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病不能喝酒的,既然不知道去哪,那走走看看吧。”
陈柏溪轻点了下头,拿过靠在沙发旁的拐棍, 缓缓站起身,双臂被拐棍撑着,向门口慢慢踱去。
周铭走到陈柏溪身旁,伸手扶住他,笑问:“宝贝儿,要我抱你么?”
陈柏溪脸一红,垂下眼,轻声道:“不用了, 我自己可以的。”
周铭在陈柏溪眼中看到一丝委屈的倔强,他想也没想,伸手将人搂到怀里。陈柏溪突然被一股力量向后拉去,他惊得一松手,拐棍摔到地上,落地声极其响。身体忽然腾空,他下意识搂住男人脖子。随后身体靠到一个结实的胸膛上,陈柏溪震惊的目光对上周铭那双饱含笑意的眸子。
“还是我抱你吧?”
陈柏溪怔怔地望着周铭邪气得逞的笑容,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他微微侧开头,故意不去看周铭。
“心跳好快呢。”
“……”
“宝贝儿,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
周铭忽然晃动了一下,吓得陈柏溪立刻紧紧搂住周铭脖子,二人的脸快要贴到一起,周铭s-hi热的呼吸喷洒在陈柏溪敏感的耳根。
周铭轻笑了下,结实有力的臂膀托住陈柏溪,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门。
“你是故意的!”
周铭勾起嘴角没有回应。
……
陈柏溪坐在副驾驶上,微微侧目瞧着周铭,心里乱糟糟的。
今天一过,包养的期限就结束了,他在等,等周铭给他个干脆。
陈柏溪没办法主动提起,之前开口说了一半却被周铭打断,那已是用尽了他全部勇气。他舍不得周铭,他还是不想走。所以他只能等,等周铭提起,自己也好死心。
周铭带陈柏溪来到一家地处偏僻,却极具特色的小酒馆。小酒馆完全可以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形容,这个时候酒馆内没什么人,屋内昏黄复古的格调很让人舒心。
周铭将菜单递给陈柏溪,笑道:“要吃什么自己点,这家的东西很不错,我经常来。”
陈柏溪的目光都聚集在菜单上各式各样的酒上,周铭看懂了陈柏溪的意图,凑过来在他耳边道:“酒就不要想了,你不可以喝。”
陈柏溪郁闷地放下菜单,觉得周铭在戏弄自己,“不让我喝酒带我来酒馆干什么?”
周铭笑得一点也不愧疚,“我喝啊。”
陈柏溪忽然觉得这人真不是个东西。
“不点菜么?”
陈柏溪瞪了眼周铭,“不点了,你点吧,喝吧,我看你喝完了怎么开车回去!”
“不是还有小何么?”周铭拿过菜单,叫来酒馆老板,点了几道菜。酒馆老板似乎和周铭很熟络,瞧了眼陈柏溪,问道:“这位是男朋友?”
周铭挑下眉,答非所问:“快去做菜,再来一瓶烧酒,一小杯米酒,米酒要度数低的。”
“就会卖关子!”酒馆老板嘿嘿笑着,拿着菜单走了。
十几分钟后所有菜上齐,周铭点的菜不多,青菜要比r_ou_多一些,看着营养均衡又正好够二人吃。他将小杯米酒推到陈柏溪面前,“这是你的。”
陈柏溪正在聚j.īng_会神的看视频,闻到酒香后立刻放下手机,端起只够喝两口的小酒杯,啜了一小小口。
米酒入口,酒微稍淡,更多的是甘甜清凉,陈柏溪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米酒,惊喜地问向周铭,“他家这是自己酿的酒么?我可以多要几杯么?”
周铭气定神闲地喝着烧酒,微微摇头,“宝贝儿,下次想喝等病好了再来,时间还是有很多的,今天就这一杯吧,听话。”
虽然周铭的语气温和,也是哄着自己的态度,可陈柏溪无比清楚,周铭越是这样想法就越坚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陈柏溪没再争取,毕竟从周铭家出来的时候没带钱。他就是再要一杯,周大财主不给自己付款,他也是喝不到的。好在这家酒馆的菜品出奇美味,多多少少填补了喝不够酒的失落情绪。
周铭一杯酒下肚,有些微醉。
陈柏溪给何小年打电话,让他过来接周铭。
回去的路上,周铭和陈柏溪坐在后座。
微醉的周铭脸颊微红,眼角有些淡淡的粉色,笑起来时异常色气。
陈柏溪不敢看周铭,感觉自己多看一眼都会把持不住,他只能用聊天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小年,你老板下午不工作么?”
“老板昨天忙完了一个项目,今天就不怎么忙了,公司有安安姐在,没有紧急事情不去也可以。”
陈柏溪了解地点头。
一双手忽然环住他的腰,周铭低笑着将下巴顶在陈柏溪肩膀上,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回去要干你……”
“……”
周铭倒真是说话算话,回到家后,把陈柏溪扛到卧室,房门一关,把人扔在床上欺负了起来。
二人折腾到傍晚,周铭说饿了,叫来外卖。陈柏溪实在没心情吃东西,被折腾的肚子不太舒服。周铭霸道强硬地逼迫陈柏溪喝掉一碗粥,然后把人抱进浴室,洗了个“愉快”的鸳鸯浴。
从浴缸出来后,陈柏溪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今天周铭抽哪门子的疯,没完没了的。
陈柏溪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第二天了。
窗外yá-ng光异常刺眼,第二天了啊,陈柏溪看着自己身边空d_àngd_àng的被窝,伸手一摸还留有余温。
第二天了啊,他垂下头,心说他现在和周铭已经没有包养关系了。
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男人光着身体,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走到陈柏溪身边,脸上神情坦然,没有一丝害羞。
光着的人没害羞,陈柏溪反倒害羞了,他沉默了片刻,调整好心态,轻声问:“你不跟我说些什么么?”
“说什么?”周铭抬起陈柏溪的下巴,亲了亲。
陈柏溪长叹口气,摇头,“没什么,送我去机场吧。”
“好。”
……
直到陈柏溪上飞机,周铭依旧是老样子,时而撩时而语气平淡,却从始至终没提过二人的关系。没有说要继续包养,也没说要形同陌路。
陈柏溪也没有问,他不敢问也没有勇气问,他怕周铭冷冰冰的说出他们之间从此再也没有关系的话。
回到家后,陈柏溪照常养伤,不知不觉过了一周,周铭没再主动联系过自己,他给周铭打过一次电话,却没人接。
陈柏溪霎时明白,周铭应该是和自己断了。聪明人的做法从来都是不把话说绝,却用行动来告诉你他的选择。
眼泪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他都不知道。
……
然而生活总要过下去,失魂落魄几天后,陈柏溪终于找到点动力,勉强提起了工作劲头。虽然在夜深人静失眠时,特别想念周铭,甚至对这两个字异常敏感,每次在别人口中听到男人的名字,心脏就会微微发痛。
吴敬轩这两天出奇的殷勤,不是带陈柏溪到新开的店里尝鲜,就是带他满上海的跑着玩,他们被媒体拍下一起吃饭逛街的次数不下十次,现在全网民都知道陈柏溪和吴敬轩是铁打的哥们。
这天晚上吴敬轩把陈柏溪送回家,在门口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无非是看你最新心情不怎么好要快点调整过来,要回他微信不能看到还不回复。
吴敬轩唠叨了一阵,见陈柏溪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想着陈柏溪可能不爱听了,说了句“明天见”就撒丫子跑了。
陈柏溪无奈摇头,打开房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