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朝。
依旧是满朝堂瞅国师的时候——
国师还是这么好看养眼……
等等,今天国师哪里不对。
看起来像没睡好。
虽然国师修仙吧,没睡好很正常。
但是丞相看起来也没睡好?
丞相总不能也是修仙吧……
哦对,昨天晴夜,国师丞相在丞相府观星,嗯真是和谐的……
等等,那啥啥,国师嘴唇旁边的是啥,昨天可就他俩人在,不会是被……噫!
陛下问了!陛下也看到了!
哦……昨天观星的时候找书……书柜上掉下来本硬皮书恰好砸的……失望了,还以为是丞相……
嗨呀怎么能妄议国师和丞相呢!
嗯,今天的丞相和国师,依旧哪里不对的样子。
番外二·① 单身花间
闻岂歌很不爽。
身边的好友谈恋爱的谈恋爱,成亲的成亲就算了,他找不到情缘也就算了,连万年老胎谢剑觞都有情缘了是怎么回事?
有情缘吧也不是大事,但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谢剑觞那种清冷的人,竟塞得一手好狗粮?
比如还没当国师之前,他去看望谢剑觞顺便给他复查下身体,见到书桌上有个玉坠,水头足,造型古朴,旁边还有一些丝线,想来是准备做剑穗的就随口夸了一句他眼光好,结果谢剑觞轻飘飘来句“长歌杨掌门说杨楚月没有身家怕亏待我,亲赠的”,闻岂歌:“???”
又比如当了国师之后,万花谷应陛下之邀,将撰写好的医术送去长安,朝堂上谢剑觞杨楚月也在。那什么,不要以为杨楚月腰上的同心铃他不认识,小时候好奇拿过来摇了摇就被谢剑觞追着满太极广场打,如今挂在杨楚月腰上,这秀恩爱要闪瞎狗眼了好吗!
再比如谢剑觞身边的侍女,他是真傻还是假傻,都没看到侍女的手上有剑茧吗,虽然纯阳长歌用剑套路不一样但是剑茧长的地方差不多啊,这很明显就是个长歌高阶弟子,还是莫问出身,杨楚月给他用的可是自己人,他一脸毫无察觉,可别是个sazi吧?????
还有那脖子上的红印子,蚊子咬的那一套说辞糊弄得了陛下和朝臣,也就仗着他们认为谢剑觞清心寡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谁干的一目了然,作案人员还在笑好嘛?
他们这么秀恩爱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吗??
闻岂歌一摔笔:“气死了!”
身侧他妹妹闻岂音温婉一笑,给他捡起笔,好声好气:“兄长跟他们置什么气……你这么好的条件,还愁没有知心人?”
就是没有啊!闻岂歌很气,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情缘!说好的大家都喜欢花哥的呢!
看出他内心的闷闷不乐,闻岂音想了想:“兄长可是……还在惦记长安那个人?”
“没有!”闻岂歌偏头。
这便是肯定有了。闻岂音摇摇头:“惊鸿一瞥,如流星稍纵即逝,兄长挂怀八年,实在太痴。”
闻岂歌叹了口气:“连他长相都没看清楚,算什么挂怀……”自己收拾了纸笔,出门去了。
看他背影落寞,闻岂音也不好追去安慰他,就让他自己出去散心吧。她起身倒掉冷了的茶,开始想……八年前在长安的惊鸿一瞥。
那时候闻岂歌十七岁,她不过十五,两人第一次接了送药的任务,一同前往长安。
却不想在长安城郊外碰到了歹人,见他们兄妹容貌姣好,欲非礼。
那时候闻岂音初学离经易道,可以说手无缚j-i之力,闻岂歌花间游也是只学了基础,两人虽然尽力,但仍是差点保不住清白。
幸亏来了人。
那是一位穿白衣的少年,戴着斗笠,斗笠的白纱很长,完全遮住了他的上半身,白纱后的脸还戴了面纱,虚虚实实看不真切。他远远地见到这边情形,直接从马背上纵身跃起,从背后一刀结果了歹人。歹人一声没吭就倒下去了,吓得闻岂音抱住闻岂歌开始小声哭泣。
血溅到他白衣上,染了很大一片红,他却没有在意,只是用少年特有的变声期的声音问他俩有没有事。闻岂歌还算镇定,给他说了情况。可能是考虑到门派的事情,少年也没有多问,留下一把短刀给他俩防身,自己又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离开了。
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个普通的游走江湖却不愿让人知道名姓和长相的少侠,却不知闻岂歌为何念念不忘,记了这么多年,那把短刀被他一直贴身放着,怕是当作信物等着吧。
或许是那个少年杀人的毫不犹豫让他牢记——应该比他俩年龄都小,那手起刀落却像是行刑多年的刽子手,一点犹豫都没有,让人不禁想知道这少年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狠的出手。
还有那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脸的打扮,与其是不愿留名的行侠仗义,更像是逃亡。
以及那短刀,可是上好的陨铁,藏剑山庄用来做绝世神兵的材料,就如此轻易赠人,这少年的身家……
怕是很有故事。
闻岂音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话说不久后就是名剑大会了……这次名剑大会选在长安举行,应该是陛下开恩,因为国师丞相都是江湖门派出身的缘故吧。自己师兄肯定要去的,前两天就见到在收拾行李了,估计也是希望能够故地重逢,再见那一抹白衣惊鸿吧?
