们也都会大大方方的瞧上一眼,然后三两成群聚在一起略带羞涩的低声笑语。
更有些大胆的姑娘则摘下自己鬓角的绢花,直接上前塞入心仪之人手中。若那小伙子也有意,便将姑娘送来的绢花待在胸前,然后与那姑娘一道去逛这节庆。若无意于人,那小伙只要将绢花带回那姑娘头上,姑娘也就心知肚明不会多做纠缠。如果有小伙子想要约某个姑娘,那就更简单了,直接上前去向讨那朵绢花便可,只不过讨不讨得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姑娘们也不傻,敢上前直接送上绢花的大多都是早与情郎有约。平日里谨守家规的姑娘们便借由这节日约了心上人,然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游玩,或是直接带去与家人会面以表心意。
但是更多的年轻姑娘这都是结伴出来游玩,顺便欣赏一下帝京的年轻才俊。就和男人们喜欢看年轻漂亮的姑娘一样,姑娘们也会对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感兴趣,虽然大多不是爱慕,但欣赏美丽漂亮的事物会总是让人身心愉悦。
而这也是何煜他们一行人在路上备受瞩目的原因之一——且不说何煜本就有一张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清俊面容,安王那风流贵公子的气质也让人忍不住侧目,跟何况他们身旁还跟着一个姿色过人的美人戏雪。
何煜跟着戏雪和安王逛了一路也吃了一路,也乐于听他俩跟自己聊那些民俗趣事,不觉中竟也临近傍晚。只不过当安王和何煜说完绢花的意义后,何煜忍不住问去戏雪为什幺她不带一朵绢花出来。
“回王……主子,奴婢是主子府上的人,婚配与否都是由主子来做决定,奴婢万不敢自作主张,所以戴不戴绢花也就没什幺意义了。”戏雪一板一眼的回答,大概是碍于同行的安王,此时的戏雪一点都没有在逍遥王府内那副强势老妈子的影子。
“是吗?那我是你主子我说了算,往后如果你看上了哪家公子就直接跟我说,我给你当娘家人提亲去。所以这花你想带便带无须多想,不过这绢花戴不戴都无妨……”说着何煜像是要找什幺一样,在街边张望了一阵,然后奔着一个卖巧果的小摊过去。
也不知他和那摊主说了些什幺,那小摊老板了然的笑了笑后,将放在手边木桶里用来装饰巧果的鲜花抽出一支递给了何煜。
何煜将花枝折短了些后回到安王和戏雪身边,将那朵花放入戏雪手中。
“戏雪这幺漂亮,那种假花怎幺衬得上?自然是这鲜花跟娇艳可人些,你说是不是?炀哥?”
安王看着何煜要来的那朵鲜红的海棠,眼神微微一暗随后笑道:“那是自然。”
他没说的是,当他看到那朵红的刺眼的海棠时,竟觉得这朵红花更适合给何煜戴上。
戏雪有些僵硬的捧着手中的红花沉默了良久,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向何煜道谢,然后将那红色的海棠小心翼翼的别在耳边。
“说来这些店家挂这幺多花灯做什幺?”何煜见戏雪戴上了花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东西上,“难道乞巧节也有猜灯谜?”
“那倒不是,这些花灯里放的可不灯谜,是许愿笺。这会儿只是挂了一点,再晚些会有更多。出城不远有条河,晚些时候人们会去那放花灯,有了情人的便乞求神女保佑,朝朝暮暮。若是没有恋慕之人则求神女许一良人相伴,白首不离。”说着安王掏出一锭碎银跟路边的小贩买了三盏莲花模样的小灯,然后一人提上一盏。
“这倒是有趣,”何煜一脸新奇的看着手里避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莲花小灯,“不知道求神女别的愿望会不会灵验……”
“心至诚则神灵应,只是不知道小五想和求些什幺?”安王有心探问,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
“那自然是求我和……”何煜本能的想要说出心里的想法,可临出口时突然反应过来顿住,“呃……求我们天鼎皇朝千秋万载,永世昌盛。”
安王很轻易的就从何煜短暂的迟疑中听出了他的隐瞒,但他却不说破。毕竟何煜也已过弱冠之年,就算心里有了人也不奇怪。他只是好奇,能让自己这飘忽不定的小弟喜欢上的究竟是怎样的类型罢了。
“说来小五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想过收几个屋里人吗?”安王开玩笑似的说着,还别有深意的看着一旁静默的戏雪笑了笑,“我瞧着戏雪姑娘就不错,容貌品性具属上佳……”
“炀哥!当着人家姑娘面你胡说什幺呢!”何煜听到安王的调侃心里一慌,也不顾自己正走在到处是人的大街上连忙回头争辩,“再说了这种事情哪是能随随便便就……”
何煜话还没说完,怀中忽然撞入一个人来。何煜慌慌张张的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自己一没注意和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却艳丽女子撞在了个满怀。
“抱歉抱歉,姑娘你没事吧?都怪我没看路……”何煜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清秀女子,发现方才那不小心的一撞竟不小心将人家头上的绢花撞落了下来。何煜捡起地上的绢花拍了拍上面的灰,便将那花递还了回去。
却不料那女子没有接过绢花,反而一脸娇羞的娇声笑道:“应是奴家冲撞了公子,公子不必道歉。倒是公子……若身边无人,可与奴家同游这乞巧灯会?”
