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茗没有回答他,就在他的心又将要冷去的时候,一双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拂过了他的耳朵……
“你要干什么?”明柯听见自己这样问,他现在就像是被放进了蒸笼里,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只勉强还有丝清醒的神智在外边儿飘着,但是大概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任茗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下一秒,他便被推到了,然后他眼瞧着那人掀开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接着便是解开了衣裳……
内力深厚者,五感都甚是敏锐,于是两颗诱人的樱桃,两条修长而隐藏着力量的双腿,还有……明柯侧头,好不容易才把视线固定在了帐内的一方烛台上,他僵直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很热,大抵是身上盖着的被褥太厚了,他这般想着。
然而,下一刻,有人帮他掀开了被褥,只是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伏上来了更加火热的一物。
“你觉得呢?”
暧昧的低语,明柯这次是真的听清了。
于是,全线崩溃。
第76章 有意试探
任茗醒来时,身边已是无人,伸手一探温度,眉头微皱,却是一片冰凉,不知那人是何时就离开了这营帐。
穿戴好衣裳,任茗翻身下榻,当双足接触地面的哪一刻,麻胀酸疼席卷了全身,而那隐秘处的疼痛更使得他迈不开步子,如此这般,就算此时此刻帐中无人,他也觉着尴尬,以至于涨红了脸,片刻间做不出其它反应,只呆呆的站在原地,思绪亦是不知道放飞到了哪里去。
营帐外突然传来了阵嬉笑打闹声,惊醒了任茗,把他从昨夜的回忆里拉了回来。
任茗抬手理了理发鬓,又理了理衣襟,待到捯饬的差不多了,又觉得脸上还是火辣一片,便以手背凉了凉脸,又不停地扇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辅之深呼吸,半晌之后终于平复,就迈开腿向着营帐外走去,他才不是去寻那人了,不过是想出去散散步罢了,嗯,散散步。
起初几步仍是别扭,后面便自然多了,到他到了帐门边时便瞧不出什么异样了,只是那帘子一掀开,任茗一抬头,正对上了从膳房回来的明柯,两目相对,二人均是一愣,却是霎那无言。
“你去哪儿了?”却是任茗先开了口,他低垂着眼,瞧见了明柯手上端着的粥,轻轻说了此句。
明柯看不着他的表情,便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经历昨夜,便觉得他们已是柳暗花明,于是只当他是害羞,“喏,给你煲粥去了,你昨夜……”明柯凑到了任茗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暧昧说道:“半梦半醒间一直在闹着要粥喝。”
低着头的任茗倏地变了脸色,原来真不是他的错觉,只是那粥……他红了眼,却是故作淡然道:“你可知当初那毒我是下在何处?”
明柯没想到这人会主动提起这一出,微微一愣,又很快回过了神,露出一抹微笑来,“那每r.ì送来的一盅粥里。”
“你知道,亦喝了。”任茗仍是没抬眸。
“嗯,甚是好味。”明柯看见任茗发间藏了一丝飞絮,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拂去了,只是拂去后,却是没收回手,而是自然滑落放在了任茗颊旁。
任茗颤了颤,半晌之后偏过头躲开了明柯的手,压抑道:“你毒x_ing已深,再无药可解。”
“哦,是吗?”明柯收回了手,只是那深情的眼神依旧黏贴在任茗身上。
他不想收回,只要是他活着,就不想收回。
“还有多久。”任茗接过了明柯手中那碗粥,转身回了榻旁,拖出一方小桌来,将粥碗置于其上,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却像是刻意地装作不在意那个答案。其实他心里亦是晓得明柯还有多少时间的,此般,不过是还有存有几丝侥幸。
不到一年半了……明柯一怔,他被如此一问询,却是一切的理智都回来了,好像……他与这人又朝着危险的方向行去了……
“天长地久。”明柯轻笑道,大步走至任茗身畔,坐在其身旁,戏谑地搬过了任茗的脸,“怎么,你以为我是怎么能活到此时的,那粥我也就在你面前喝来做做样子罢,那点子毒早就给解了。”
听此言语,任茗阖上了眼眸,他听见自己的胸膛内那物咚咚地跳着,所有纷繁复杂的情绪都朝着哪里涌去,而那万千心绪中,那名为喜悦的却是占了大部分,只是……他想到暗土的言之凿凿,整个心又凉了下来,撇开头,任茗听到自己这般说道:“嗯。把手给我。”
明柯指尖一颤,第一反应收回了手往身后藏,故意调侃任茗道:“你又要作甚,我那手可还伤着,昨夜和你那般纠缠,嘿嘿……伤口却是又崩裂了,今晨才上的药。”他以为依眼前这人的x_ing子,提到昨夜该是会恼怒地立刻把他撵出这帐子,却没曾想到这人的反应却是……
任茗回头,刀子般的眼神狠剜了明柯一眼,咬牙狠狠道:“便是要看看你的伤。”
“有什么可看的。”明柯嘟嘟囔囔,老实地伸出了手。这人该是不知道的,是自己太过小心了,明柯心里一派清明,嘴上却还幼稚地非要讨上三分便宜:“药也上了,怎地,莫非你要像哄小孩儿那般给我吹吹,觉着吹吹就不疼了。”小孩儿,他又想起那只见过两面的幼子,便轻声问道:“旻儿,你可会像这般哄?”
