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没错。」悠猊大笑,然后在福星的笑容垮下来之前,补了一句。「不过,我会帮你搭建属于你的舞台。让你变成
英雄。」
「这种事——」哪有可能发生啊……
「这种事,正在发生。」
「啥?」
「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
悠猊伸手,轻轻的往福星的头上拍了拍。
熟悉的朦胧感覆上了福星的意识。
「回去吧,然后暂时忘了我。等待我的召唤。」
福星点点头,然后起身,迷迷糊糊的,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抱歉,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会面……」悠猊看着福星的背影低喃,「因为你将越来越耀眼,注意你的人将越来越多,所以必
须如此……」
因为,他是不能浮上台面的人。
他将操控历史,在历史的棋盘上,逐一布下自己的棋子。
贺福星,将是他的王将。
逢魔时刻的黄昏。
春日的夕阳是粉嫩的鹅黄揉杂着浓郁的靛紫。
夏洛姆的始业典礼在主堡的正厅正式揭幕,全校的师生齐聚一堂。
二、三年级的学员坐在大厅二楼的展望台上,新生则坐在大厅中央。
向下俯看,新进的学员们,有的神色自若,有的带着点对新环境的腼腆与不安,唯一相同之处,就是每个人都拥有着出色而美
丽的外貌。
福星看着新人,回想着一年前的自己。初入夏洛姆的他,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进入外语学校,开学的头几天,还因为水土不服
而卧病在床,错过了始业典礼。
厅堂斜角处,坐着夏洛姆管乐团,从入场时便演奏着庄严的乐章,带着中亚风味的旋律回荡在廊柱之间。
「是新生呢。」福星扶着栏杆,好奇的往下望,「原来新生入学典礼是长这样。」
「一样无聊啦。」布拉德打了个呵欠,慵懒的往下看一眼,「一群欠调教的菜鸟。」
「你有认识的人吗?」珠月笑着询问「恰巧」坐在自己身边的布拉德。
「没有!没有!」
「呃,你在紧张吗?」
「当然不是!」
「噗……」后排的芮秋嗤笑出声,「小狗狗想吃鱼呀……」
布拉德回首狠狠的瞪着芮秋。
「什么?」珠月诧异的眨了眨眼,「狼族不是对海鲜类过敏?」
「是呀。所以你看他脸都红了呢。」芮秋笑望着又羞又恼的布拉德,「是因为海鲜的缘故吧?」
「少啰嗦!」布拉德瞪了芮秋一眼,转过头,闷闷的瞪着底下的人潮。
珠月看向福星,投以不解的表情,福星耸了耸肩,干笑带过。
这家伙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明明打人时这么凶狠的说。
福星继续打量着新生席。
有个特别显眼的家伙,吸引了他的注意。
斜右方偏后的座位,有个全身雪白的人影。米白色的长发垂在脑后,在大约背部的位置,随意的用条黑色的毛线扎起,蓬松的
发丝一路延长,垂落地面,但头发的主人似乎不在意似的,头发的末端是肮脏的灰色,看来像是经常在地面拖行。
皮肤和头发一样,苍白中带着点淡粉,即使在欧美白种人之中,也相当显眼。
不合身的制服套在身上,过大的尺寸使得肩线的部分不太自然,虽是夏季却穿着冬服,长长的袖子在手臂上堆成一圈圈皱折。
东方脸孔,略微秀气的少年,长长的凤眼中,嵌着血红色的眼珠,双眼无神而茫然的望着前方,然后,手中握着一片半透明的
东西。
是泡绵。
少年细瘦的长指像是有自我意识般,挤压着气泡,一颗一颗的捏爆它们。
周遭的位置是空的,没有人坐在他附近。
真诡异……
福星暗忖。
真是什么样的怪人都有。
二C的另一隅,也有人正对着新生席品头论足,窃窃私语。
「你看你看,倒数第三排的那个男生。」红叶伸出长指,指向新生座席,对着妙春低语,「不觉得他长得不错吗。」
妙春望过去,皱了皱眉,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怎么了?」红叶不解地问道。
「他长得像江之上的少爷……」
红叶楞了楞,带着点自嘲的轻笑了两声,「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
「你们两个可以停止吗?」坐在红叶和妙春身后的丹绢,阖上书本,不悦的打断小女生们的闲话。「别干扰我……」
妙春无辜看着丹绢,「我们讲得很小声……」
「和音量无关,蚊虫的飞舞声比雷响更让人焦躁懊恼。」
「所以你希望我们讲大声一点?」红叶刻意扬声。
「我希望你们闭嘴,安静!」丹绢露出了个「受不了」的表情,感觉相当瞧不起人。
「你真龟毛……」
「红叶……」妙春笑嘻嘻的将头凑向红叶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红叶立即大笑,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了丹绢一眼,接着又大笑出声。
这个举动,让丹绢额角立即浮起明显的青筋。
「无知又无礼的女人,可以请教你们在笑什么吗?」
「你是想装酷装知性来吸引女生注意吧?」
「怎么可能!」丹绢重重的嗤声,仿佛听见世上最荒谬可笑的言语。
「那,是想吸引男生注意吗?」妙春天真的开口。
「少胡说八道了!」
红叶笑着击掌。妙春继续天真的询问,「那,丹绢,你是受吗?」
「啥?」
「丹绢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呢?」妙春一脸好奇,有如求知欲旺盛的好学生,「你真的有用蜘蛛丝捆绑自己,寻求快感吗?」
这番诡异的发言,让红叶和丹绢两个人同时错愕。
「妙春你在说什么!」红叶瞪大了眼,仿佛看见有人在佛堂里灌肠。
「小花说的。」妙春呐呐的说出主嫌的名字。
红叶和丹绢同声开口,「那个臭猫妖!」难得的,两人达成共识。
二B席次里,小花打了个喷嚏。
奏乐的最后一个音符休止,一名身着亚麻长袍的高挑男子,步上了厅堂中央的高台。
肌肤是小麦色,深邃的轮廓,看起来大约二十到三十来岁之间,嵌着石榴色的眼眸。头发乍看是黑色的,但在光线变动下,隐
约透出棕色的光芒。
夏洛姆的最高领导,桑珌·福禄温珠。
这是福星第一次见到他。桑珌虽是校长,但是待在学园里的时间却相当短,平时校务是归由教务长葛雷处理。即使在学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