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亲兄弟,宁羽很小的时候,母亲得了病,父亲为了给妻子治病花光了积蓄,还借了四万,后来母亲病故,他父亲也浑浑噩噩,出了车祸当场死亡,那时候来了不少亲戚,宁羽听见他们每个人都在推脱抚养权。
宁羽躲在医院的角落里,偷偷给南煦打电话,哭着问他:“哥哥能不能带我回家……”
南煦立刻请假过来,把宁羽抱回了自己家。
后来的抚养权判决和一些余下的事务,都是南煦自己查资料托关系,终于把宁羽接进了自己家。
用自己的积蓄和工资养着宁羽。
宁羽知道哥哥是在努力抚养自己,工作很辛苦,可他更怕有一天哥哥告诉自己,哥哥不养他了,要赶走他。
南煦给宁羽抹开眼泪:“你别太任x_ing了,哥哥挣钱让你上学,你必须上学。”
宁羽红着眼睛,拿了校服外套走了。
直到晚上八点都没回来。
南煦以为他是又去网吧玩了,起初并没有担心,直到九点宁羽还没回来
之前微博报道过好几条家里有了二胎老大就自杀了的新闻,宁羽看见同龄人跟自己亲近,难免会占有欲旺盛,南煦觉得自己这几天太冷落他了,他会不会想多啊?
南煦又等了十分钟,实在有点担心,匆忙拿了钥匙,披了件外套出了门。
第九章
宁羽去了傻骁家。
刘骁捧着方便面给宁羽开了门:“哎喂?大晚上你不会是要拉我去上网吧?”
宁羽c-h-ā着兜溜达进来:“离家出走了。有线没,我手机没电了。”
刘骁放了方便面去给他找充电线:“跟你哥吵架了?南煦哥那么好说话,你肯定是把他气急了他才跟你吵架。”
宁羽懒得说话,往沙发里一窝,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就放在一边充电。
手机充了电自动开机,宁羽接到了沈白冰的语音电话。
宁羽脸色立刻y-in了,拿起来:“干什么。”
电话那边冷笑了一声:“我一点也不想找你,南煦哥的小菜篮落在我家了,我给他打电话总是被他按掉,后来就完全打不通了,没事吧?”
哥哥是个很礼貌的人,从来不会挂别人电话。
宁羽眉头皱在一起:“我不在家。”
沈白冰在那边愣了愣:“那你回家看看吧。”
宁羽按了电话,坐立不安,给南煦打了几个电话。
——
南煦去了几个网吧都没找到宁羽,又去天桥看了看有没有轻生的孩子,急得额头淌汗。
刚打算去报警,就被一群人拦住去路。
南煦靠在墙角,惊惧地看着围拢过来的一群小混混,为首的一个鼻青脸肿的,头上还绑着绷带。
几个小混混都叫他陈哥。
陈哥掂了掂手里的木棍,指着南煦问:“听说那个宁羽……是你弟弟?”
南煦害怕地往墙角缩了缩,强作镇定,颤颤地问:“宁羽……宁羽欠了你们钱吗?我……我还……”
陈哥按着南煦瘦弱的肩膀,轻轻拿指节扫了扫南煦的脸蛋:“你看看我这张脸,就是那个狗Cào的宁羽干的缺德事儿,你是他哥哥,我逮不着他还他妈逮不着你吗?!”
“都过来,先给这白嫩嫩的小脸蛋上刮两刀,等会再好好收拾他。”陈哥冷笑着攥紧了南煦的手腕,“你们家宁羽干过什么,全都还在你身上,你认不认?”
南煦咬着嘴唇,眼神发抖,忽然拿手机在陈哥脸上猛地一拍,趁机跑了。
陈哥捂着汩汩流血的鼻子:“臭婊子……哎!别让他跑了!”
南煦一边跑一边给宁羽打电话,对方却关机,他刚要报警,就被扑上来的小混混给夺了手机,被按在墙角。
过路的一辆车听见南煦的呼救声忽然停了车,一个夹着公文包的油腻青年匆匆下了车:“哎哎哎!住手住手!”
小混混们被车灯晃了眼,纷纷回头看。
南煦紧张得浑身都僵硬了,吓得一张脸煞白,怔怔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那个夹着公文包的男人。
冤家路窄,这就是把南煦骗到包厢里给那个小老板包养的那个大学同学,赵安迪。
赵安迪从包里拿了几万现金,跟陈哥商量:“这个啊是我同学,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陈哥见了钱有点动心,却还不想放人,赵安迪又拿手机在几个人面前晃晃:“我报警了,再不走咱们就警察局见了。”
几个小混混动了心,纷纷劝陈哥:“警察来了咱们啥都没有了。”
陈哥凶神恶煞地拿了钱,瞪了一眼南煦走了。
赵安迪赶紧过去把南煦扶起来:“小煦,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惹着小混混了……”
南煦推开他的搀扶,偏开头小声说:“谢谢你救我……我……我家宁羽离家出走了,我找不着他……”
赵安迪一拍胸脯:“没事,我开车送你,回家,快,大黑天的别在外边晃d_àng了,小羽丢不了,我让人帮你找行不?”
