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和服下摆拖在地上,酒吞童子一路走向门口,腰间的葫芦撞击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爷,你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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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aaaaaaah!跟上节奏!我就是第六天魔王,对,信长·THE·摇滚巨浪!诶?你说哪里摇滚?泳衣不是夏天的摇滚嘛。就是这种feeling,不要思考,要感受!啊,阶级是berserker请多指教!”
身着泳装的少女扛着相较于她体型来说过大的武器,说完了狂放的登场词之后,才发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心。
“啊真是的,吾所处的地方怎能够如此污秽呢,亏吾还是以盛夏之装前来的。”光脚踩在地上的从者几个跳跃翻身跃到高台上,“在判断汝是否能成为我的御主之前,先让吾好好展示一下实力吧!”
“唔哈哈哈哈!去死吧!”挥舞着手中模样怪异的乐器类武器,狂战士似乎把这里当成了展示实力的平台,每一下攻击都带走一大片虫子的尸体,在武器的边缘始终燃起火焰,免得令人唾弃的粘液沾到武器上。
虽然不是希望中的从者,但算是意外的惊喜吧。在一旁旁观的老人拄着拐杖露出了y-in森的笑容,一点点朝着楼梯上方走去。
“快点控制住你的servant吧,雁夜。”推开门的老者并不介意虫子的损耗,“你的魔力可没这么多吧,能否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能否拯救她,都要看你自己了。”
门缝之外,紫发的女孩双目无神地看向这里,无悲无喜。
魔力飞速地流逝中,就算berserker一直使用的是普通攻击也是消耗魔力的,他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接受了刻印虫不就是为了拯救那个少女吗?
他可不能在这里就结束了,白发的男人扭曲了半边面颊,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右手,用唯一可视物的右眼盯住与虫堆厮杀的少女从者。
“我以令咒之命,让berserker织田信长听从我的指挥!”
高举着武器的少女最终没有再次劈砍下去,她站立于虫子的尸体之上,僵硬地回头对雁夜露出狂放的笑。
“御主,汝的勇气令吾佩服,汝是想成为骷髅了吗?”
恍惚之间,雁夜仿佛看见少女从者背后显露出巨大的赤红人形骸骨,张开巨大的手掌向他笼罩过来,等他背后的衣物都被冷汗浸s-hi之后,才解脱出来,大喘气撑扶在地面上。
“吾虽能容忍戏言,但绝不受辱。汝也须牢记在心切莫忘了才是。”少女从者走过雁夜的身边,爬上楼梯打开门走了出去,她在门口看到紫发的女孩后,扛着武器就地蹲下,摸摸对方的脑袋,“哦哦,真是跟茶茶一样可爱的孩子啊。”
被留在原地的雁夜摸上自己的脖颈,被气势扼住的窒息感还历历在目,他咳出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真不愧……是历史上的那位人物。
*
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花园里,在出发之前,卫宫切嗣正在陪同女儿玩耍,女孩叽叽喳喳地,似乎在控诉父亲耍赖。而在城堡二楼的窗口处,身披厚重斗篷的女子站在那,她裹紧身上的避寒物。
“真没想到,竟然会在异国他乡被召唤出来,还是在这样美丽的冬季。”斗篷底下是华美的樱色的和服,看起来非常不方便战斗。
“不怎么习惯这里的气候吧?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要前往日本了。”爱丽斯菲尔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在屋内的凳子上坐下。
她注视窗口的那位粉发灰眸的女子,思绪不禁回到召唤英灵的那一夜,当她和切嗣看到法阵中央的和服女子时,他们找遍了整个教堂也没发现什么日本刀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们就是用“阿瓦隆”召唤出了这位幕末的剑士,冲田总司。
“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前来造访!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银发的人造人叹了一口气,但现在木已成舟也没办法了,只不过没想到切嗣家乡的那位历史中的人物,竟然是个女子吗?
要是用切嗣的家乡话做比的话,大概就像大和抚子一般?
这位举止柔和的英灵来到桌边坐下,发现爱丽斯菲尔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笑着说:“这只是平日的装束而已,战斗的时候会穿长裤和皮靴的。”
“诶不是!我不是质疑你的意思!”
“那就是我顶替了你们想要召唤的那位英灵?真是抱歉啊,我和她想象的地方可能只有脸了。”
等一下,她?脸?这句话似乎包含很了不得的消息?爱丽斯菲尔还来不及发问,这位粉发的英灵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放心,比起她来,我也不弱的!”冲田总司按住了腰边的刀,那是一把无名之剑,“只不过不会放光炮而已。”
“诶,那个……”爱丽斯菲尔有些听不懂樱saber的话,她赶紧岔开话题,“saber你有什么愿望要实现吗?”
