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映剑山河 作者:长月为觞【完结】(77)

2019-06-13  作者|标签:长月为觞

而展昭斜坐船头,以这西湖佐酒,不似他般张扬,却也难得地露出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来。二人一静一动,如璧如玉,竟比这湖中西子还要夺目三分。

游览半日,晚宴便设在望湖楼里,自然又是一番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白玉堂喝得半醉,星眸半阖,被展昭软语哄着先回房去睡,却还不断嚷嚷着要再来三杯,俨然已把王哲当成了至交好友,非得一醉方休。

王哲笑得见牙不见眼,刚刚赞完白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难怪江湖中人人敬仰,就被展大人拉着撤了酒换上茶,从官场趣事聊到各地风物——反正喝着浓茶,也不困不是?

于是金乌西沉玉兔东升,转眼便是三更,再浓的茶也抵不住这一日的困倦,何况王哲还只是个书生,早已没了精神。

展昭见状,自然十分歉疚,立刻招呼小二另外开了一间房,劝他就歇在此处,明日再回府不迟。

王哲有心拒绝,可——这么晚的天,再坚持回府,未免太扫人兴致了,王哲若是这般不识趣的人,又怎能爬到杭州府这个肥缺来?当下推让几句,便去歇下了。

这便苦了他府里办事的小厮,一心等着自家大人回府来拿个主意,奈何左等右等不来,他自然没胆子再跑去展白二人眼前找人,只好自己烧心烧肺地等着,至于会不会误事……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展昭送了王哲回去歇下,便也回了自己房间。没过一会儿,他房间窗户便打开,堂堂南侠身如灵猫,极为熟练跳窗又关窗,紧接着攀上隔壁房间,推窗钻了进去。

然而屋里并没有人——之前那个醉醺醺的锦毛鼠,已经不见了踪影。

锦毛鼠在哪儿呢?

在青楼。

准确地说,他去了杭州花街上一家名为“杨柳青”的青楼,然后直接找到楼上那间最舒适华丽的屋子,一点不客气地砸响了门。

门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带着三分柔弱七分娇媚,“什么人呀?”

白玉堂暗暗翻了个白眼,“卿卿,是爷。”

“咦?”女声带了几分惊疑,似乎是觉得耳熟,紧接着门里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一条缝儿,隐约可见一个华服女子将眼一看,立刻笑了出来,连忙开门,“呀,是五爷呢!”明眸流转,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好几番,朱唇一扁,便流露出几分委屈模样:“五爷真是好久没来找卿卿了呢!”

白玉堂懒得理她,“少废话,你主子呢?”

卿卿眨巴眨巴眼:“啊?”

白玉堂登时火大,直接绕过她往里屋走,一面走一面骂,将白日那公子模样丢到了九霄云外,“五爷我千里迢迢跑来救你,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清楚了!”

里屋自是姑娘香闺,帷幕重重,色泽艳丽,一眼望去皆是缱绻缠绵,被白玉堂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闯进去,自然没了丝毫旖旎。他一路直奔向那床榻,一把掀开帐幔,就见床上坐着一人,上身赤裸,身上缠着几圈绷带,看着自己嘿嘿一笑:“好久不见。”

杭州城里城外波澜不止,江湖庙堂风起云涌,但谁都不会想到,引起这一系列纷争的核心,被指为凶手那个人,就这么坐在高床软枕之间,对着自己千里来救的好友,不慌不忙地笑一声“好久不见”。

——白面判官,柳青。

白玉堂第一眼看他好好的,首先便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一颗心。之后再听他这话,看他这表情,顿时就觉得自己拳头有点痒,斜着眼看着他身上的伤,开始盘算要用多大的力气打在什么地方,才能既不碍事,又能消气。

“哎呀,五爷可使不得,”后面卿卿十分适时地飞扑过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家主子伤得可重呢!”

“就是就是,”床上的伤号一脸正经地点头,还不忘按着胸口作出一副痛苦的模样,“泽琰你可不能这么对我!”

白玉堂深知这主仆二人一个德性,越是正经的事就越要发疯,当下白眼一翻,“我看你挺好的,跑得倒快!”

“那还不是全靠你逼得他们将我转移,才让我抓着了机会?”柳青讨好一笑,顿了顿,却又露出几分嫌弃来,“不过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这地方你不是来过的么?”