南煦也被吓得不轻,j.īng_神还恍惚着,半推半就被赵安迪拉上了自己的车。
他刚被赵安迪推进去车后座,就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个一直想包养他的小老板。
南煦受了惊吓,后背猛地靠上了车门。
赵安迪回头笑了笑:“裴总,我去外边抽根烟,您随意。”
南煦用力敲玻璃:“赵安迪!我说了不同意!开门!”
车门被锁住,钥匙在赵安迪手里。
南煦扒着玻璃声嘶力竭,被裴总按倒在车后座上,撕开衬衫掰开双腿。
裴总也是个对床伴体贴的人,轻轻抚着南煦的腰,轻声安慰着:“你放心小宝贝,回头就把钱打到你卡上……”
第十章
一声玻璃脆响,车外的赵安迪一声惨叫,被一酒瓶干翻,紧接着挡风玻璃就被一脚踹碎了,宁羽捡起地上的车钥匙开了裴总那边的车门,把裴总给拽了出来,一个过肩摔抡到地上。
傻骁他们几个轮番揍赵安迪,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宁羽抓了一把碎玻璃塞进裴总衣服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盯着他,像疯狂咬人的狗,咬住了撕都撕不开。
裴总被碎的钢化玻璃块磨得乱叫。
南煦抓住宁羽的手:“小羽别打了!你想进看守所吗!”
宁羽几乎疯了,死死抓着裴总的领带和手臂,这架势是要咬死他不可。
宁羽推开南煦,朝着傻骁他们几个哥们吼:“别打死就成,有人给善后。”
裴总挣扎着打电话叫来一群保安。
宁羽抱起南煦,把外套给他披上,领着自己哥们走了。
保安们穷追不舍,过了一个路口,就被一辆黑宾利横截住了去路。
沈白冰戴着墨镜从副驾驶上下来,靠在车边,一晃十来个西装革履的保镖齐整走过来,鞠了一躬:“少爷。”
裴总的保安们顿时不敢妄动。
裴总一瘸一拐跟上来,看着这宾利的牌照一愣。
沈白冰正在打电话:“喂,爸,裴枚的公司最近怎么样啊?”
沈老板正谈生意,随口问:“臭小子,你又把什么赔没了?”
沈白冰发了几个文件和图片过去,沈老板向来对儿子的要求没异议:“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拿来我签字就行了,不用问了。”
裴总两条腿筛糠似的发抖。
——
沈白冰摘了墨镜,回头跟宁羽招了招手。
宁羽抱着南煦和几个哥们在不远处观望,宁羽小声骂了句:“大晚上戴墨镜,装什么猫头鹰逼呢。”
第十一章
宁羽带着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的南煦回了家。
把南煦裹在自己衣服里亲了亲,南煦害怕地直抖,腿还软着,只能靠在宁羽怀里,又紧紧抱着宁羽,不停地说:“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我差点就报警了。”
宁羽把南煦揽进怀里低声安慰:“对不起哥哥。”
南煦窝在宁羽臂弯里,瑟瑟颤抖的身体一直没有缓和下来。
他颤颤地唠叨:“你还没吃饭,我去给你做……”
宁羽把南煦抓回来,按进被窝里,自己侧躺着抱着他,宁羽把卧室的门窗都关严,窗帘闭紧,只开一个床头灯,暖色调的灯光照亮了一小块床头。
宁羽搂着浑身发抖的南煦,像小时候哥哥哄自己睡觉一样轻拍着哄慰,给南煦自己所能给他的安全感。
“哥哥,没事了。”
南煦剧烈急促的呼吸才渐渐弱了些,疲惫地倚靠着宁羽,与宁羽的手十指相扣。
宁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回家了,我们在家里。”
南煦变得很安静。
沉默了两分钟,才伏在宁羽身上抹了抹眼泪。
南煦紧紧攥着宁羽的手嘱咐:“以后还要好好上学,知道吗?养我是以后的事,这时候就好好准备高考,不许惹事了。”
宁羽把头埋进南煦肩窝,闷声问:“哥哥只喜欢我一个,对吗。”
南煦认真承诺:“只喜欢小羽。”
宁羽拿起南煦的手吻了吻细瘦的指节。
——
沈老板还在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