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他们便被围困住了。
“怎么办?”那斥候强自镇定,问道,额头上已聚了不少汗珠。
“他们恐怕早发了信号,我们得趁人不多之前突围出去。”君和尘冷眼扫了一圈围住他们的士兵,将手中握着的紧了紧,以他一人之力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但他不想太早暴露实力。
“我对付那将领,你负责突围出一个缺口!”包围住他们的圈子在聚拢,君和尘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将领攻去。
“那小心!”那斥候说完便也拔刀向那些士兵攻去。
那将领没料到君和尘会突然向他攻来,一时被杀的措手不及。
最终君和尘与那斥候突围了出来,两人身上均受了不少伤,那斥候伤的比君和尘重很多,一条腿差点废掉。
“大军应该攻过来了吧。”那斥候稍稍平了气息说道,脸上因失血过多苍白中透着不自然的红色。
“嗯。”君和尘帮那斥候弄着腿上的伤,而自己受的伤却像无事一样。
“这次我们有命活着还弄到了靖岚的行兵布阵图,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吧。”那斥候笑得痛苦,但更多的是无奈。他们只是疆场上的炮灰而已。
“算是。”休息了一会,君和尘扶起了那斥候,警惕的望了望四周,背上他便向山下走去。马上昭延靖岚便又要展开一次大战,这里恐怕会被殃及到。
昭延大军早有准备,此刻已与靖岚的军队打了起来。靖岚虽时刻盼望着昭延早些开战,但真正打了起来才知道他们的想法完全是在为自己的害怕找借口,昭延在前几次的突袭中便夺了他们的勇气,这是一种可怕的心理暗示。
君和尘直接回了营地,他们弄的行兵布阵图得及时上交才行,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还有效,不然他们就白忙活了。这图不仅有靖岚的兵力部署,那附近的地理也大概画在了上面,以目前来说,对昭延确实有用。
—军中—
“禀王爷,那两个斥候回来了。”传话的人声音里带了些许惊讶,很少有诱饵能活着回来的。
“传。”君寻面上无多少表情,眼睛继续看着案上的地图。此次作战一切顺利,不久后便可以突破靖岚的边防,一旦进了靖岚的国土,那便是成功了一半。
“卑职参见王爷。”君和尘扶着那斥候入了君寻的营帐,齐声拜见。
“嗯,起来吧。此次辛苦了,下去领赏吧。”君寻看着地上的人随意应付了两句。军中不无勇者,有人能从危险中活着回来君寻并不吃惊。
“谢王爷。”君和尘两人起了身,却没有急着退下去。君和尘自怀中掏出一件物什,“王爷,这是你吩咐带回来的东西”君和尘将东西呈给君寻。
“嗯?”君寻眼眸微眯,伸手拿过了君和尘手中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一张详细的兵防图。
此次出兵攻打靖岚算筹谋已久,要的便是一个时机,而面前的两人便是那创造时机的诱饵。他们知晓计划的一小部分,他们将要作为诱饵去迷惑敌军,能活着回来是一件幸事。但现在他们不仅回来了还把他随口弄的借口也完成了,看来是他小瞧你面前的这两人。
君寻隐了眼里的锐利,“好了,下去吧。”
“是。”君和尘扶着那斥候准备走出去,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
“等等,这图是出自谁人之手?”君寻问道,口气里尽是严厉。
“是卑职。”君和尘没作隐瞒,大方承认,与身边害怕颤抖的斥候完全不同。
“嗯。你叫什么名字?”君寻顿了一下问道。
“夏凌。”君和尘完全不怕君寻认出自己,他已经改了面貌,根本不怕他认出来。
“嗯,退下吧。”君寻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夏凌?”君寻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莫名的熟悉,可又记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
君和尘扶了那斥候去了军医处,两人处理了伤口便回了自个的营帐。
君和尘挺佩服君寻的,如果两人没有仇恨的话。今日昭延再次对靖岚发动的战争便是君寻一手计划的先从心理上攻击他们然后再一举进攻,他与那斥候便是计划中安排的诱饵。他们假装去探查,然后被发现,给靖岚再一次恐慌,在惊措之间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特别是在靖岚的援军还没有到来的时刻。
君寻确实厉害,不过他将要比他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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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20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临渊坐到君和尘的对面,拈了颗白子准备与君和隐对弈,一身深蓝色的朝服衬得他更病弱几分。
“七皇子不是上朝去了吗,怎么这会子在这儿?”君和隐落下一子,然后站了起来,走至一旁的书案边拿起被砚台压住的纸张。
“我父皇上朝不到一半时间便突然晕了过去,朝臣们散了,我也就回来了。”临渊看着这盘棋眉头微蹙,白子被黑子逼入困境,想自救,很难。
“哦,那你不去侍疾?”君和隐复又坐了回去,将纸张递至临渊的面前。
“我父皇儿子女儿多的是,不差我一个,而且如今局势微妙,我巴巴的往上凑不是让有心人不安吗?”临渊扫了眼君和隐手中的纸张,“这是什么?”