“愿望吗?”冲田总司摊开自己的手掌,记忆里咳出鲜血无法再战斗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能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这是她生前被病魔缠身时,唯一的愿望了吧?真的很愧疚,没能和那些家伙一起奋斗到最后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还是能猜猜扉间召唤的是谁的!
出于私心我还是让闪闪被召唤了,所以经过点小调动,赖源光是真的没有位置给她了()
顺便麻婆开心嘛,我给你换了五星的从者啊五星的!我都没抽到的!还是个光炮!
其他两个五星换五星,四星换四星,没好处x
稍微改了下换行格式拿符号分段,不知道是不是看着舒服点
以及感谢 嫿漪 的地雷
第31章 圣杯说,开始崩坏了吗?
时臣竭尽全力按耐住自己的脾气,一遍遍告诉自己,servant都是祖宗,不能打不能骂,浪费一个令咒也不好。
在自己学生的瞩目下,时臣僵着脸把手中的红酒杯放下,免得一会儿气得手抖把杯子砸了。
他要优雅。
但是……优雅个鬼啊,这两位祖宗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时臣有种自己家要被人砸了的错觉。
英雄王本来跟酒吞童子相安无事,最古老的王刚刚被人类滑稽的表情愉悦到,心情正好,而新来的assassin才刚交代自己的名字,时臣思考着这位assassin能发挥怎样的用途。
接着,两位servant在审美上产生了分歧,同是古董的收藏家,但酒吞更注重物品的精致、珍稀程度,她拿着一只空有外表的来自古中国的瓷器称赞有词,马上就被吉尔伽美什嘲讽了。
“这些我的宝库中应有尽有,空有华丽的外表而已,一点用处都没。”像是呼应他的话,从背后的金色的涟漪中掉出一只同样精巧的酒杯,“来自古希腊的杰作,可以源源不断地倒出甜美的葡萄酒,永远不会干涸。”
“真正的宝物不能只空有外表,还要有相适应的x_ing能。”
“哼哼,咱可是认为,精致与稀有更胜一筹呢。”
两个评判标准完全不同的收藏家就这么展开了辩论,酒吞把她手中的花瓶放下,时臣心想着,应该可以省一笔破费了,然后英雄王拿起那个花瓶又批评了一番。
时臣的心始终悬在嗓子口,作为御三家之一的远坂家,底蕴是有的,更不要说这里是本宅,展示财力的收藏放了不少,时臣还是生了一些展示品味给英雄王看的心思的。
瓷器名画,各种珍稀魔术道具,前者被酒吞称赞,后者被英雄王夸耀,就在时臣觉得两个从者要打起来的那一刻,酒吞突然改变了态度。
“表情真可怕呢,放过人家吧。”一扭腰肢,酒吞伸出手似乎想去够吉尔伽美什手中的酒杯,“真是美味的芬芳,来自古希腊的酒吗?”
“……真是大胆啊杂种,敢冒犯王的存在。”
被酒吞的动作激怒,眼看着下一秒攻击就要出现了,时臣赶紧出言制止:“王——有关我们的计划,有点事情想让您知道。”用臣下之礼对待对方,时臣恭敬地垂下脖颈,深怕下一秒听到家里炸开的声音。
他本来是打算演一场assassin退场的戏码,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以。”无趣地把酒杯抛给酒吞,吉尔伽美什说这就是施舍,无视背后小声欢呼的雀跃之音,他走到时臣的面前,“让我来听听你有什么说法吧。”
酒吞汲取甜美的酒酿,柔若无骨的手再次攀上绮礼的肩,酒气的芬香喷吐在他的耳边,如若不是绮礼时时刻刻用魔力警戒着,此时的他一定烂醉如泥吧。
“Archer真是慷慨大方,说起来老爷也是成年人了,不如和咱一起喝一杯?”娇小的鬼族从者手劲不小,推搡着绮礼的肩,把人往另一个方向带去。
今晚虽然没有精彩的assassin退场演出,但远坂宅仍是火气十足。
“只要有美酒啊,咱就没有什么悔恨了。”打了一个酒嗝,酒吞纤细的手指抚摸上大腿上master的面颊,本来神智清醒的男人此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昏昏欲睡。
“……圣杯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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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开战在即,所有的相关人士都聚集到了这片孕育着灵脉的灵地上,连爱因兹贝伦家族也不例外,比起先行一步的卫宫切嗣,爱丽斯菲尔带着总司趁着飞机抵达了日本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