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上交了行吧。”秦念服气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中午收到的，我马上就叫了警察。大概就是一封血书而已，没什么的。”话是这么说，但郑陆还是看他眸光沉了沉。
“好了，回家吧。”秦念收拾好了桌上的工作，扯着郑陆，秦念就往楼下走。
血书。郑陆皱着眉思考，任秦念把他拽下了楼，塞进了车的后座。秦念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准备让他开车，这家伙一开始想事情就不管不顾，让他开车简直是自杀。
郑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家那分明是不久前才用过的厨房，楼下被遗弃的狗尸。郑陆越想越觉得这事巧合，越想越觉得，这事是自己干的。可是自己明明在睡觉，郑陆知道这之间的逻辑矛盾，而且自己是最能明白自己的清白的人，现在却开始怀疑自己了，这算什么。
难不成真被那个古怪的梦境洗脑了吗？明明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干的。
郑陆摇了摇头，想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从自己的脑内赶出去，却越发觉得心慌，心神不定，最关键的是他关于这件事什么也想不起来。
等郑陆回过神，他已经坐在秦念家的饭桌上了，秦念正端上最后一个菜。郑陆有些晃神，自己发了这么久的呆吗
秦念见他回过神来了，递过来一双筷子，“总算舍得从梦里醒过来啦。”他一如既往的调笑着郑陆，好像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嗯。”郑陆接过筷子低低的回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他以前也经常像这样，睡到下午才醒来，去公司接了秦念回来，和他一起吃饭，两个人非常亲密。实在是，亲密的过了头，郑陆这样想着。他们又不是什么恋人关系，怎么就过着这样像夫妇一样的小日子呢。郑陆想不通，刚刚在公司也是，那两个和秦念关系好的员工明显是一副‘秦念的事情全都归郑哥管’的态度。
为什么会这样呢，郑陆想不通，自己倒还好，秦念不怕找不到女朋友吗？这样想着，郑陆抬头探究的看向秦念，但对方看上去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坐在他的对面。
理所当然？怎么会？为什么？
为什么？郑陆眼前一黑，就是剧烈的头疼袭来，他松开了手上拿着的筷子，揪住自己的头发，试图缓解那突然袭来的剧痛。郑陆突然感觉自己想起了什么，但那终究是一瞬的影像，他还没来的及抓住什么，就已经都过去了。
头疼逐渐停息，只留下还在喘着粗气的郑陆和一脸担心的秦念。
“没事，只是差点就要想起来什么了而已。”郑陆抢在秦念之前出了声，人却站了起来，放下了碗筷“我吃过了，你吃吧。”
他径直走到了秦念家的阳台，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秦念的生活看上去还是非常小资的，阳台上养了不少花。窗外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这就和窗户内这一副温馨的景象不和了。
真是奇怪，郑陆撇了撇嘴，他突然有点好奇，秦念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秦念，你这三年，过的怎么样？”郑陆试探的向着餐厅的方向喊。
“我都好。”秦念的回答十分官方，他说完，顿了一顿，似乎在下什么决心，“我在等你回来。”
“等我？你不怕我死在那个荒郊野岭了，再也回不来了吗？”郑陆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没事说这些干嘛。
“郑陆，你看这个城市的夜景好看吗？”秦念像是非常蹩脚的转移了话题，这倒是让郑陆觉得奇怪，在他的印象中秦念的聊天技巧是非常好的，从不会有这么生硬的转折。但秦念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只是自己继续说着，“在这个地方，没有鸟。”
“鸟？”郑陆觉得不理解。
“是的，鸟。我住在这里，这三年来，一只鸟都不曾飞来我的窗前。”秦念走进了阳台，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啊，噢。。。”郑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个人，鸟类恐惧症吗不对啊，以前也没听他提过。。。
真奇怪。郑陆回到家里，还在这样想着。不论是自己，还是秦念，一切都，不对劲。
他翻出手机，给刘恒去了一条短信，“秦念这三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诶。”刘恒回的很快，一看就是手机一组，“啊，这个算不算。他之前很主动的签了一个偶像。”说话间的功夫，刘恒就已经把那偶像的个人主页推荐了过来。
“谢了。”郑陆传信回去，点开了主页，目光却瞬间凝结。
另一边的刘恒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偶像名称“郑璐”，挠了挠头，自顾自的嘟囔着，“虽然我觉得他签这个偶像也是因为郑哥你啦。。。”
郑璐，又是这个假名。郑陆抿着唇，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如何，多少现在这些线索是串在一起了，这些事怎么都和秦念脱不了关系。
