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叙笑着拧他的后脖子,像提拎一只小猫。
熬着姜汤的这段时间里顾方叙没有再做出别的动作,他静静地抱着南安,看他用汤勺舀起一小勺姜汤尝味道,然后关火,起锅。
“我小时候淋了雨绝对不能感冒,因为如果咳嗽的话我爷爷就会把我赶到房子外面站着,站到不咳嗽为止,不过一般不咳嗽的时候我都是昏过去了。”
南安从来没有听顾方叙说他的过去,偶一听他说起,像是喝着极苦的中药却咂摸出一丝甜味,竟能把之前的苦全掩盖去。
只是一碗姜汤,南安却花了十足十的心思。白瓷小碗中盛放着棕红微黑的姜汤,同色小碟上是一块j.īng_心切割成一口大小的老冰糖,两样物品置于纯木托盘上,配着一块素净的方帕,竟像于这炎夏之中给顾方叙被扰得焦躁烦闷的心敷上了一块凉得恰到好处的冰帕子。
顾方叙端着汤碗,猛然想起来南安是水乡人。
他品着这乍一看有些不lun不类的可乐姜汤,眼睛却在打量着做汤的人。
南安有水乡人的一切特征,温软、素净、平和,甚至他叫`床的声音都透着如水的ch.un情,裹在顾方叙心上,像一双微凉的手,冷清冷意地勾`引着他。
南安被盯得不好意思,微侧的脸颊上ch.un意半遮,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隐隐掩住那颗子弹留下的疤痕。顾方叙把喝空的汤碗放回托盘上,随手拿了糖塞进嘴里,招呼着南安坐到他腿上。
“这里怎么样?还疼吗?”
顾方叙带着薄茧的手指从伤疤上轻轻拂过,留下一丝痒意。
南安舒服得眯起眼睛,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诱人的缱绻。
“不疼了,就是会痒痒。”
顾方叙轻笑一声,低头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痒说明在慢慢好起来,没事的。”
南安点点头:“马上就要八月份了,天气越来越热,包着纱布洗澡太麻烦了,而且总是痒痒的,我老忍不住想抓,抓出血来特别疼。”
顾方叙捏着他摸到伤口上抓来抓去的爪子,提溜起来,然后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别抓,小心发炎了。”
说完他脑子一顿,想起来马上就要八月份,南安的生r.ì要到了。
南安的生r.ì很重要,但是在顾方叙的眼里,这个r.ì子有着另外一重更为重要的意义:这个r.ì子同样也是他拥有南安的纪念r.ì。
“安安,你有什么想要的生r.ì礼物吗?”
南安听到这个问题,身子一僵,半天没回答。顾方叙感受着手掌下的身体的颤抖,冷了几十年的一颗石头心难得的揪了一下,挤出几滴名为怜惜的汁水。
他想,南安应该是不愿意再过生r.ì的,毕竟三年前那个夏夜,本该与同学庆祝完生r.ì开心地回到宿舍的少年被绑上了那辆盯了他许多时r.ì的轿车,然后被顾方叙按在几周前他曾演奏过的那个宴会厅的露台上粗暴无情地夺走了第一次。
然后就是所有噩梦的上演和重演。
想到这里顾方叙产生了些不合时宜的兴奋。他记得第一次进入的时候他故意没有润滑,r_ou_刃进入得艰难,仿佛真要把少年的身体劈成两半。那种原始的感觉能够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他是怎样破开了南安的身体,又是怎样在那片领土上留下了独属他的印记,至今还让他记忆犹新,甚至回味无穷。
南安没回答,顾方叙竟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不安,他没敢催促,屏息静气的等待着南安的回应,斟酌着该怎样应对可能得到的回答。
“要不,我带你回老家看看吧?”
话音刚落,南安猛地抬起头,顾方叙惊讶地看到许久没说话的人竟是无声地流了满脸的泪。
“先生您不要生气,我......我错了,我就是忍......忍不住......”
顾方叙的心彻底软成了一滩水。
“傻孩子,我说了以后会对你好,就会真的对你好,以后不要因为这些事道歉,嗯?”
