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心急,那边那个废物跟你有关係?”男人抬手指了罗兰。
“不准你这么叫他,唔──”凌伊脑中闪着金光,他被左边的男人闪了巴掌。
左边的银徽吼:“放肆!辰哥要你回答什么你回答便是不可多嘴!”
辰哥?凌伊回想着他在昏迷前曾听到下面几个银徽的说辰哥抓到了亚麻色捲髮青年。又从陆秋的口中听到罗兰被一个叫余辰的人捉住了。
“余辰你他妈的人渣!”凌伊只能耍耍嘴皮子,想当然而右边的人又是赏了他一巴掌。
“嘴巴真坏,多掌几下。”
余辰右手撑头,邪气的笑容挂在他嘴边。他跟陆秋截然不同,陆秋再怎么霸道,他懂得讲道理尊重别人,但余辰不是,他身材壮硕,手臂上满是刺青,最要命的是,他看凌伊的眼神就跟看蝼蚁一样。
余辰的嗜血,绝对能把凌伊折磨的只剩半条命。
凌伊被左右两边的人掌了不下十次嘴,直到两边红肿不堪嘴角还流下鲜血,余辰才喊了声停止,他右手边有一个长得特别矮小的白徽,气呼呼的拉着余辰的手臂喊着:“辰哥你干嘛叫他们停手?把他打死还是搞得他毁容,才有趣啊!”
余辰宠溺的亲了亲小矮子的手背,轻声道:“小余,这你不懂,这傢伙似乎跟躺在地上的亚麻色白徽有关係,利用这份羁绊做些事才有趣。”
凌伊忍着疼痛看着那个巴着余辰不放的矮子,不巧他的视线被矮子注意到且曲解成有敌意的眼光,矮子摇着余辰大叫:“辰哥你看他,丝毫没认知自己的处境,还杀红眼的看着我,我怕──”说完他轻轻在余辰耳边啄了一口。
余辰就是个色/胚,他特别喜欢发育不良的瘦皮猴,那个叫小余的把余辰吃得死死的,他说什么,余辰便做什么。
凌伊暗道不妙,果然,余辰起身,把凌伊从地上拉起,这人高马大的傢伙大概有一米九,凌伊双脚腾空,咬牙看着他。
“丑八怪,你似乎想救那个人,我给你个机会,你满足这裡所有人我就放了他,如何?”
“你──就这么简单?辰哥这不像你的作风!”小余在旁边大吼大叫,身边的人貌似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也没什么见怪。
余辰扭头,安抚道,“开学典礼而已,把人家搞到半身不遂以后怎么玩?”
小余只能气嘟嘟的红着脸,任由余辰玩弄别人。
服务所有人叫简单?凌伊脑子凌乱望着余辰,陆秋说余辰喜欢玩重口味,既然是开学典礼代表游戏也只是开胃菜,让每个人干是基本。
凌伊只想说,吃大便吧。
即使他的两颊已经肿到他张开嘴巴都很困难了,他仍然朝余辰吐了口口水。
“作梦。”
凌伊这句话,惹恼了余辰,他下意识的将他摔在旁边的双人床上。凌伊没意外的接收到周围的人的拳打脚踢,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落在他身上,多么的刻骨铭心。
“扒了他的衣服,贱/货。”余辰一声令下,周围的人不敢怠慢,上前剥去了凌伊的衣裤,凌伊连个反抗的馀力也没有,身上遮羞的内衣裤被扒光。
这时,他上衣口袋内的耳环掉了出来,余辰伸手捡起。
蓝宝石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余辰屏息,周围的人愣住道,“这个不是陆秋所有物的标志吗?”
余辰打量着凌伊,除了被揍到鼻青脸肿的长相外,他的身子跟普通人没两样,风声传闻陆秋喜欢特别的人,这傢伙跟那些白绿环的废物没两样,陆秋怎会看上他?
趁着众人发愣时,凌伊快速夺回上衣,飞快地穿上,不知为何他宁愿□□给别人看光光,也不愿露出上半身。
“你是陆秋的人?”余辰觉得这么问很白痴,陆秋地位崇高,谁都会愿意成为他的人吧?
“才不是。”凌伊直觉x_ing的回答。
“……”余辰摸着下巴,一旁的小余噗哧一声笑出来,道:“那你又为何有他的耳环?偷来的?”小余不怀好意地笑着等着看好戏。
“他硬塞给我的我正想丢掉呢,低级,随便指使别人做他的所有物。”
众人:“……”
空气凝滞了许久,直到罗兰迷迷煳煳地醒过来,发出□□声,迷迷煳煳间好像看见床上有个神似凌伊的人影,意识清楚后,他叫着:“凌伊!”