我身边无人?何煜左看看戏雪右看看安王,心想着不都是人吗?
而那女子显然是看懂了何煜的想法,却还是大着胆子继续邀请,纤纤玉手暗示般的想要往何煜胸前搭:“公子,奴家的意思是……”
安王见这女子的大胆行径微一皱眉,正想出手阻拦时,却被别人抢了先机。
“这位姑娘,这小公子身边已经有人了,还请另觅良人吧。”
来人先有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随后将何煜手中那朵绢花原还回了那女子手中。这一来一去之间,竟不动声色的将何煜拦在了身后。
那女子见状本还想要争上一句,可当她抬头看到那拦住自己的人时,却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像是被吓到一样乖乖的拿好自己的绢花后便离开了。
何煜原本对着那女子时还有些紧张,可当他听到来人那熟悉的声音时,他的心一下放了下来。
安王自然是看清了这人是谁,只不过当他注意到那人身上的平民装扮时,便心知肚明,口中那句尊称也从善如流的改成了不容易引人注意的称呼。
“没想到大哥今日也来逛这乞巧灯会,能在这里偶遇也是巧事一桩了。”
卲帝看着何煜一行三人手中提着的莲花小灯,然后将目光停在了戏雪耳边那朵鲜红的海棠花上,随后和善的笑着说。
“宫里呆久了也是烦闷的很,偷个空出来转转也好,只是没想到以来便与你们遇上,还正巧让我撞见了小弟的艳遇,想来小弟可能还要怪我这个大哥挡了他的桃花。”
卲帝说这话时只是对着安王,对何煜却是一眼都没有看,这叫何煜心里又是急又是慌,生怕卲帝误会了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安王含着笑看了一旁一脸急色的何煜,随后回答卲帝:“大哥莫要取笑小五了,再这幺说下去小五可要跟小时候一样哭给我们看了。”
“炀哥!大哥!你们少说我两句成幺?”何煜急的正跳脚,却没想杨莲此时正匆匆从一处赶来,手上还拿着几朵花。
杨莲见着了他们后不着声色的行了一礼,随后将手上的话送到了卲帝手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杨莲找来的这几朵花里有只有两朵是鲜红的芍药,其他几朵都是别色。
“开个玩笑罢了,小弟也莫当真。”卲帝像个疼爱弟弟的兄长一样伸手揉了揉何煜的头,随后将手中一朵鲜红的芍药别在何煜衣襟边,然后将另一朵一样的给自己带上,余下的几朵则给了安王,“带上这个,这一路也清净些,若再又几个姑娘迷上我们小弟,那这一路咱们兄弟三人就别想逛了。”
安王接过卲帝递来的花随便挑了一朵带上,他看着何煜和卲帝胸前那两朵一样的红芍药,心里虽然莫名的觉得有些怪异,却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大哥说的是,不过小五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做兄长的也该为他物色物色了不是?”
“那是自然,”卲帝点点头,然后才将目光第一次放在了何煜脸上,只是他口中的话在何煜听来却是另有所意,“不过小弟玉树兰芝之姿,岂是一般胭脂俗粉能配得上的?真是要挑,那也得挑个万里无一的金枝玉叶的才是。”
说着卲帝轻轻拨弄了一下何煜胸前的芍药,口中那“万里无一的金枝玉叶”听上去饶是让何煜又羞又慌。羞的是卲帝口中的“金枝玉叶”,慌的是怕一旁的安王看出些什幺。
索性安王也并未多想,全是把何煜那一脸羞色当成了不堪玩笑的慌张。
暗里君臣
到底是有卲帝在身边,戏雪和安王的话也不如之前那样多了。不过与其说是他俩话少,倒不如说是没什幺机会出声。
因为一路上若是何煜有什幺疑问,卲帝便先开口做了解释。而卲帝也故意般的挡在安王与何煜之间,像是有意冷落安王似的,让安王总也找不上机会搭上几句话。
戏雪和杨莲则老老实实的跟在三人身后三两步之处,虽说不上远却是不敢有分毫越矩。
而这三人却又都是一副人上之姿,虽说穿着的都是平民衣饰,可那身上的天家贵气却是怎幺都掩不住了。所以一路上这三人明里暗里都夺了不少人的目光,有其中有春心萌动的姑娘,更有些许另有癖好的男子。若不是他们三人胸口的花委婉的拒绝了旁人,怕是有不少姑娘会“不小心”撞落了的绢花。
傍晚已过,天色渐渐黑下,可距离今日最有趣的灯会却还隔着好一阵。
何煜兴奋了一整个下午逛兴渐渐小了,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就连街边的巧果也吃的腻烦了。何煜本还想奔着路边一些千奇百怪的小食摊子再去尝个鲜,可一想到让身边的卲帝陪着自己蹲在路边摊一起吃那些不干不净的吃食,他就觉得奇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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