南安吸溜着鼻子点点头,抽抽噎噎地望着顾方叙,脸悄悄红了。
“谢谢先生。”
顾方叙伸手刮了一下他微嘟的唇,用手帕把他的眼泪擦干净了。
9.
南安皮肤嫩,稀里哗啦哭了一场眼睛红了一片,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没消下去。
顾方叙走进卧室,暖黄色的灯光柔柔地打在少年的睡颜上,给那层因哭泣而产生的薄红裹上了一层扭曲的味道。
顾方叙瞳孔缩了一下,心头猛地一热。他大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子。
南安尚在睡梦中,一双有力的大手猛然钳住他的脖子,那双手狠狠地揉搓着他堪堪痊愈的伤口,似乎要用手指把那块疤痕挖下来一般。他的喉咙里因为呼吸困难发出恐怖的嗬嗬声,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过度圆睁着,像被扔出鱼缸的鱼。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挣开男人的双手,而后天被顾方叙灌输的本能却强迫他强行抑制住痛苦,只紧紧反抠着床头的靠垫来压抑住一切不应当有的举动。他的双脚在被子里痛苦地乱蹬,身子像被悬挂在狂风中的飘带一样扭动着。
顾方叙很兴奋。南安的痛苦和痛苦之中表现出来的顺从把他的情绪推到最高点,满腹的狂暴化身为即将喷发的火山,马上就会挟带着滚滚岩浆 把所到之处烧个片甲不留。
他松开一只手一把拉下裤子,露出已经挺立的x_ing`器,然后将南安的一条腿折起,把勃发的欲`望送了进去。
南安终于重新得了呼吸,却只敢小口小口断断续续地喘气,生怕吸气声大了触怒顾方叙。
顾方叙泄完了这场不知所起的火,心满意足地在床上躺下,南安肚子里的东西还没清理干净,顾方叙看到他隆起的小腹,心头一热,把他按在床头忘情地吻起来。
一吻完毕,他堪堪压下去的欲`望又有冒头的趋势,但他忍着没进入,只是就着南安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抚摸着他的小腹。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的j.īng_`液正在南安的肚子里,为他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南安聪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像犯了错一样,呆呆地坐着,甚至连搭在男人肩头的手都变得有些尴尬。
“先生,对不起......”
顾方叙抬眼看他,伸手抚摸他汗s-hi的额发:“怎么突然道歉?”
南安无j.īng_打采地垂着眼睛,漂亮的眉毛之间拧出一个小小的川字:“因为我......我不能给先生生孩子。”说完他大着胆子看了看顾方叙,问道;“先生您喜欢小孩子吗?”问完他后悔地捂住嘴,恨不得把那句话重新吞回去似的。
顾方叙的j.īng_神恍惚了一瞬,竟是愣住了。
孩子?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最近也不是伤ch.un悲秋的季节啊。”冯端清点了烟叼在嘴里,脸上的表情惊悚得像是见了活的恐龙。
顾方叙皱着眉,无甚意义地耸了耸肩:“偶然想到,随口一提罢了。”
冯端清拿酒杯的手不羁地摆了几下:“偶然想到的都是在意的,所有的随口一提都是在掩饰心里的念念不忘。”他说完啜了一口酒:“行了,想要孩子了?”
顾方叙摆摆手,闷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光。
酒是下了肚,喉咙里的话却还是卡在那里,不吐不快。
“如果连笙被留了下来,应该也有安安这么大了。”
顾方叙说完,随手扔了酒杯。
冯端清端酒的手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后只好闷头干了,然后把酒杯重重落到桌上:“方叙,你知道老爷子不爱听这个,这件事我们不能再提了,你明白吗?”
顾方叙抬眼看他,眸子里似是藏了两把刀,目光冰冷骇人。
“对于那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冯端清闻言,身形一顿,猛地起身,竟是跪在了地上。
10.
深夜的天空突降暴雨,顾方叙从车上下来,挥手赶开了拿着伞追上来的陆重山,冲进了疗养院的大楼。
“顾先生,探视时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