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早就这么吵闹，潘尼沃斯？”一个有些稚嫩的童音突兀地响起。
所有人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
昨晚才被抱回来的小号达米安似乎刚刚睡醒，穿着一件有些大的白色男士睡袍，小短手里居然还拿着一个红酒杯，从走廊的另一头，十分有气势地走了过来：“我在屋子里等了很久，还没看到仆人来送早餐，作为管家，这应该是你的失职，潘尼沃斯。”
“仆人？”杰森表情有点儿懵地问迪克：“韦恩庄园有仆人？”
“是的，陶德少爷，别吃惊，他说的就是我。”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地回答：“很抱歉，达米安少爷，庄园目前只有我一个仆人。”
“这么少？”小号达米安不太满意地样子：“那他们是谁？”
阿尔弗雷德回答：“加尔少爷是客人，杰森少爷和迪克少爷是您的兄长，至于……”
“兄长？父亲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吗？”达米安打断了他。
“迪克少爷和杰森少爷是老爷收养的孩子。”管家耐心解释着说。
“收养？为什么要□□？父亲想要孩子吗？所以，是我的替代品？”
小号达米安一边思索，一边理所当然地说：“那既然我回来了，这些替代品也没用了，今天就把他们赶走吧！”
“喂，蝙蝠崽子，你说什么呢！”杰森气的差点儿蹦起来。
好脾气的迪克也不禁自言自语了一句：“现在的神经病，年龄真是越来越小了。”
“抱歉，达米安少爷。”
阿尔弗雷德依旧不动声色地说：“这些得由老爷做主。还有，您杯子里的牛n_ai快喝光了，需要再来点儿吗？”
小号达米安没察觉到管家先生的讽刺，端着红酒杯非常自然地点头：“我要新鲜的。”
所以，红酒杯里，其实装的是牛n_ai？
迪克&杰森表情木然：这个弟弟仿佛有病！
加尔神色惊奇：达米安小时候就这么能装腔作势？
在场的另一个达米安默默用手捂住了脸。
他虽然觉得自己小时候这么做没什么不对的，但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到大家的反应，确实有点儿羞耻play的感觉。
“别和这群莫名其妙的人玩了，请尽快给我准备早餐，潘尼沃斯。”
小号达米安连看都不看加尔那边（他只是不想仰头看人），只摆出一副纡尊降贵的姿势，非常自然地吩咐说：“父亲之前拿给我吃的甜饼味道不错，我希望待会儿在餐桌上也能看到。”
所有人都用一种无语的表情注视着他，齐齐在心里吐槽：‘难道你不知道阿福的小甜饼是限量版吗？’
“抱歉，少爷。”
阿尔弗雷德平静地说：“小甜饼不在早餐的菜单上。”
“那现在就把它加上去。”小号达米安理所当然地说。
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遵命，少爷。”
小号达米安这才心满意足，又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迪克忍不住抗议说：“阿福，以前你都不会一早就给我吃小甜饼的。”
“如果您吩咐的话……”阿尔弗雷德回答：“我可以给您准备和达米安少爷一样的早餐。”
“呃……不用了。”迪克立刻又很怂地拒绝了。
另一个达米安双手环胸地冷哼了一声。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某个早上，早餐桌上，属于自己的空荡荡盘子中央，只有手指头那么小的一块小甜饼，而当时的阿尔弗雷德给出的解释是：“这就是他要的‘小’甜饼。”
奇怪的是，他完全没打算提醒另一个自己，也没觉得那个小号达米安是自己。
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叶子。
哪怕都是达米安，在不同时空中，经历了不同的事情，也会孕育出两个不同的灵魂来。
所以，往事不堪回首，暂顾现在。
达米安在毛绒玩具的海洋中挣扎着爬了出去，试图去牵小巫师的手，被拒绝。
然后，他咬了咬下唇，一头扎在毛绒玩具的海洋中，又钻了好一会儿，才费劲儿地挖出来一个本子，递过去说：“我从来没忘记过，加尔。”
小巫师犹豫着接过本子打开，一幅幅的油画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骑着黑龙的初遇，一起在海洋上空的飞翔，面对海怪的并肩作战，遭遇巨鹰后的冒险，屠龙，与精灵和矮人交朋友……