“罗兰!”凌伊想跑到罗兰身边,却被余辰拉住了。
“辰哥该怎么处置?陆秋的人我们碰不得。”身边的人忧心忡忡的劝着余辰不要冲动。陆秋向来收的人很少,听说最近有个F班的是他的新宠,难不成是这小子?
余辰思索了半晌,开口:“陆秋我的确不敢惹,不过稍微让兄弟们开心一下,陆秋总不会这么小气吧?”余辰凑近肿着脸的凌伊,与他四目相觑,两人距离不到十公分,他将口水喷在他脸上算是还他最初的无理,“我们不要你后面,要你前面。我便放了你和亚麻色少年,如何?”
凌伊望向心急如焚的罗兰,瞧他被折磨伤痕累累的样子,他曾经答应罗兰的妈妈在学校内会好好照顾他的,结果他非但没保护他还害他被玷污……罗兰阳光般的笑容暖呼呼的曾是他心灵支柱,如今几片乌云飘过,遮住了亮眼的光芒。圣洁的罗兰回不来了,罗兰的笑容在他心中支离破碎,想要伸手抓住,却飘得越来越远。
他没有尽到责任,是他害了罗兰坠入深渊。地狱他一个人去就好,不用罗兰过来陪伴。
他咬牙应了声,“好。”
第4章 真实
好累...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凌伊的嘴巴痠疼,感觉快脱臼了。
“把他架过来。”余辰的命令没人敢违抗,那个银徽們架着衣衫不整的凌伊跪到余辰面前。
又要打他了吗?凌晨觉得无所谓了,他都被打得如此悽惨,再多个伤痕也不过在染着鲜红的画布上多增加几笔。
余辰两指掐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突如其来的呼了他一巴掌,凌伊左脸又更肿了,他将满肚子的怒气吞在肚中,没有多说什麽。跟刚才他的手下赏他巴掌相比,余辰的力道扎实多了。
为了让右脸看起来匀称,余辰很“好心”的又赏了他右脸颊。
余辰挑眉道,“知道我为什麽要打你吗?”
真是好心,一开始打了他快十次都没问什麽,这回重重的两下后反而要他思考打他的原因在哪。
凌伊不语,他以前就知道自己说什麽都是错的,不管在蓝少呈眼前还是在鬼一般的迪兰学园,他都是手无缚j-i之力的小虾咪,上面的人想对他干嘛,只要他们想,凌伊都得照实的做。
当然不说话也是错的。
“不说话?哑巴我也是喜欢的,因为听不到哭声可以对他更加粗暴。”凌伊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这余辰竟可以挂着一张可恨的笑脸说着残忍的话。余辰望着他的双眼,他红肿不堪的双颊,再到打着冷颤的弱小身子,冷哼,“他不服,你们揍他,揍到他服。”
“你说过只要我帮这裡每个人服务就──唔!”凌伊话还没说完,几个人肮髒的脚便踢了过来,踢了他的身子他的头他的脸,也许被揍得长相丑陋也是让人增加怒气的一环吧。如果他不是这张猪脸,至少他不会狠到攻击他的脸。
余辰哈哈大笑,他搂着小余,“在这裡,我是王,我想怎样就怎样!”
凌伊回想起蓝少呈在他十三岁时把他丢到一个地牢裡,这地牢不小,大概有二十几坪,但塞下一百个人便变得拥挤,而且每天提供的饮食和水量都不足以满足一百个人。
如果有一百个人,那餐点只会提供九十个人。
一开始大家都很好心的分给其他吃不到东西的人,水也是省着喝。直到食物越来越少,水越来越不足后,人们开始鄙视弱小的人,他们同时怀着出不去的不确定感。既然不知如何出去,每天吃不饱睡不好,何不减少一些废物?
一个月后凌伊眼睁睁看到自相残杀的恐怖画面,有一个皮包骨因为一个月没好好吃东西了,当他伸长着只剩骨头的双手想抢夺别人的食物时,那人用脚狠狠踢了皮包骨的腹部,说了句“这裡容不下你这种废物”后,拿旁边的锐物把皮包骨刺杀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很快的本来一百个人和睦相处,半年后,凌伊看着还存在的青年,只剩下十来个,而食物,维持着十人的数量。
凌伊记得他在那地牢裡交到一个朋友,他叫什麽他已经忘了。
那人不过是得罪了地牢裡长得最壮硕的青年,青年一拳把他揍飞到地牢的铁杆上,或许是长时间营养不良,那人撞到了头,不管凌伊怎麽摇他,他不再睁眼。
也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杀人。平常他都是看着别人在对弱小的人逞凶,这次,他拿着锐物,和自身良好的武术能力,成功把那青年扳倒。
之后,没人敢动凌伊,甚至,他不用抢,就有人会拿食物和水给他。
凌伊第一次体会到想要得到权力,变是把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