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也太敷衍了吧。我以前的名字可是很好听的，他可是夸过——”
红衣鬼的声音戛然而止。
气氛僵了那么一两秒，红衣鬼再次开口，“哈，玉这个字儿挺好，我就跟你姓吧。”
“宋玉，好不好？”
宋柏舟看了他一眼，说好。
宋柏舟几天没去店里，袁子扬竟然主动来找他了。
给她开门的是已经改名叫宋玉的红衣鬼。袁子扬笑容灿烂，他叫了声“老板”后，后面的话都被堵住了。
宋玉身上换了见衬衫，依旧是风s_ao的红色。他没有入乡随俗地把长发变成短发，只是松松的束在脑后。
袁子扬打量着他，第一印象就是好看。
五官十分精致，却丝毫不显女气。
袁子扬问：“那个……我们老板在吗？”
宋玉挑眉，“你找他有事？”
他气场太强，袁子扬原本精心准备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来了。
“也没有……就是……老板这几天没来，我想过来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你回去吧。”宋玉从头到尾都没让人进门。
袁子扬迷迷糊糊地出了小区才想起来，cao，他今天是想请宋柏舟出来吃顿饭的！
——
“走了？”宋柏舟问。
宋玉哼笑，“走了。看出来没，人家对你有意思——”
宋柏舟直接没搭理他。
过了几天，宋柏舟终于等到了陈谷从的电话。
“小宋你说的没错，那几个地方确实也发生了几起这样的案子！”
陈谷从来接宋柏舟，宋玉执意也要跟着去。
“都是小地方的案子，根本就没受到重视，判了自杀就不管了。”
宋玉看到那些照片后，朝宋柏舟点了点头。
他们身上的伤口有三十六刀的，也有二十四刀，最多的一个，身上一共三百多刀。
宋柏舟记得，古时候凌迟，在一个犯人身上最多能划三千多刀。
“看出什么了吗？”陈谷从问道。
“其中大部分人都游手好闲，平常没少做缺德事儿。他们死了，不少人在背地里都说死得好呢。”
宋柏舟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就被宋玉拦住了。
他笑道：“嗨呀，我们家舟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哪儿会知道这些事儿。”
宋玉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回去了。”
没等到陈谷从说话，宋玉就挥挥手出了门。
陈谷从愣了一会儿，不对啊，当初不是小宋说案子有进展再通知他的吗？
————
出了警局，宋玉站在路边想要拦辆出租车。
宋柏舟抬头看他：“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
宋玉道：“说什么？说这案子不是人干的？凶手是一把匕首？”
有辆车停下了，宋玉替宋柏舟打开车门，“傻孩子，怎么会有人信呢。”
“乖，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帮你解决。”
宋玉替宋柏舟整理了一下头发，“舟舟，你这头发长了，该剪剪了。”
宋柏舟抿了抿嘴唇，旁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你的头发比我的长多了。”
如果不是脸好，一准儿被当成非主流。
刚才一直有路人在偷偷地看宋玉，小声地讨论他是不是什么明星。
“我都习惯了呀。”他顿了顿，“一会儿要不一起去？”
宋柏舟原本没想去的，但是看宋玉的态度，他也就答应下来了。
长得好看的人，配什么发型都好看。
宋柏舟看着宋玉的脸发呆。
这个人，走到哪里都是能引起轰动的那种人吧。
和他完全是两个极端。
————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玉也跟着宋柏舟进了他的房间。
“你、你进来干什么？”
宋玉道：“我怕你晚上会出事啊。”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你睡吧，我在这儿看着你。”
宋柏舟：“……”怎么可能睡着？
宋玉轻声道：“我不用实体了，不会碰到东西发出声音的。”
人家确实是一心为他着想，他怎么还好意思赶人？
宋柏舟背对着宋玉，闭上了眼睛。却好像还能感受到宋玉的视线。
“……要不你上来吧。”宋柏舟皱了皱眉，“你这样看着，我睡不着。”
鬼当然是不用睡觉的，但宋玉还是答应下来。
“……好啊。”
宋玉之前在宋柏舟的房间布下了一个小阵法，只要一有异动他就能立刻知道。
过了一会儿，宋柏舟很快就睡着了。
宋玉的手指拂过他脸上的胎记，没由来呢一阵心疼。
他说不清这是为什么，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心软的人……
宋柏舟抓紧了他的手，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
宋玉模模糊糊能听清一个“哥”。
这是……做噩梦了？
宋柏舟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越来越凶，大有把枕头都要浸s-hi的势头。
宋玉手忙脚乱，想要抱抱宋柏舟，又怕自己身上的寒气会冻着他。去开了空调，才敢伸手搂住他。
“乖啊，舟舟别害怕，有我在呢。”
宋玉的安慰起了作用，睡梦中宋柏舟渐渐止住了眼泪。
宋玉还是没松手，他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谁呢……”
宋玉无比笃定他一定认识宋柏舟，而且是相当亲密的关系，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第三十八章 玉中鬼 ⑥
宋玉说要帮宋柏舟解决这件事，以后的几天经常是早出晚归的，白天经常看不见他。
宋柏舟有时候会想，鬼不是一般不能再白天出现么，宋玉究竟厉害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这些终归和他没什么关系。
每晚无论多晚，宋玉还是会到宋柏舟的房间守着他睡。
宋柏舟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经常做噩梦，半夜惊醒后难以入睡。但自从宋玉守在他身边后，这种情况再也没有出现了。
到了月末发工资的时候，宋柏舟去了趟店里。
他已经很久没来了，魏源看见他还有点意外，宋柏舟剪了头发，不像平常那么y-in郁，而且因为晚上睡得好，宋柏舟白天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魏源打了个招呼，就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袁子扬看见他倒是很惊喜，“老板你来了呀！”
宋柏舟朝他点了点头。
袁子扬跟在他身后，一副没话找话的样子，“老板，前几天我去找你的时候，那个给我开门的男的是谁啊？好凶啊。”
“我朋友。”
袁子扬挑眉，老板这个x_ing格的人居然还会有朋友？
“哦——”他换了个话题，“老板，今天晚上有空吗？我在这儿都待了那么久了，还没请您吃顿饭呢。”
宋柏舟皱眉，刚想拒绝，就被袁子扬打断了。
“老板，您总不会连这件小事都不答应我吧？”袁子扬说，“还有魏哥呢。”
宋玉之前说袁子扬喜欢他，他是不信的。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优点。袁子扬这个年纪的人，最看重的恐怕就是外表了，而他……
宋柏舟垂眸，“还是算了，你和魏源一起去吧。”
袁子扬眼中难掩失望，“为什么啊？”
本来不是已经快答应了吗？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
宋柏舟离开后，魏源没忍住和袁子扬说了几句话。
“你看，我就说他不会答应吧。”
袁子扬背对着他，魏源看不清他的脸。
魏源似乎是听到他笑了一声，“没试过怎么知道。”
袁子扬摸了摸口袋，回头问魏源：“有烟吗？”
————
七点多的时候宋柏舟出了店门，就看到了宋玉。
宋玉大半个身体都隐匿在隐形中，看不清脸。
“宋玉？”
宋玉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露出个笑容，“来了。”
宋柏舟低低地“嗯”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玉向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我来接你啊。”
宋柏舟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宋玉的态度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