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儿就算是想玩,那也得把全部事情告诉爹爹啊,否则岂不是要爹爹在一旁担心了?”
拉过那不安分的小手吻上一吻,不是不想让小家伙玩闹,但是前提必须是要保证绝对的安全。
再想到小绿一向的性格,他可不敢完全相信了,万全的措施还是要做好了。
只一瞬间,冷释寒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在心里安排妥当了,剩下的就只有听宝贝儿子的计划再做调整修订了。
“好吧,那流儿就从头说起好了。”
于是,决赛的前一天,堂堂的霄王小世子不去在意明日对手的实力,反而一脸云淡风轻的谈论起自己的作战大计来。
……
夜晚,凉风习习,繁星缀幕。
瑕御宫幽静的后花园里,暗香浮动之间隐隐的传来谈话之声。
“流儿这样说想必皇子哥哥也已经明白了,再说皇子哥哥应该也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了吧,流儿说这些也只是让皇子哥哥知道的更详细些罢了。”
白衣少年轻轻的说着,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一片凄然神色,心中不禁有些不忍。
都是自家兄弟,却只音生在帝王之家,就要忍受这般痛苦,说起来自己还真是幸运呢。
只是对方却没有自己这般舒适,马上,就在明日,恐怕就要经历想要一直避免的的事情了吧。
“我原本也不愿意相信的。”
苦涩的笑了一下,冷行白俊美的脸上尽是无奈与心酸之感,低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无限凄凉。
他本是遵着父皇之名调查离溪受伤这件事的原委,却没有想到不禁扯上了鬼怪之说,更为震惊的便是那日提醒的话语。
“那控制亡灵的人,便是隔间中人之一。”
这样一句话便让他当时呆立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满腹酸涩。
除却向来与自己不对盘的二皇弟,几个弟弟都是年龄尚小,万不会是那懂得邪术之人,但是若说是秋然,却是不愿相信只盼是一场误会。
但是,纵使是强行安慰自己,心里却仍是明白,自己的皇叔,堂堂霄王也不会欺骗自己,更不用说那个清朗如星的少年了。
所以这几日便是惶惶度日一般,几次见到秋然都想要问清楚,但是理性告诉自己又不能打草惊蛇,免得酿成大错。
而直至方才,瑕御宫的人来传话,说是那位小表弟要见自己,才匆忙赶来。
但是来了之后却又听到方才的一番话,于是事情的全部也全都明了了。
原来,自己真是一直在自我安慰,却不知那人已经将自己恨到了骨子里。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凄凉一笑,难道那大殿之上三尺宝座竟已经超越兄弟之情了么?那暖然午后,跟在自己身后软软叫着皇兄的小少年,只能在记忆里找寻了么?
自古皇家皆如此,又有哪个能像眼前这清雅少年一般好运,能够独掌幸福?
“流儿知道行白哥哥此时定是心下凄然,但是命运这东西,又有谁说得清楚?流儿相信行白哥哥定是将他看做兄弟一般疼爱,说到底只是对方不领情,行白哥哥也不必太过伤心。”
看着对方脸上一片茫然之色,虽然知道他的心痛,却仍是一字一句的说着。
“要知道成帝王者皆有牺牲,人生又有谁是一帆风顺诸事如意,况且你也不是孤身一人,哪日等你站在最高顶上,陪在你身边的,还是能够暖心的伴侣。”
“流儿并非无情之人,只是不愿行白哥哥一时心软,怕是会蛀了这端夏山河。”
爹爹虽然不慕名利,但仍是关心端夏江山,若是爹爹在意的东西有一丝一毫的损坏,自己也是不允许的。
其实哪里是想要自己玩乐,只是不想心爱之人在意之物受到损害,所以才会这般不留情面。
所以,皇子哥哥,莫怪流儿相逼,这是为了端夏王国,为了你今后的人生,更是为了那人心中安逸。
一时之间,两人各怀心思,整个花园里倒是安静了下来,只余虫鸣阵阵。
良久,一声叹息,却是妥协。
“能否,不取他性命。”
密谋篡位之事非同小可,若事情败露便是诛灭九族,但能否看在皇子之尊上,绕过性命?
想到这里,便不禁有些希冀的看着眼前少年,若对方去说,定是很容易的事情,于是又升起一丝期望。
见到对方的神情,冷若流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而也的确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但即便如此,却仍是缓缓摇了摇头。
“结果如何,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
若是他后悔了,当然不会有什么谋反罪名,但若仍是执迷不悟,那也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眼中便划过一丝凌厉之色,衬得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犀利起来。
而见他这般反映的冷行白见状也只能黯然,端坐了一会儿,便不发一语的去了。
“呼——”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冷若流仰面而望,看着天幕繁星点点,心中不免生出萧瑟之感,柔柔的夜风拂过,吹起雪白的衣带飞扬的发丝,清冷的月光照下,给白嫩的脸颊覆上了一层浅浅的暖意。
真是有些累了呢,等这件事情一过,就让爹爹陪着自己好好散散心吧。
算算日子,“那个”也有还几天没有出现了,看来真是自己多想了,把梦境当成现实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将梦境当做了真正的事情,冷若流便不禁有些好笑,暗骂一声“傻瓜”,却不料话音刚落,旁边已经有人就着还没有消失的尾音笑着调侃起来。
“流儿说谁是小傻瓜呢?莫不是说得自己,还是爹爹?”
温柔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身上一暖,厚厚的毛料披风已经因着男子拥抱的动作,紧紧地裹在了自己身上。
深深嗅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冷若流嘟起小嘴,不满的说道:“才不是说流儿自己,流儿说的是爹爹。”
“哦?”
挑挑眉,不期然看到小人儿脸上调皮地神色,便将对方打横抱起,想着卧室走去。
“流儿现在真是大胆了,都敢骂爹爹了,看来是不能不罚了。”
这样说着,便已经进了内室,来到大床旁边。
“嘻嘻。”
懒懒的笑了一声,看着上方熟悉暖人的眉眼,便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心间。
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熟悉的爹爹呢,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会离开爹爹,忘记爹爹什么的,果然都是自己乱想的,哪有可能发生啊。
想到这里,便不由心安,抬头迎向上方灼热的吻。
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少年缓缓压向床褥之间,金丝幔帐逐渐落下,隐约的只看到两道纠缠的身影,听到情人之间小声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