嗯,可惜自己不能去凑热闹了,门派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闻岂音稍微有些烦躁,用干布擦了茶杯,又坐到桌前,开始翻阅医书了。
离名剑大会还有一个月。
闻岂歌早早就来了长安,赖在谢剑觞府上专门碍杨楚月的眼。杨楚月也不能赶他走,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但就是看不惯他俩一起说说笑笑,写字画画读书的样子。白天就忍了,晚上要是有机会逮到谢剑觞就没下过轻手一番狠干,让谢剑觞叫苦不迭。
某日闻岂歌看到上朝回来在书房左手拿着一本经书在看,却眉头紧皱右手揉着腰的谢剑觞,开他玩笑:“杨丞相看起来文弱,实际却是厉害,谢兄可还好,需要在下给你开个方子,包管他一个月就只能看着你吗?”
谢剑觞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书,“名剑大会不久便要召开了,这次我身任国师,只观战不参战,你报了名吧,我带你出去看看,或许碰上了可能的对手?”
闻岂歌无聊地转了下笔,把笔挂回腰上:“走吧走吧,剑觞请我喝酒。”
碰上对手都是胡扯,名剑大会随机抽人,不过就是出去散个心罢了。
谢剑觞换了套纯阳常见的剑茗校服和他出门了,名剑大会将近,长安多了许多江湖门派的人,他这身打扮倒并不引人注意。闻岂歌也换了套破军,两人就像是来凑名剑大会热闹的纯阳万花低阶弟子,很快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潮里。
其实长安也没什么好逛的,平康坊这种地方他俩肯定不会去,茶楼酒肆人又多,说着让谢剑觞请喝酒,两人也只能在路上闲逛,买个西域烧饼啃啃,买俩水果你一个我一个吃着玩。
直到他俩路过一家客栈。
不知是否冥冥中有指引,闻岂歌停下了脚步,朝客栈里面看去。
客栈很热闹,挤满了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有的在喝酒谈天,有的在讨论切磋技术,有的愁眉苦脸擦拭兵器——
闻岂歌的重点,却是在柜台前站着的几个纯阳弟子。
为首的比谢剑觞略小,面容清秀,看起来温柔谦和。他们应该是在和掌柜商量要几间房的事情,价钱很快谈好,他又拿过笔墨,低头写字。
感到挚友止步,谢剑觞也停下来了,和他一起往里面看。
闻岂歌低声问:“那是你们纯阳的人?”
谢剑觞看了一眼就点头:“气宗首席,洛嘉行,还有气宗的另外几位弟子。”
“气宗首席?”闻岂歌重复道,“我……怎么没见过?不对,我记得你们气宗首席一直空闲没人啊?”
“掌门说他身体很差,就一直养着,最近终于养好了,两年前才出来的,一出来就成了气宗首席。”谢剑觞给他解释,“我和他关系还算不错,但他不常露面,在门派里也就是止于都知道有这个人,却没见过几次的存在,直到我来长安,门派的大部分事情就是他在处理,露面就多了,这次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名剑大会。”
“奇怪了……”闻岂歌没有移开眼睛,眸色深邃,“隐藏多年,出来即是气宗首席,我怎么觉得他功力像是有几十年了?他比你还小啊。”
“天赋异禀吧,我也没问过。”谢剑觞也看着洛嘉行。他并没有发现门外的人,写好了名字就带着弟子往后面去了。
闻岂歌这才回神:“他让我觉得很熟悉。剑觞,既是纯阳弟子,他怎么不住你府上?”
“长安人多眼杂,现在江湖人多,我虽是纯阳弟子,太过于亲近江湖门派,也有偏颇之嫌,长歌弟子也是住的客栈。”谢剑觞拍拍他,“走吧。”
闻岂歌心事重重,连水果都吃不下去了,边走边问:“他什么时候去的你们纯阳?”
“我不知道,他是两年前才出现的,掌门没有说他的来历,只是任命他为气宗首席,人倒是不错,做事也很稳重,我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