那是一个虚拟偶像，或者说是二点五次元偶像，由真人cao控的平面角色。郑陆翻了翻这个主页，有了上次银行账号的经验，他几乎不费力气的就登录了这个郑璐的社交好嘛，在她的联系人里找到了和秦念的聊天记录。
谈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这一点上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郑陆轻快的敲了一行字，约了秦念明天见面，他到要看看秦念见到他，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忙完一阵，郑陆又觉得困意席卷了上来，刚好明天还要和郑陆见面，今天就先休息吧。
但是在睡觉之前还有另一件事。郑陆翻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摄像头，将它安装在了自己的卧室。
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监视自己啊，这可能就是神经病吧。郑陆在心中叹息，但还是将摄像头安了上去，他也要看看，在自己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
嘈杂，郑陆感觉身边好像有很多人。他挣扎着睁开了眼，只觉得眼前的光线很暗，像是在什么不见天日的地方，自己则躺在地上，身边有人群围着，却没有一个人将他扶起来。那些人的面目模糊，像是看着马上就要死去的猎物一般围观着他。
身体，好累，动不了。郑陆觉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连动一动手都是奢望。身边则是人头攒动，身边的人们情绪越来越高昂，郑陆甚至能听到他们y-in恻恻的笑声。
“秦。。。念”扯动着生疼的声带，郑陆从干涩的唇瓣里挤出来这句话。但是却连呼唤他的理由都忘却了，只是剩下这最后一声，饱含着绝望色泽的轻叹。
“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身边的人群突然散了，或者说，是被眼前这个女人打散了。郑陆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身体无力的倚在女人身上。
是那个，讲故事的女人啊。
第4章 控制自己
又是噩梦，郑陆坐在床上，像离了水的鱼一样任情绪奋力挣扎。冷汗沿着脖颈滴下，大口的喘着气，郑陆心烦意乱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和秦念约见的时间很近了，郑陆去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个澡，强压下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准备出门。
郑陆是约在了秦念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等郑陆到的时候，秦念已经在等着了。郑陆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大咧咧的做了下来。
“郑陆你怎么过来了。”秦念看他就这么坐了下来，有些吃惊，“我在工作呢，有什么事？”
“是我约你出来的啊，秦大经纪人。”郑陆笑着冲秦念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郑璐”和秦念的聊天界面，“听说你很主动的签了这个偶像？我有点好奇。”
“这。”秦念犹豫了一下，但看着郑陆等待他解答的模样，还是向他妥协了，“这是两年前的事了。”
两年前，秦念所在地娱乐公司收了一个新的偶像。但这名偶像和传统意义上的不太一样，是一名网络虚拟偶像。
完美的容颜和人设，不会有任何的黑料，这是虚拟偶像的优点，但秦念当年不是因为这其中的任何一点接下了这个艺人。他的理由很简单，只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就先他一步做出决定了而已。
往后培养偶像的任务也顺利的十分异常，因为是虚拟人物，所以两人没有见面的必要。也就是今天是秦念第一天收到来自这个帐号的见面申请。
“这个偶像很奇怪，她似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粉丝，还是忠实粉。”秦念一边说一边指着郑陆手机上显示的那个个人主页，“她在主页上也只是简单的撒撒娇，按道理不应该有这么庞大的粉丝量，也不应该火。但事实是这个帐号一直很火，而且还不断有新的粉丝。”
在秦念给他讲解的时候，郑陆已经飞速的翻完了秦念今天带来的资料，他原本是准备和这位偶像的幕后cao作者好好谈谈的。
“那他不就相当于不需要你这个经纪人吗？”郑陆问道，他实在是没听出来秦念在这个偶像的星途上起到了什么帮助。
“我也知道，但签约是当事人的意思。”秦念也不是很明白这位的想法。
郑陆挑了挑眉，那这么说来秦念这两年都是在公司摸鱼咯，也不怕被发现了辞退。辞退？郑陆觉得自己有一点回过味来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郑陆合上了秦念带来的文件夹，他刚刚算过了，这个偶像的收入根本不可能支持她给郑陆的账号这样汇款。
郑陆查过了那个帐号的收支记录，都是大笔大笔的出入帐，打给郑陆的钱不是存款。
那这样就说不通了，这个偶像是哪里来的钱呢，“秦念，偶像一般出了工资之外还有些什么收入？”
“应该还有一些粉丝送的东西之类的。怎么了吗？”秦念有些疑惑。
“没什么。”郑陆现在也没有掌握什么关键的线索，就算那现在他所知的所有都告诉了秦念，也没什么用，“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啊，对了，威胁信，还有再收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