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x不欢/清水易浊(H) 作者:七十年【完结】(31)
值得庆幸的是,屋外的人简单搜索后,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匆匆离开。
白墨终于松了一口气,拿起剪刀想要走出去拿一些可以处理伤口工具的时候,死寂一般的屋内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那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声是从楼梯处传来,越来越近。
白墨呼吸微窒,此刻子弹尽数用光,他已经毫无力气反抗,青年连动弹都成问题。
可是脚步愈来愈近……
白墨挡在薛洛身前,深呼吸后戒备的盯着楼梯的黑暗处,攥紧手心内的剪刀。
脚步愈来愈清晰,从楼梯下面缓缓露出轮廓清晰的面孔,黑色的头发古板的梳到后面,鼻梁上挂着金丝边斯文的眼镜,高高的鼻梁下为抿的唇显得有些冷酷。
见到白墨和薛洛狼狈的模样,那男人瞬间有一丝错愕:“你们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声音和煦温柔。
看到薛洛满身血迹衣衫褴褛与严重的伤口,他微微蹙眉走上前去,却被戒备的白墨拦住:“打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剪刀缓缓对准男人的腹部。
那男人看到白墨一脸警惕的样子,不禁莞尔:“我只一名医生,他看起来很严重,如果不尽快治疗,很有可能丧命。”
若是不尽快治疗会有危险,这一切白墨都心知肚明,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望着那男人,这里既然是他的房间,那么他和吕延一定关系不寻常。
那男人看着白墨依旧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无奈的摊手,在雪白的墙壁上按着,很快墙壁中弹出抽屉,他拿出抽屉内的药箱摆在白墨面前:“这回你相信了吗?”
白墨为难的看着强忍着不.呻.吟的薛洛,终于决定相信那男人一次,毕竟如果他和吕延是同伙,也无法逃脱。
那男人微笑的打开医药箱,看着拿着剪刀的白墨命令道:“把他的上衣全部剪掉。”
白墨看着血肉模糊的衣服,轻声在薛洛耳边安慰道:“我要剪开衣服,可能会有些疼痛。”看着薛洛虚弱的点头,白墨持起剪刀轻柔的剪开衣服,虽然动作已经尽力轻柔,但还是牵扯到黏在布料上的碎肉,薛洛额头冒出滴滴冷汗。
剪破衣服的时候,还是扯裂微微愈合有些发炎的伤口,不过在辛苦的动作下,衣服终于全部被褪去,惨白的肌肤上布满清淤与血肉模糊的伤口,白墨怔怔的看着薛洛背后的枪孔,刚刚是因为保护他才被击中的吗?
男人很满意白墨的动作,将手术刀消毒后,检查薛洛被钝器敲伤的伤口并无大碍,比较危险的是眼前有些烧痕且并不大的穿入伤口子弹,缓缓注入麻醉剂。
等待药效发作后,男人果断将扩大皮缘清理干净,看着强忍着呻.吟的薛洛安抚一笑,撒入消炎与消毒的药水。
剧烈的疼痛,即使注射了麻醉药,薛洛也闷哼一声。
男人迅速切除显露伤道与坏死和失活组织,将子弹扣除,看着背后因吊链错位,幸运的有一枚碧绿扳指的保护下,仅仅是骨折而已,并没有穿透。
男人吸了一口气,虽然这里没有专业的设备但此刻也只能这样了,他无奈的仔细处理断离的神经血管,固定好折断的骨头,最后用塑料布遮住伤口。
看着白墨紧张的模样,安慰道:“最好现在不要移动他,只能委屈他在垫子上休息一晚。”
男人按着墙上的另一个白色不起眼的按钮,启动后墙壁缓缓打开,又呈现另一间屋子,男人走进去取出被子,盖在薛洛身上:“我们一起把他抬进去。”
白墨和那男人一人一边的将薛洛抬到屋内的床上,看着沉沉不安入睡的薛洛,白墨终于松了一口气。
蜷缩在墙角看着薛洛,身体愈发的疲惫,四肢也传来难忍的疼痛,那男人看着白墨辛苦依靠在墙角,拿着消毒酒精走到白墨面前蹲下:“你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
“谢谢,我不必了。”白墨冷淡的拒绝了男人的好意。
男人看白墨态度坚决,便将手里拿着的酒精放在白墨身边:“自己处理一下。”说完走出了屋内。
白墨看着眼前的酒精……突然想起了什么,记忆一下子清明,他是因为吕延的追杀而逃到这里的。
刚刚那个好心的男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吧,差点要被他无害的外表欺骗。
白墨揉着酸疼的胳膊,暗暗心惊原来他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连所有事情都要渐渐忘记。
☆、第三十四章 治疗
一整夜白墨倚靠在墙角,背后冰冷疲惫的昏昏欲睡,阖眼养神却不停的支撑着自己不昏睡,不知道突然出现的男人,奇怪的帮助他们的目地是什么,让他警惕的不敢阖眼入睡。
在这漫长的等待黎明的时间中薛洛清醒几次,每次眯着湿润的琥珀色眼眸,双手在身边仔细摸索着,紧张担忧的模样让白墨走到薛洛身边,手握住薛洛乱挥舞的手腕,害怕他不经意间牵动伤口。
薛洛懵懂的望到在一旁坐着的凝视他的白墨,随后长舒了一口气,安心的又闭上眼睛沉沉入睡,手指紧紧的攥着白墨的衣角。
看着被紧紧抓住的衣角,强忍着睡意坐到薛洛身边,小心不触碰到薛洛的身子,看着面色惨白的青年微微干裂惨白的唇,拿过刚刚男人留下的棉花棒,和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留下的矿泉水,用力的拧开盖子后,棉花棒轻探入瓶中,沾点水后轻轻涂抹在干涩的唇上。
但这微微湿润的水珠完全不够解渴,薛洛含糊的半阖嘴轻哼道:“水……”
