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风倩说的话,很吓人,她是要杀掉自己吗?为什么呢?她还说到秘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明明没有得罪她,为什么要捉我来还要杀我呢?身上没有力气的苏茗只好就这样躺着,心里想东想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穆承轩。承轩,你在哪里?要来找我啊。还有哥哥们,还有娘,他们发现自己丢了吗?
第25章
片刻后,石门又被打开,苏茗望过去,进来的人竟是谢昊然!他走到苏茗的床边坐下,苏茗看着他,轻轻开口:“昊然……”
谢昊然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愧疚还是什么:“苏茗……”苏茗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等他的话。
斟酌了一会,谢昊然终于又重新开口:“苏茗,对不起。”
他这话一说出来,苏茗觉得自己的心上好像被重重地击了一拳。为什么要向我道歉?难道你真的像风倩所说的那样吗?本来看到谢昊然行动自如地出现时,苏茗心里己经很紧张了,他不想之前的疑虑变成真的,但现在谢昊然的话无疑证实了这一切。
苏茗静静地不出声,谢昊然看到他的反应也在自己意料之中,只好继续说道:“我是冰宫的人,风倩宫主的手下,奉宫主之命把你带回冰宫来,不论用什么办法。”
“那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己经是故意接近我的了?”苏茗的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泛起泪光。
“不!不是的!”谢昊然急忙辩解道:“那次跟你认识,真的只是偶然。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说到这他垂下眼睑,有点悲伤。接着又抬起头道:“只是我到清口镇后不久,就接到宫主的密令召我回冰宫,宫主要我们七使者去把如意城苏家的幼子苏茗抓回来,我十分讶异,听说是有人把一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宫主,说你身上隐藏着一个几十年来武林中人竞相追逐的秘密,而我们宫主对此秘密十分感兴趣,于是决定不论如何都要得到你。我当时一时心急,就为你辩解,说你不谙世事怎么可能身上藏有秘密?没想到弄巧成拙,这样反而让宫主得知了我与你刚好是朋友的事。于是宫主指定这个任务由我执行,让我再去接近你,我正苦苦思考怎么劝说宫主不要听信谣言时,清口镇那边的人又刚好转来了你邀请我去看落花节的信……”
说到这,苏茗己经明白了大半。
谢昊然继续说下去:“宫主见时机正好,更加高兴,催促我上路到如意城去,并派了七使者的另外三人与我同时出发,既是接应我,同时也是监督我。刚到如意城时,我们四人虽然有秘密联络方式,但是对如意城地形不熟,路线和计划都一时未能确定,所以你带我去玩那天,并没有下手,第二天是落花节,大家都在一起,也不能。直到第三天,出现了机会……我跟另外三人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而通过前三天的侦察,他们也安排好了一切,就等我带你出府……”
“那……你怎么把我带出去的?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琴,有一支曲子叫“入梦”,是摄魂之术,听到它的人表面仍然会保持清醒,但神智却会暂时受弹奏者驱使……因为这摄魂之术会耗费弹奏者诸多心力,而且一次只能对一人使用,所以……”谢昊然苦笑道:“当时你跟我回去拿琴,我对你弹奏了“入梦”,让你丢下卫古二人,带我出府,去与他们会合,到了会合地点,就把你击晕……”
苏茗心里一阵发冷,他没想到自己过得那么快乐的那几天,身边的好朋友原来一直在算计着他。
第26章
谢昊然有点不敢看苏茗:“作为冰宫七使之一,我立誓终生要为宫主尽忠效力……苏茗,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因为我真的欺骗了你,出卖了你,尽管这是我的任务,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你应该恨我的。”
两人都沉默下来。半晌,苏茗开口:“你们都说有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啊?为什么会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昊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内情只有宫主清楚,宫主只是告诉我们你身上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是足以改变武林格局那种……我想,她大概是弄错了吧?等搞清楚了,我会请求宫主放你走的。就算宫主不允,我也一定会让你离开冰宫平安回到家。这是我的承诺,以我的琴起誓。”琴在人在,琴亡人亡,他以琴起誓,等于用他的生命起誓一样。谢昊然这时终于直视苏茗的双眼,说:“我们再也不能做朋友了,是我咎由自取。苏茗,你一定很生气,很恨我吧?”
苏茗摇摇头:“没有。”
谢昊然一阵狂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茗!你不恨我吗?”
“不恨。”苏茗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真的对谢昊然没有什么恨意,伤心过了,委屈也过了,他想,如果换成他是谢昊然,也会很难做吧?
谢昊然知道苏茗的个性纯良,他说不恨,就真的是不恨,决不会有别的意思,心里不由得又惊又喜,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敢奢望两人继续成为朋友,但苏茗竟然不恨他,这己经让他很意外了。
苏茗道:“可是……可是你们宫主,嗯,那个风倩说,‘要知道那个秘密就得毁了你,趁我还不知道解密方法时,好好地多活几天吧。’她是要杀掉我吗?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秘密啊。”他记忆力很好,竟把风倩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
谢昊然大惊,心知苏茗绝不可能说谎,而按苏茗复述的话,风倩的意思的确是要杀掉苏茗,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而己。逼问出秘密后就灭口,避免秘密再落入别人之手,这种事以前也没少做,冰宫从来就不怕得罪谁。但谢昊然一直认为秘密在苏茗身上这事本来就是无稽之谈,只要弄明白了就没事,再加上他的努力,定可保苏茗平安,可现在看来,显然没那么简单。
苏茗看他的表情变化,又问:“嗯……那你们……你们冰宫是做什么的?”
谢昊然哭笑不得,刚才紧张兮兮的心情被打击不少,他耐心地说:“冰宫就是武林人士口中通常所指的‘邪派’。”
“噢。”苏茗终于恍然大悟。
谢昊然沉思了一会,道:“我这就去找宫主。”
他站起身来就要走,“谢昊然……”苏茗唤住他:“我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