“我为你弄的药方。我来次数月对你的病情也有所了解,想根治也行,但很麻烦,需要不少东西,这张药方也只是暂时的,你先用着养着身体。”
“嗯,我先天体弱,要根治也不容易。”临渊小心地将纸张叠好放入了怀中。
“你这病是从母体中带出来的,我猜想你母妃在生你之前受过不小的创伤吧。”君和隐肯定的说道。
“嗯,若不是母妃死命保住了我,现在你面前恐怕就没人了。”临渊苦笑了下,面上尽是无奈,“如今她已逝去,也少了这世俗之事的打扰。”
“嗯。对了,过几日我要出去为你寻药,你的病若想完全治好的用到不少药材,有些甚至你们没听说过,宫里自然也不会有,我走了之后你一切小心。”
“嗯,你也是。”临渊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棋盘,“这白子被逼到这般境地可还有转圜之地?”临渊转了转手中拈着的那粒白子,一直找不到落子之处。
“呵呵,那是自然,任何事物都不是有始无终的。”君和隐笑了笑,“这棋局甚是诡异,我也是思考了几日才有所答案。你看,”君和隐拈起了数粒白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不是很奇妙?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般下棋之人都不敢这样来以死搏生,这么做太危险,不过人们似乎忘了有舍才有得,而且有时不能在乎太多,这样反而会禁锢了自己。”君和隐看似混乱实则有律地落下几颗棋子,白子顿时转危为安,甚至隐隐有包围黑子之势。
“原来如此!”临渊苍白病弱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妖孽般的笑容都快要闪瞎君和隐的眼了。
“你怎么想到的?如你所说,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做的。看来我还差得远呢。”临渊仔细观看着棋局,果然精妙。
“突然灵光一闪而已。”君和隐笑了笑,“下棋,能让人修生养x_ing,开拓智慧,亦能总揽天下,纵观大局。”君和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什么意思?”临渊不解。
“你对昭延与靖岚之间的战争有何看法?”君和隐不答反问。
“这昭延与靖岚爆发战争是迟早的事,还能有何看法,莫非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临渊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过了一会却一脸的吃惊。
“对了,十几年前的昭延先帝便发动过战争,数年内便吞并了数国,莫非这次也与上一次一样,昭延又要发动一统天下的战争?若真是这样以昭延现在的实力来看完全有可能,九漓也将面临着危机。”
“你果然敏感。”君和隐将棋子一一收了回去,那精妙的一局便被这样给拆了。
“你说的是真的?”临渊一脸的不可置信,难得有几年的平静,难道又要乱了?
见君和隐沉默不语,临渊也不再追问,只是眉头蹙得更紧。
“呵,罢了,我知晓这些又有何用,闲人就该有闲人的模样,不该多心就无心得了。”过了好一会儿临渊苦笑着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即使他说出了这些又有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嗯,我们博弈一局如何?”君和隐闻言笑了笑,说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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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过今夜我昭延大军便可攻破靖岚的边防。王爷还有何吩咐,请示下。”
“嗯。没了,下去吧。”君寻将目光定在地图上,“等一下,去帮本王将斥候夏凌唤来。”
“是,王爷。”
“卑职参见王爷。”不一会儿君和尘便到了君寻的帐内,他不知道他找他所谓何事,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想见到君寻,他怕他稍一控制不好,便会让自己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过来。”君寻朝君和尘招了招手,望向君和尘的眼眸似无波无澜又似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让人无从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