自在边境后,这人便只会叫自己阿名/茗,这般……任茗愣了愣,一时间抓住了明柯的手亦不知该如何反应。
“小孩子是该哄哄的,你对他太过严厉了。”
明柯想起了在宫里的那些时r.ì,他就算不能与司空旻相见,也总是会留意些与其有关的事情的,如此便得出个结论,任茗对这孩子大抵是没多少爱的,就像是……就像是父君之于自己。果然,恰巧与爱屋及乌相反,不爱一个人,便连带着与其所出也不爱,明柯的心尖儿微微刺疼。
任茗攥紧了明柯的手,扯开其绷带,“他是我的孩子,亦是这东笪的皇帝,若不对他狠心些……”绷带扯开,原本纤长如玉的美手此时尽显其狰狞,各种伤痕便布其上,一层层伤又叠了另外一层层伤,除却乌黑的伤痕,就连显示将要痊愈的粉红处都少得可怜。
任茗一怒,直接添了句:“便会像你这般拎不清轻重,为个男人……”差点把自己给骂进去,他一下收了声,却是来不及了,明柯把他心里想说的还没来得及说的话给摸了个真切。
“嗯。连你亦是觉得我有毛病。”明柯似笑非笑道。
二人的手还是紧紧的相握住,而任茗却是不作声,就这般冷持着,长久的沉默后,他才终于开了口:“是,你就是有毛病,现在改也来得及。”
“任茗,我总觉得你……”明柯深深地凝视着他,仿若那一生的痴情的放进了此时的眸里,他这般说道:“你……大概是爱我的。”
第77章 缠绵继续
“哦。”任茗平静的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反驳,而他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像是明柯心间划过的一道惊雷,炸得他半晌反应不过来,脑海内一片空白。
而在明柯呆愣的这片刻间,任茗的心又重新落回了无边的漆黑深渊里。在前一刻,他做了什么呢,不过是狠了狠心,在明柯手上寻了处新痂,利落的撕开,然后便是他眼下此景;细小的伤口上,沁出的是漆黑如墨的血。
果然是暗土所言的不活,此毒只会用在将死之人身上,这人果然是在骗自己。任茗突然毫无预兆的掉下了一滴泪,他拼命地睁大了眼眶,努力抑制住泪意,眼瞧着那滴泪渗入了明柯手上的纱布里,进而消失不见,他这般说道:“司空明柯,你要去死便不该再回来。”
明柯看着那渗出的墨色血,亦是明白这人知道了,竟是干涩着嗓子玩笑道:“这可不是什么不活,我可不敢骗你,这叫不死。”方才任茗的那滴泪,明柯看见了,且感受到了,那滴泪真烫,落在他的手上,却像把他心上给烧了个窟窿。
任茗推开了明柯的双手,侧过身去,捂住了脸。
“起初,我是没想让你去死的。”
“嗯,我知道。”
“可后来,我收不了手了。”
“嗯,我知道。”
任茗躺倒在榻上,整个人蜷缩了起来,他低声道:“真傻。”良久之后,再无言语,只是那瘦弱的肩膀在不停抖动着。
明柯压下了此时心中的所有情绪,跪坐上榻,轻轻扯过了一角软被给任茗盖上,“听着,我身上之毒和你无关,你下的那劳甚子毒怎可能有这般毒x_ing?那是真的解了,至于其它,我自登位后,这十数年倒算过得j.īng_彩,想要我这条命的可不止你一个,多的是段位高的,也怪我自己不小心。”
“那你中的是何毒?”任茗喃喃道。
明柯手一顿,又轻轻地替任茗顺了顺发,“不知道,不过我同药圣有约定,一年后去寻他,此毒必能解。”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中何毒,这个,他是真没说谎话,至于药圣……明柯苦笑,一年后,也差不多能见着他老人家了。
亲离,暗土识得你中的是亲离。背着身的任茗却是没将此说出,他会将此藏在心里,永永远远藏着心里,“司空明柯,我冷。”他只是这般说道。
明柯一愣,却是很快地反应过来,煞有其事的暧昧笑道:“嗯,我也冷。”说罢,便脱去鞋袜,从其身后抱住了任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