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啊,莫德雷德。”
他这一句话迎来了所有人的瞩目。
只要知道骑士王之名,那么也就一定会知道那葬送了亚瑟王、连带着他的大不列颠的叛逆的骑士之名。
同时也是亚瑟唯一的孩子——莫德雷德。
父杀子、臣弑君……
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外人看来根本就是一团迷雾,什么也辨别不清。
“亚瑟……”
即便是失去了理智,但是莫德雷德也绝对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个人。
那是她最仰慕的父王,也是她最怨恨的父王。是她可以为之献上生命的君王,也是她恨不得夺取其生命的君主。
这种感情太过于复杂,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于莫德雷德来说,亚瑟的存在是一个最最别扭而又特殊的重要存在。
“莫德雷德”的所有存在的意义与价值,都是基于“亚瑟”才会产生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在被亚瑟拒绝了承认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之后,莫德雷德会举兵叛乱的原因。
——对于您来说可能只不过是一句话,但是对于我来说,那却是全部的生存意义。
“亚瑟、亚瑟、亚瑟……”
莫德雷德念着这个名字,冲着亚瑟攻击了过来。
莫德雷德的御主是间桐雁夜。之前看见了吉尔伽美什,对于远坂时臣怀抱着深沉的恶意的间桐雁夜自然是忍不住的出手,让自己的Servant去攻击“时臣的Servant”。
但是眼下,当吉尔伽美什被用令咒召唤走之后,看见了亚瑟的莫德雷德却根本就不听使唤了,只是一昧的想要攻击——又或者,可能是想要接近亚瑟的身边。
“Saber……和他战斗,没有问题的吗?”
爱丽丝菲尔站在稍远一些的安全地带,看着那两个镜像一样的人相互攻击着对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爱丽丝?c-h-a??。我会把胜利捧到你的面前的。”
亚瑟一剑劈飞了莫德雷德,沉声道。
“……嗯,我相信你,Saber。”
远坂宅。
“时辰,触怒本王的代价,可是很重的。”
远坂家巨大的客厅里,吉尔伽美什跟个大爷一样的坐在远坂家的沙发上,冷冷的看着面前诚惶诚恐的向他请罪道歉的远坂时臣。
“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从远坂时臣的身后,跑出来一个可爱的小萝莉。黑色的长发扎成了双马尾,随着小姑娘的跑动一跳一跳的。
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驱散了阴霾。
可以看见,在小姑娘的手背上,有着火红的令咒。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小莫是女性,但是除了她自己和摩根之外,包括亚瑟都以为她是男性。
所以别人看待她的时候用的都是“他”,只有小莫自己视角的是“她”。
闪闪:都说女儿是父亲上一世的情人(盯——)
以及。
科科,闪闪的御主不是时辰papa,是凛。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只英雄王 ...
是的,你没有看错。
持有着令咒、作为远坂家此次的御主而参与圣杯战争之人, 并不是远坂时臣, 而是出人意料的, 被圣杯所选中之人是尚只有五、六岁大的远坂凛。
在看见令咒出现在自己的大女儿手上的时候,远坂时臣直接捂着胃就倒了下去。
如果可能的话,远坂时臣当然是想把令咒转移走的。但是如果从远坂凛的身上转移走了令咒,那就相当于是同时毁坏了凛身上的魔术回路。
而这显然是远坂时臣无法接受的。
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苦哈哈的做好了掩护, 让外界都以为远坂家的御主毫无疑问的是他远坂时臣。
远坂时臣敢用远坂家的声誉担保, 如果御主是他的话,其他各方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但是, 如果被那些如狼似虎的魔术师们知道了,远坂家的御主只是他那不满十岁的女儿……
圣杯战争的胜负都姑且不论了, 他比较担心的是自己的继承人还能不能活过这七天。
而最令远坂时臣胃疼的是……
他的小女儿对于吉尔伽美什这一位不可一世的王者, 可是半点的尊敬都不带的。
在小姑娘的眼里, 即便是父?c-h-a??怎么样的三令五申,但是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就是自己召唤出来的啊?让他听自己的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远坂凛甚至是还有一些小小的自得,哼哼, 她可是获得了连父?c-h-a??人都没能够获得的资格呢。
这让向来都追求着能够做到最好,并且渴望着获得父亲的认可和赞许的远坂凛很是开心。
你不能指望一个孩子能够完整的理解大人心里的种种忧虑和考量,尽管远坂凛是一个聪慧而早熟的小姑娘, 远坂时臣也没有办法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想法。
最终远坂时臣索性抱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算了吧,爱咋样咋样。远坂家的夙愿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连远坂家都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么这夙愿失去了“实施”它的人, 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错过了,六十年后还有下一次;但是,如果他的女儿凛在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之中就丧命了的话……
那么远坂家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并没有时间再去抚养并教导一位继承人出来,更何况谁能保证下一个孩子还可以拥有凛这样既符合远坂家的魔术体系,同时又具有极高的魔术天赋呢。
远坂凛当然不知道她的老父亲都想了些什么,她现在正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的吉尔伽美什。
“呵,小丫头,你知道就这么把本王叫回来可是重罪吗?”
