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10
陆嘉鱼发了一堆短信,他不指望单晓会回复他,但是这样总是可以让他自己舒心一点。
单晓几乎可以想象陆嘉鱼的大眼睛在屏幕前眨来眨去,腻歪兮兮的伸手摸自己头发喊自己小胆,就像有永远用不完的热情,每
一分钟都可以无所顾忌,让人觉得很温暖。
他其实很后悔,觉得自己太莽撞,陆嘉鱼根本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把失控的情绪宣泄给那么关心自己的陆
嘉鱼。
单哲说:“如果有事的话,还是回个电话给同事比较好。”
单晓本想关机,但还是换了静音模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作什么,摆弄着餐具,漠不作声的继续吃饭。
单哲吃完饭开车带单晓回家,他边开车边对单晓说:“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长大了,也有自尊心,我是不该这样随便塞钱
给你,呵,你看我,我还把你当小孩子,我有时候想起你都是你小小的样子。”
单晓看着单哲说:“哥,上次的事我也有不对,不过我现在这样很好。”
单哲点点头说:“你觉得好就行。”
其实他们两兄弟一点都不像,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看到他们时说像,因为单哲和单晓并不是亲兄弟,他们的父母都是离
异后再婚,单晓从小跟着母亲介入了另一个陌生的家庭,如果不是因为父母的婚姻,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
单晓自然不觉得单哲是陌生人,他曾经那么小心翼翼的依恋着单哲,那是他藏在心中已经畸形的秘密,他懵懵懂懂的对这个兄
长情感微妙,也许是单哲本身给他的影响。如今他觉得庆幸没有说穿,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期待。
单晓不了解单哲和徐存语的过去,也已经没有兴趣去了解,但是他知道单哲以前身边有过人,之后都再没下文,单哲这样的人
,有片叶不沾身的资本和能力,单晓觉得自己可以卑微,但不愿意成为一件情感处理品。
感情是一颗种子,不一定需要成长的多么纷繁绚烂,但是至少要有人来陪他细心呵护,这种想法有点矫情,可也很认真。
单晓回家冲了个澡,在彻底清醒下来后回复陆嘉鱼:“现在忙不忙,我想打个电话给你。”
陆嘉鱼本来正在整理案宗,心尖宝蹲在他的腿上呼呼大睡,他看到单晓的回复立刻激动得站了起来,心尖宝一惊“喵”得一声
摔在了地上,很不满的乱挠陆嘉鱼的裤腿。
陆嘉鱼连忙把心尖捞起来又很激动得坐了下去,他飞速回了个短信:“不忙,你打吧!”然后很囧的想起完全可以自己直接打
过去。
单晓电话直接过来了,他说:“陆嘉鱼,我昨天不该那么过分。”
陆嘉鱼搂着心尖宝说:“小胆你不要这样说呀,我觉得亲得蛮好的,难道你没有看我发给你的短信。等等!你该不是要和我说
什么误会一场的话吧。”
“我后面的没来得及看。”单晓有些迟疑问他,“你觉得那不是误会?”
这孩子果然给我猜中了!陆嘉鱼很纠结压低声音:“单晓,我问你,你亲我,好吧,我们两互亲的时候你,你有没有感觉?”
单晓反问:“感觉?”
陆嘉鱼听他反问,心中一咯噔不是吧别开这种玩笑,难道昨天就我一个人在自high一夜,卧槽!我都high到卫生间去了,我对
着一面破镜子禽兽半天,长这么大没这么饥渴过。
单晓昨天其实就只有一个状态,很混乱很累,倒在床上头疼了好久才睡着,他没有多余的心情来体味什么激情旖旎,只觉得自
己把一切都搞砸了,很自责。
陆嘉鱼说:“那我再问一句,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单晓有些紧张说:“陆嘉鱼你到底怎么了。”
陆嘉鱼说:“单晓,我喜欢你,男的女的都不对劲,我就是喜欢你,如果你喜欢别人也没有关系,你看我们一起破案子,我请
你吃水煮鱼,你这么害羞爱哭,我也可以安慰你。”
单晓裹在被子捧着电话,情绪有些难以自持:“我没有什么关系,陆嘉鱼……”
“你先听我说完,不管怎样先听我说完,单晓,小胆,你这样子我一点都不放心,你让我对你好吧。”
单晓握着手机,捂着眼睛不说话,陆嘉鱼又很温柔的说一遍:“我来对你好吧,小胆。”
单晓憋着声音说:“你让我想想,我回来和你说。”
陆嘉鱼勉强稳住心绪笑着说:“好,我和心尖宝都等你回来。”他听到那边的单晓轻轻笑着。他挂了电话摸着心尖宝的毛笑嘻
嘻说:“我给你找了个妈,满意不儿子。”
心尖宝“喵”了一声骨噜噜转着眼珠子,陆嘉鱼托着下巴叹气:“我知道搞定小胆不难,这家里面才是难事,不管了,我先给
你把妈找了!”
单晓挂了电话正打算闷头睡一觉,房间门被推开,单晓望着房间门口的单哲,瞬间愣住了。
单哲走过去,低头看着单晓说:“我本来是想来和你说晚安,并不是有意要听你打电话。”
11
单晓搂着被子背靠着床头,单哲抱着手看他:“单晓,是我问你,还是你想自己说。”这样的对峙,有些凌人,有些压迫,单
晓一直对这样的态度很敏感。
单晓下了床带上门,单哲不急不慢走到床前开了电视,随便挑了个台,调高音量,确保能够混乱说话声,他们以前有事相商,
或者闹脾气非要在家里说清楚,都是用这种老方法,很少惊动父母。好在他们母亲在楼下忙着研究生论文,父亲在外出差。
单哲看他赤着脚站在地上,口气依旧平和的说:“你还是上床吧,地上凉。”
单晓穿了拖鞋还是打算站在和单哲说话,这样可以让他镇定一点,总比待会万一坐在床上哭要好看些。
他开始组织语言:“我在局里工作了两个多月,马上就可以转正了,挺开心的。”
单哲点点头:“继续说吧。”
单晓觉得有点冷:“我认识了一个警局里的同事,我刚才就是在给他打电话,他很关心我对我很好。”
单哲问他:“他喜欢你,你喜欢他,还是你们互有好感。”
他问得很直白,单晓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想到了局里的审讯,以前都是自己看着别人被审,现在终于可以体会三分心情,这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