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很直白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雄子和亚雌们才更在意感受,雌子们更多是直线思维,相信有因必有果,一根筋通到底,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想出解决方案,所以有时雄子会吐槽‘雌子就像个机器人,完全不懂我的想法’。”
我也属于直线思维的‘机器人’的一员吗?
艾利斯摸摸自己的脸,温热的柔软的皮肤,不是硅胶的虚假质感。
有问题,不就是要解决吗,这有什么错吗?
艾利斯满脸疑问,看向席天。
“边走边说。”
席天牵起他的手,一起向前走。
“从远古时代,雌x_ing雄x_ing就按照x_ing别确立分工,雌x_ing负责狩猎、守护领地,雄x_ing负责采摘果实、孵育幼崽。这种分工要求雌x_ing要具备勇猛、强壮等品质,毕竟,那些怯懦畏缩的雌x_ing早就饿死了。我们都是勇猛雌x_ing的后代。
勇猛是褒义词,贬义词是鲁莽,这决定了雌x_ing一定要是实干派的,根据眼前情境做出决定,就要很快执行,无论执行结果有没有效果,起码能找到一种相对不错的解决方案。所以哪怕现在,雌x_ing还是被鼓励着勇敢,解决问题。
而雄x_ing则不同,从幼崽的孵化、教育,直到幼崽度过幼生期,这之间起码五年代表着幼崽不能离开雄x_ing,雄x_ing的离开就意味着幼崽会死亡。但同时,长达五年的伴生状态,雄x_ing全部j.īng_力贡献给幼崽,就只能依靠于雌x_ing的供养,这意味着他们要把未来寄托在另外一个雌虫身上。
哎,你握我这么紧干嘛?”
席天停下来,看向艾利斯。
艾利斯红了脸,摇摇头。
身旁的雄子,也是将未来寄托在他身上。
“那我继续了:
雄x_ing如果不能学会通过细致的观察,从蛛丝马迹里判别这个雌x_ing是否值得托付,那么他面临的,就会是与幼崽一同饿死。有些雄x_ing学会了观察雌x_ing对他们是否关心,这种关心就通过‘态度’上的在乎表达出来。
这些雄x_ing,就成为了我们现在的祖先。即使现在科技发展飞快,但是,”席天指了指脑袋,“这个头脑的发育水平,同咱们一万三千年前的洞x_u_e里生存的祖先,可没有一点区别。
大脑的进化落后于科技发展,结果就是,连雄子、亚雌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在乎别人的‘态度’问题。而雌x_ing也不太懂得为什么跟雄子在一起,就不能好好的谈论解决方案。
雌x_ing、雄x_ing用各自的语言去理解对方的话语中的含义,不出错才怪。”
这些东西,对艾利斯来讲实在是新奇,他停下脚步,带着席天也停下来。
“雄主……”
“嗯?”
“所以我们刚才的两句话,是进行了一场雌x_ing、雄x_ing的典型j_iao流?”
“虽然可以这样说,但我觉得还是有点太大了,像是你在说我在小题大做。”
“雄主,我绝对没有这样想过!”艾利斯飞快摇头。
“知道了~”
席天尾音清扬,心情愉悦。
“你在说我小题大做”看似是抱怨,实际上就是在试探对方态度,对方的否认使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自然愉快起来。
不知不觉间,这又是一场雌x_ing、雄x_ing的典型j_iao流。
眼前,一片广阔的平原,走了许久的蓝天碧C_ào的景象里,终于浮现出一连片的锈迹斑斑的栏杆。
走到近处,导航地图发出到达目的地的提示音。
“这就是你来过的学校吗?”
“……记忆里学校占地很大,有点像,又不太像。”
席天再一次点开立体地图,仔细对比,不确定道:“地图上显示确实是这里,可是,怎么这样陈旧?”
透过栏杆,能看到林立着六七栋外形陈旧斑驳的楼房,竖立的栏杆东倒西歪,他们面前的栏杆被生生截断,大大咧咧地敞着两米宽的缺口。
一阵小风吹过,席天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悲壮。
立在残垣断壁、枯C_ào秋风之中,这场景十足适合cos一把“悲壮的战士”
第39章 小镇生活之初
混凝土碾压而成的地面保证了即使破败依然能寸C_ào不生, 但却挡不住尘土的遮盖。水泥道路的缝隙杂C_ào顽强冒头,在风中摇摆。
记忆里鲜红色的塑胶跑道早已风化成支离破碎的土粉色。
楼房破败,明净的玻璃窗蒙上一层厚厚风尘。
只有残余的破旧遗址诉说着昔r.ì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也许是早早看到的生锈栏杆使艾利斯有了心理准备, 走进这所占地不小的学校,艾利斯对这些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艾利斯并未考虑过雄子为何心血来潮要看他的j_iao换时学校,只是单纯以为是好奇心驱动。在家里的时候,这样事情不少, 雄子会因为好奇买回一些东西,但通常买到手就再也不会拿起来。
雄子的行动, 受情绪冲动影响很大。
艾利斯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地方走着, 那仅有两个月j_iao换生活的记忆片段拂去厚厚尘埃,展露出来。
“这个地方是食堂, 它第三层台阶比正常台阶高度要矮一点, 每次下来不注意就容易绊倒。
刚才路过的地方是宿舍公寓楼,宿舍管理员也是雌x_ing,每次看到不认识的外人都会叫他们停住,据说这里的职员就是布尔德小镇上的人, 但是我没有遇到过。这个地方人很好, 比起来随时突击检查内务、不管你穿没穿好衣服就推门而入的军校学长要好太多。
这里的军训就是走个形式,闹腾就过去了。
那边是教学楼, 楼与楼之间都有通道连着,通道里没有窗, 不分黑白都开着灯,外面太yá-ng很暖的时候, 通道里冷得让人打颤。
在那里跟着新生上过一段时间课,因为没选专业就什么都上一点,轮到政治老师讲什么思想什么理论,效果比催眠还厉害。有一次我在课上睡着了,老师把我叫醒,问‘睡醒了吗?’,我愣愣看他,然后老师说‘没事,你继续睡。’然后一觉睡到中午放学。这段还是听一起上课的同学讲的,我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
随着年轻声音的讲述,学生时代的往事娓娓道来,在席天心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像。他很年轻,又顽劣,让老师摇头叹息,让同学拍手称酷。
“你在高考以后真的自己走遍了三个州?”
“不是自己走,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花了一个半月骑行,沿着斯明河走,经过三个州。不过这都是平原地区,不像我同学萨希尔,他当时一路去了拉锁山脉,比我走的更远。我一路上就是专跑小吃点,半吃半玩下来,不辛苦。萨希尔去了斯明河发源地,回来以后人被高原上的紫外线晒黑一圈儿。”
“你们的生活听起来比我丰富多了,至少出去走走。”席天感慨道,他甚至还不了解自己的伴侣有过一段骑行的往事。
“雄主的高考后是怎么度过的?”
“我,在我家里,雄子在成年期以前都会有政府补贴,学校上课时就食宿在校,结束以后就拿这钱租了一个小房子。
每天就闷在家里,拿着阅读器看书,不要用崇拜眼神看我,我看的不是爱情故事,就是升级争霸小说,每天看的如饥似渴,从那时候才开始喜欢上了读书。
再然后就是被朋友拐带,找到了感兴趣的领域,这才算是我现在读书的开端。
说起朋友,事情突发之前,连请帖都定制好了,就等登记以后邀请他们来参加。
说起来,还真有点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