白墨为难焦急的看着周围,发现并没有水杯,如果直接将矿泉水瓶放到薛洛唇边饮用,也许会呛到他。他蹙眉别扭许久后,终究将矿泉水含了一大口,在缓缓对准薛洛干渴的唇将水渡过去。
薛洛终于喝道甘甜的水液,饥渴的用力的吸允着,白墨却抵抗着灵活的舌尖,将水流缓缓的注入薛洛口中。
起身看着薛洛嘴角划过未喝尽的水珠,白墨轻轻用手放在薛洛的嘴角下接着,然后将滚落的水珠擦在衣服上,向来有微微洁癖的他,竟也没有感到肮脏嫌恶的念头。
薛洛对于突然消失的温水,不满难受喃喃的嘟囔着什么,白墨一时间听不清薛洛微弱的声音,便凑到薛洛嘴边静静的聆听着。
“水……”薛洛面色潮红却没有丝毫汗水,整个人如一枚鸡蛋,在沸腾的水中不停翻滚,整个身子都炙热的如火炉般。
白墨暗暗心惊,薛洛这副模样分明是伤口再次恶化发炎的症状,若在这里继续拖下去不去医院就诊,薛洛会死掉……
‘哒’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与水流划落在地上的声音。
白墨缓缓回头望去,曾经古板整齐的男人此时却满身血腥味道又走回了屋子,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黑发此刻却不规矩的翘着,取下鼻梁上金丝边眼镜的墨瞳深不可测。
看到薛洛面颊红热,难过的蹙眉呻.吟着的模样,他几步走到白墨旁边,拿过手里一直带着的消炎药递给白墨,吩咐道:“喂他。”这里的医疗设备有限,通常只为受伤的人临时处理枪伤,此刻消炎的注射剂居然不知何时用光,只有仅剩的一盒消炎药。
白墨接过药才开包装,看着里面胶囊状的药物,薛洛此刻吞入药粒比较困难,他缓缓拧开胶囊为难的瞥了那男人一眼。
“我不看。”男人知道白墨下一步的动作,不想让白墨为难羞涩,知趣的身子背过去。
白墨迅速将胶囊里面的粉末含在嘴里,在深深含入一口水,对准薛洛半开阖的唇,将混合着药沫的温水渡到薛洛口中。薛洛原本饥渴的吸允着,却感到强烈的苦味,立刻挣扎的晃动脑袋想要撤离,却被白墨强硬的将药水灌下。
那苦涩的药沫让白墨起身后,不停饮了好久的水,也无法冲淡那让人心疼的苦涩味道。
“你们可以离开。”一直背对白墨的男人,修长的指尖摆弄着一枚精巧银质的钥匙,缓缓开口道。
白墨默然几秒后,对于这男人的权利完全毫不惊奇,从容不迫的问:“现在吗?”不知道这男人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放他们离开,薛洛的病太严重了,光靠着简单的治疗完全不能康复。
“恩,他的病需要正规治疗,越快越好……”说完丢给白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古旧的手机,手机很厚重甚至连彩屏都没有。
白墨拿过手机思索一会后,缓缓拨打着BEN的电话,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只记得这一个号码,看着屏幕上黑白字样的号码,紧紧的攥着后用力按向拨打键。
好在对面并没有挂断或是关机,而是快速的接通。可惜电话那面并不是BEN的声音,而是微微不满与得意糯米般润滑的声音:“我家哥哥!是不是又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看着电话上面显示的号码,心里暗暗想道,真是个白痴,居然为了白墨连这招都用出来了,难道他们家的基因都是痴情种子?
白墨还未开口就被男人夺走手里的手机,男人对着电话那面的江惟淡淡说道:“版域区景洪路三十七号”说完身处的位置,那男人便好整以暇的离开。
男人缓缓走出房间,看着弯曲的楼梯朝上走去——
用指尖挂着的精巧钥匙不停的摇摆着,走到最上面的一层将钥匙取下打开锁,用力推开房门,看着不规矩的宠物此刻被责罚的躺在地上,难过不停扭动惨兮兮的模样,面无表情的冷淡问:“这就是你说的会乖乖的?”
“我……我错了。”向来骄傲自大的男人,此刻在如此冰冷的眼神下居然微微颤抖的道歉。
“你以为,你真的把那薛洛算计了?”“被利用的一直是你,若不是我归来及时,他一旦苦肉计成功逃离这里后,回去就会将这里埋藏的炸药瞬间点燃。”男人掐着吕延的下巴,很是不悦,一直辛辛苦苦准备的基地,即将要被破坏……本想不放过他们,干脆杀死后分尸抛入河中,一了百了,但谁让他在江惟手上还有把柄呢!此刻也是江惟打电话叫他立刻回来,不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宠物究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吕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惨然的微笑,精心的算计与自以为是,其实一直都是在被人利用,瞬间挫败的躺在地上,果然心机不适合他。
男人慢条斯理的扯开吕延的衣服……看着皮肤上紧紧束缚的红线,真是无比诱人,惩罚不乖的宠物环节到了。
与此同时,江惟也带着唇色娇艳欲滴的BEN来到了这里,看着身负重伤的薛洛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指挥着身后的两位壮硕的男人,将狼狈的薛洛准备运回了自家地下诊所,说是地下诊所,但与真正的医院没有丝毫不同,甚至设备都是不相上下。
一路上,江惟紧紧的观察着BEN与白墨的互动,生怕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司机紧张的扭动方向盘驾驶着车。
白墨坐在薛洛身边,看着担架上的人,帮掖着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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