白玉堂眉毛一竖,“还不是为了替你拖住那姓王的官儿?”想起这一日跟那人虚与委蛇的一通折腾,登时怒从心头起,说着话就想挽袖子打人,“居然还敢嫌五爷来得晚!”

卿卿再次扑来,这回直接上手拽住了白玉堂的袖子,嘤嘤道:“五爷冷静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呀……”

白玉堂哪能真的动手,就坡下驴,挥苍蝇似的开始赶人,一脸不耐烦,“滚滚滚,”说到一半又想起个事,朝她问道:“诶等等,我问你,西湖画舫上有一个叫文娘的,你可知道?”

卿卿眨了眨眼,娇声道:“知道的呀,”她一口吴侬软语,眉目流转之间,三分妩媚七分嗔怪:“怪不得五爷这么久不来找人家,原来是看上她了呀?”

“去去去,爷的眼光——”他说到一半,心头掠过某个人的身影,顿了顿,便不再继续,桃花眼微微一瞪,“正经事,快说。”

白玉堂的这双眼,万千情态皆在其中,卿卿被他看得心里一跳,立刻便老实了,乖乖道:“大概是两三个月之前吧,她来到了杭州,就在斜对面的桃叶渡落脚。桃叶渡捧她,花了挺大功夫,就把名头打响了。本来只在楼里弹弹琴喝喝酒,上个月开始上的画舫。”她这般说着,神情却带着几分不屑,看起来对她十分没有好感。

白玉堂自然明白其中门道,看看她,又看看床上的柳青,“桃叶渡,是老对手了吧?”

“哼,”柳青作为一个做生意的江湖人,或者说走江湖的生意人,闻言更是不屑,道:“可不是,来头不小,五六年前换了老板,到现在我也没查出来是谁!”

“哦,这样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玉堂心念转动间,已经想到了许多,比如文娘来杭州的时间恰是蜀中事发之时,比如她为何会在桃叶渡落脚,桃叶渡为何捧她,还有就是——桃叶渡的幕后主人,那个连柳青想方设法也查不出来的人,会是何人?

“对了,你还没说,你问那文娘做什么?”柳青朝他挤眼睛,哪怕自己已经沦为江湖公敌,也不忘跟他开开玩笑,“真看上了?”

“滚一边去,又欠揍了?”白玉堂瞥他一眼,转身就往桌椅边走,“你醒了最好,赶紧叫人查几件案子,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这杭州热闹得要命!”说着,还不忘吩咐卿卿一声:“去拿酒来,爷和你主子有事要谈。”

卿卿愣了一下,再次将人上下打量一番,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五爷,你在望湖楼喝过了吧,身上全是那边的味儿,隔两条街都能闻见呢。”

白玉堂:“……”

“呃,要不……洗个澡先?”

——现在把柳青绑了送去灵隐寺怎么样?再顺便把这女人也扔西湖里去毁尸灭迹吧。

他开始十分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第十四章 破局

杭州这潭本已暗流汹涌的水,再次被搅动了起来。

不知从哪里传出流言,说白玉堂已经劫走了柳青,有人在苏州看到了他们,自在逍遥得不行,把他们这帮聚在杭州的江湖豪杰完全当成了笑话!

江湖人最重义气,最重面子,这种让整个江湖蒙羞的事怎么能被容忍?登时炸开了这一锅本就滚烫的油。群情激奋,正嗡嗡地聚着还未讨论出个说法,又有传言说光是白玉堂一人无法成事,背后还有人相助,那人不是别个,正是曾经的南侠如今的御猫,自江湖投奔庙堂的第一人——展昭!

展昭自耀武楼后声望早已分了两极,不说一落千丈,但也不再是人人敬仰。众人一听这话,立刻表示此人果然阴险狡诈忘恩负义,投奔官府也就罢了,竟然还与整个江湖为敌,真是岂有此理,真当江湖无人么!

这下不止那帮武林正派们汹汹不止,就连绿林这边也有了动摇——展昭自打入了朝堂,手底下可办了好几件绿林案子,新仇旧恨相继,就连柳青的面子都不太管用了。

如是三番两次,不过半日,杭州里外皆是一片沸腾,有头有脸有交情的纷纷去找朱浩林风两人说事——智南在灵隐寺里住着,想找也找不到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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