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航闹了个大红脸,有些窘迫的说:“我皮糙r_ou_厚,经摔!那什么,我是三班的陈与航,你有什么事可以到我班上找我。”
林栖被他这种说自己屁股皮糙r_ou_厚的豪迈逗乐了,摆了摆手,说自己先走了。
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陈与航啧了一声,感慨的说:“这真是一封情书引起的血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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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秘密
教室里人不算多,林栖从桌子里掏出两盒药、棉签和碘伏,甚至还有医用纱布。
林栖一边拆药盒一边和江秋尽解释道:“以前打篮球经常会擦伤,所以会备着一点药。”
江秋尽拿起一盒药膏,看印在药盒上的说明,点了点头。
这是美国产的一种急救抗菌消毒/药膏,俗称液体创可贴,能迅速缓解皮肤破损引起的疼痛,防止细菌感染,涂上很快就能止血,几个小时内就能愈合。
江秋尽见林栖打开碘伏就要往手上倒,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见林栖疑惑的看着自己,江秋尽马上在笔记本上写道:“先清洗伤口。”
看见林栖了然的表情,江秋尽第一次有了强烈想要说话的冲动,可惜他张了张嘴巴,仍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默默的垂下眼睫,帮林栖处理伤口。
他们班上每个座位上都有自己的小垃圾桶,江秋尽把垃圾桶放在林栖手的下方,拧开一瓶矿泉水帮他清洗伤口,拿棉签仔细剔除掉粘在伤口上的石灰和污垢,把伤口边缘洗干净,才拿碘伏来消毒。
清洗伤口和消毒的过程其实挺痛的,但是林栖一点都不在乎,他光顾着看江秋尽专注的样子了,江秋尽不仅主动接触自己,还脸色如常,态度自然,这种变化让林栖很开心。
如果可以让江秋尽一直那么主动的话,林栖不介意多受一点小伤。
江秋尽拿棉签给林栖上完药膏之后,拿医用纱布熟练的帮他包扎伤口,防止二次感染。
林栖看着,想起江秋尽一直在看的医学书,忽然笑了笑:“你真的好像一个医生。”
江秋尽愣了一下,居然也笑了,这一次的笑意直达眼底,眼睛亮亮的像藏着星星,其实江秋尽的眼睛形状十分好看,眼头下弯,眼尾长而微翘,睫羽显得无辜,眼眸是很浅的琥珀色,像一碗浅茶,林栖愣愣的看着他漾着笑意的眼眸和唇角出现的小漩涡,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悸动。
林栖压下了那股莫名的悸动,有些不自然的看向窗外,轻声说:“你以后如果做医生,肯定会很厉害。”
江秋尽敛了笑意,一边固定住纱布,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他不能克服语言障碍,他是没有资格做一名医生的。
林栖看到他有些失落的表情,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在江秋尽去倒垃圾的时候,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收到了桌子里面。
等江秋尽回来的时候,林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觉了,江秋尽看他没有压到那只受伤的手便松了一口气。
林栖这一趴,就直接趴到了快上课,凌傲他们训练完回来,看见林栖包着绷带的手,惊呼了一声:“卧槽,林栖,你这是要去演木乃伊啊?”
林栖脸上还挂着一个红红的睡印,睡眼惺忪的跟他说:“小擦伤。”
凌傲无语:“这还算小?那怎样才算大?”
颜澄明皱了皱眉头,问他:“严重吗?下周要考试了。”
林栖倚在椅背上,摇头道:“不严重,明天可能就能好。”
凌傲危言耸听:“你这是水逆啊!又是崴脚又是伤手的!不过!!”他坏笑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你艳福不浅!李校花让我转交给你的,每周一封情书,雷打不动,看来她还没放弃呢,考虑考虑啊林栖。”
颜澄明也是一副看戏的样子,揶揄道:“李校花这也算是锲而不舍了吧,你就没被感动?”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听到这里都回头看了看林栖。林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给我。”
林栖今天才因为别人的情书而受伤,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有点烦。
“我说林栖,别说在附中,就算在全B市,比李渥丹优秀的也不多了吧?就这样你还看不上?”凌傲将那封牛皮纸信封扔在林栖桌上上,“爱看不看,反正我是送到了。”
凌傲凌厉的扫了一眼那些偷偷围观的人,语气不善道:“看什么看,读书啊!”
那些同学马上被吓得转了回去,掩耳盗铃般开始读书,林栖被这嘈杂的声音弄得心烦意乱,将那封情书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别人在江秋尽面前提那些追求自己的人。
套着黑色塑料袋的垃圾桶里空无一物,情书扔进去时摩擦着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斜斜的躺着,像一个休止符。
林栖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物理老师已经进教室了,林栖撇掉自己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正想从书立架里抽物理书出来,却看到了一张鲸鱼图案的便利贴,正贴在旁边的书脊上。
林栖伸手拿了下来,便利贴上面的字迹很俊逸,工整的写着注意事项:伤口不要碰水,合理饮食,多饮水,忌食辛辣肥腻,保持皮肤清洁,避免不良刺激,补充维生素C,明日可拆纱布。
林栖看着,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江秋尽正在翻物理书,见林栖看着自己,便给他写了小纸条:“87页。”
林栖想到不知不觉间,已经和江秋尽同桌了两个星期,江秋尽现在不仅没有像一开始那么戒备着自己,还主动给自己写纸条,不禁莞尔,翻开书本,也专心听起课来。
这天下课后,林栖去篮球队开了个短会后,去琴房找特长班的班主任卢老师请教一个问题,他的脚伤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自己一个人走路虽然有些辛苦,但也没什么影响。
卢老师是S市音乐学院毕业的硕士,科班出身,钢琴弹得很好,刚毕业两年,年轻又漂亮,在R大附中是人气老师。
可惜林栖来的不是时候,卢老师已经去吃饭了,整层楼空无一人,不过高三的特长班晚上要加训,林栖想等她回来。
琴房在综合楼的五楼,三、四楼是画室、二楼是会议室,六楼是舞蹈室,七楼是管理层的办公室,综合楼是中空的设计,林栖趴在栏杆上看大堂的两个景德镇陶瓷大瓶,百无聊赖。
正在这时候,对面琴房传来一阵悠长的琴声。
林栖已经和这里的音乐生混熟了,听到后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
旋律很熟悉,但他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曲子,见到弹奏者后,一定要问一下是什么曲子,他想。
但当林栖走到窗前,看到坐在钢琴前的少年时,他完全忘记了这个想法。
琴房里没有开灯,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昏黄的天光透进室内,把琴房晕染得很温暖,纱帘在风中轻轻拂动,江秋尽正端坐在钢琴前从容的弹奏着,他没有戴帽子,微微垂着头,微长的头发被别到耳朵后面,仅有几缕垂在空中,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他的侧脸无疑是清秀而漂亮的,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落寞。
琴声的意境很好,透着些细细的哀愁,他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林栖不忍心打破这种寂静,没有推门而进,过了一会儿,里面竟穿来一阵歌声!
林栖心中一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秋尽,只见他双唇轻启,正跟着琴声唱歌。
他竟然是可以说话的!
林栖仔细辨认,发现他是用粤语在唱,他闭着眼睛轻轻的唱着,林栖虽然听不懂,却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惆怅,透着一种无法理解的无奈和悲伤,让人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