最后，是小巫师的画像，银白色的头发，三角形的狼耳朵，还有漂亮的蓝眼睛和圆圆脸。
加尔惊讶地看着一幅幅的图片，十分感动。
“别闹脾气了，说点儿什么吧？”
想要和好的达米安，语气不安又烦躁地问。
加尔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望着他：“你到底暗恋我多久了？”
他举着画册，一副专家范儿，非常自信地说：“我在这里头看到了你浓烈的爱意！”
达米安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这个白痴！”
然后，他耳朵通红地又翻窗跑了。
迪克和杰森两个兄长快笑疯了。
只有阿尔弗雷德依旧淡定，还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那还绝交吗，加尔少爷？”
小巫师想了想：“不了，人对自己的仰慕者总要宽容一点儿。”
第95章 我连孙子都有了
达米安觉得小巫师简直是厚颜无耻的代名词。
他承认, 自己对自家同生共死的小伙伴是很喜欢，但这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假如有一个人陪伴在身边，一起哭, 一起笑, 一起战斗，一起生死与共, 除非是恶劣到一定程度的人，否则, 怎么也会产生点儿不同的感情吧？
因此, 这个感情究竟要如何发展, 还是要看以后吧？
哪有这么快的啊？
可加尔怎么能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呢？
他一上来就把事情捅破，完全三级跳的节奏……
“这个制杖！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真的喜欢你呢！”达米安烦恼又别扭地想。
所以，问那种该死的问题, 让人怎么回答？
算了！
达米安心烦意乱地决定去哥谭街头行侠仗义（暴打坏蛋），来调整（发泄）心情。
另一头，加尔还是挺高兴的，高兴到那双三角形狼耳朵也凑热闹地冒了出来。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的样子怪难看的, 娃娃脸一点儿都不够威武，可看了达米安的那张画像后，突然意识到‘哎哟, 我这个样子，在达米安心里居然还挺帅嘛！’
被人‘仰慕’，最容易增加人的自信心了。
本来追斯科皮追了好久都追不上的小巫师，一下子沉浸在‘我也是有人暗恋’的喜悦中。
在这个没人知道狼人坏名头的世界, 他一下子有勇气露出本来面目了。
在迪克和杰森震惊地目光中，两个狼耳朵就那么突兀地一下子支棱了起来，他还高高兴兴地在走廊里跑了起来，打算找人陪自己玩。
“小翅膀，我好像产生了幻觉。”
“如果你说的人长狗耳朵，那大概我也幻觉了。”
幸好，韦恩庄园这时候也没什么外人。
否则，以加尔这么头顶着狼耳朵，只怕不到五分钟不到就会引来一堆人围观。
可事实上，哪怕是超级英雄，也没办法对他的这种变化淡然处之，毕竟，任谁看到日常相处的普通小孩子，突然现原形一样的露出对三角耳朵，都会吓一跳吧？
和父母在一旁讨论盔甲设计的托尼下意识地问：“变种人？”
正在厨房也围着围裙和冬兵一起学做什么蛋糕的史蒂夫，探头出来，疑惑地问：“谁？”
一起打电动的蚁人和蜘蛛侠，也好奇地抬起头。
他俩成为超英没几年，对于变种人这个群体还处在‘听说过，但没见过’的状态。
“不是。”没等加尔说话，看报纸的布鲁斯就非常淡定地反驳了一句：“是巫师。”
“咦，你怎么知道的？”加尔诧异地问。
“在我家里住了这么久，还顶着我儿子的脸……”
布鲁斯沙哑地反问：“你以为我还会像一开始那样，对你一无所知吗？”
如果换个人肯定会被布鲁斯有些冷淡和严厉的口吻和话语中‘我调查过你’的警告含义所吓到。
但加尔还挺高兴的，他非常耿直地说：“你知道就太好了，我快烦死见一个人自我介绍一次的日子了。下次有人再问，你帮我解释好了。”
布鲁斯抿了抿唇，瞬间不想说话了。
“父亲，他真的是客人吗？”拿着本诗集的小号达米安从布鲁斯的书房里走出来。
他朝着沙发那头走，可人小腿短，走的特别慢。
从后头追着小巫师过来的迪克，忍不住快走了几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旁边的杰森冷哼了一声，只觉得迪克有病，哪怕被这熊孩子怼了他多少次，还是改不了作为长兄的那种老妈子习x_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