吉尔伽美什心里门门清,远坂凛是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不惜使用令咒也要把他叫回来,以阻止他使用宝具的行为的。
在吉尔伽美什看来,比起真正意义上需要使用令咒的情况,远坂凛这个小姑娘倒是更可能为了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使用令咒的。
所以也就很明显了,会做出这种举动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个无趣的男人远坂时臣了吧。
对于小孩子的存在,吉尔伽美什还是要相对来说宽容一些的;更何况凛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所以那个在远坂时臣面前总是不怒自威、看上去十分不好惹的王者眼下却是用一只手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撑住了自己的脸颊,带着莫名的笑意望着远坂凛。
“又不是我想叫你回来的……”
远坂凛鼓了鼓脸颊,小声逼逼。
现在远坂时臣并不在这里,所以她才会这样抱怨的。
没错,以远坂凛那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之前在和远坂时臣一起听着言峰绮礼转述战场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摩拳擦掌的恨不得自己也可以身临其境好吗。在小孩子的心中,这真的是比任何的童话书所描绘的场景还要来的雄浑壮丽的场面啊。
“喂,Archer。”
远坂凛左右看了看,确定了自己的父?c-h-a??不在这里,而是反身回到了地下室继续听言峰绮礼报告战场上的战况的时候,她的眼睛亮了亮。
“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啊?”
小姑娘凑近了吉尔伽美什,面上强忍着端着高傲的架子,但是亮晶晶的双眼却已经把她出卖了。
“呵。”
吉尔伽美什饶有趣味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你想去?就不怕自己被直接杀死了?”
小姑娘皱了一下眉,显然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会存在自己“会被杀死”的、这样的可能性。
“不是还有你吗?”
远坂凛睁大了双眼,似乎是十二分的不可置信,语气里也带着一种理所当然。
“你不是我的Servant吗?所以你肯定会保护好我的吧?”
她仰起头来看着吉尔伽美什,毫不畏惧的与那一双少有人敢直视的血红色的眸子对上了。
“……哼,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啊。”
吉尔伽美什一只手撑在脸上,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站起身,从远坂凛的身边路过。
“喂,你到底是答不答应啊?”
远坂凛在他的背后不满的噘起了嘴,冲着他的背影嘟囔起来。
“你还待在那里干什么?”
远远地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不是要跟着去吗?本王允许了。还不快跟上来。”
“唔。”
原来之前是错怪他了吗……
远坂凛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抹难为情的红晕,继而小跑着追上了前面那个人的身影。
“等等我啦,Archer!”
“亚瑟……啊啊啊……亚瑟!!”
曾经的一身银铠如今全部化作了地狱一般漆黑的色泽,其上又攀附着血红色诡异纹路,让莫德雷德看上去真的有如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她咆哮着,唇边露出来的小虎牙尖尖的,似乎是闪过了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