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今天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再闲话，直接切入正题。「『这是，横跨两个境界，立于线上，站在天秤中央的族裔
做的。我是，这个身体也是，闯祸的那个家伙也是。』这句是什么意思？」
「噢，原来是这件事呀……」子夜抬头。
「你似乎知道一些有关妙春的事？」红叶继续追问，「从哪听来的？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子夜低下头，喃喃低语，「这不用说，而是用感觉的。我和妙春，还有那只蝙蝠精，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什么？」
「混生种变异体。」
红叶脸色微变。
「我不知道福星有什么能力，但是换到这个身体上之后，我知道『她』有什么能力。」子夜抬起头打量着周遭，「这双眼，看
得到已经消亡、但仍存在于世的灵魂……」
「啪！」
子夜身后的矮树丛瞬间爆燃，数秒内化为灰烬。
「看到后面的灌木丛了吗？」红叶依旧微笑，「希望你不要对别人说这些话。」
子夜说得没错，妙春看得见亡灵。这也就是前阵子恶灵骚动闹得人心惶惶时，她们两人却依旧从容潇洒的原因。因为妙春什么
也没看到，她知道制造骚乱的「恶灵」并不存在。这是妙春的秘密，只有她知道。
这，也是导致她和江之上的白泉婚约破裂的导火线——
「你不必做这些事，我也不会说……」子夜面无表情，「况且，不会有人想和我说话……」他可以理解红叶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如果身为「变异体」的事被人知道，那么就会落到非常糟糕的处境。
他现在的处境。
显性的变异种难以隐藏自己的身分，总是成为众矢之的，况且比起红叶，在暗中窥伺的那位，威胁性更强。
「我先回去了……」
看着那落寞孤独的身影，红叶心中产生了不舍，她仿佛看见认识她之前的妙春。那个被视为「崇之子」而被狸族流放的妙春。
「慢着！」红叶出声叫唤。
子夜停下脚步，不解的回头。「还有事吗？」
红叶走上前，径自牵起对方的手。「一起去吃饭吧。」
红叶的举动让子夜惊讶不已，但表情仍然是一样呆滞。
「我不是妙春……」
「我知道。」红叶拉着子夜昂首向前，「但是你和她一样令人怜惜。」
子夜不语，静静的跟着红叶前进，但是，那总是淡然无神的眼，闪烁着一丝喜悦的光彩。
第七章：傲和娇的比例要拿捏好才构成傲娇
过了用餐时间的尖峰期，食堂里学生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各个角落。北校的学生们看见福星等人出现，纷纷给予支持和赞赏，就
连「子夜」也得到了一两句的鼓励，这让福星不太适应。
福星一行人进入食堂没多久，妙春就怯怜怜的开口询问。
「不好意思……那个……我想去寝室里拿些东西……」
「喔，去啊。有什么问题？」
「我是说，『我的』寝室……」妙春吞吞吐吐，手绞着衣角，「我现在不方便进女宿，本来想请丹绢帮忙的，但是他不知道跑
去哪里，子夜又好难沟通……而且今晚值勤的舍监是莉丝大婶，她好凶，直接去找她登记访客的话一定会被骂。我想偷偷潜入
，但是我的异能力不够熟练，可能会触动警报，所以……」
「小事一件，我们可以帮你！」福星想都不想一口答应。
「你行吗？」翡翠挑眉，「想想你至今的丰功伟业吧。」
「你行啊。」福星谄媚的开口，「翡翠这么厉害又这么善良，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呦呵呵，福星……」翡翠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以很自傲的告诉你，如果良知可以卖钱，那么我早就已经贱价出售了。」
「拜托嘛，翡翠……不然以后我帮你推销商品给人类，我妈在社区大学教书，那些阿桑最爱买一些有的没的小东西，还有我姐
之前在医院工作，我可以去医院帮你推销东西，被病魔摧残的可怜病患最需要心灵的支柱，护身符和民俗疗法商品一定会卖得
很好。怎样？」
翡翠对福星的提议相当心动，便故作勉为其难的开口，「如果没赚的话你负担全部损失。」
「成交。」
「我也要去！」待在丹绢体内的洛柯罗不甘寂寞的插嘴。
「这不是去玩。」翡翠回绝，毕竟多带一人，风险跟着提升一分。
「喔，好吧……」洛柯罗认命的低下头，「那我自己回寝室好了。希望红叶已经回来了，这样她可以陪我聊天。」
翡翠想起洛柯罗那空荡荡的单人房，一股不忍的情绪浮上心头，「你要去的话，叫福星帮忙。」
「喔喔？」洛柯罗兴奋的抬头，眼底充满惊喜之色，「可以吗？可以吗？」
「一起去呀，人多比较热闹嘛。」福星傻呵呵的笑着答应。
「耶耶耶耶！」洛柯罗抓着福星和妙春的手，「谢谢福星！」
「对呀！谢谢福星！」妙春跟着微笑。
三个人手拉着手，一副融洽欢乐的模样。
看着这三个傻瓜，翡翠的脸瞬间绿掉。
喂！搞清楚，出力的都是他吧！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保母，而且是免钱的义工——义工！这实在是太惊悚的词汇了！竟然出现
在他身上！
真要命，难道换到洛柯罗的身体里，脑子真的会变不灵光……
脑中浮现出自己憨笑着吃甜食的画面，翡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丹绢坐在花架下的镂花长椅上，被红叶的好友包围，左边是谭雅，右边是弥生。一下课就被拉来这「姐妹的秘密花园」，拉拉
杂杂的聊了两个小时。弥生拿出最新的时装杂志，放在「红叶」的大腿上，从第一页开始翻，边翻边讨论。
不断的精神轰炸，让丹绢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想自杀。简直是虐囚啊！
他真搞不懂，为什么女人要对着时尚杂志上的皮包尖叫，更分不清楚珠光粉和蜜桃粉的指甲油有什么差异。
「你觉得布兰登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现在，话题转入感情问题。稍稍有点意思，但还是很无趣……
弥生烦恼的用指尖卷着发尾，眼神随着发尾斜望着自己的指头，媚态万千，「他最近常接近我，上回还送我心形银手炼，如果
他有意愿的话，希望他明确一点，这样我才能有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