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人完全掌控在手中,尤其那人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无疑是一件让人很有成就感的事,虽然知道这样不厚道,但是何晏还是常常会恶趣味发作,直把男人撩拨到了临界点,才肯让人动手。
当然,每次他戏弄的越过分,男人之后的反扑也就越激烈,婚后半月里,他有好几次没起来床,就是因为前天晚上玩过了头,被松开枷锁后的肃亲王“礼尚往来”了一次又一次……
在男人越来越炙热的目光注视下,何晏将有些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面前浑身都硬邦邦的肃亲王,他忽然勾了勾唇,主动上前一些,勾住了对方的脖颈。
肃亲王立刻会意地伸手,将青年整个人搂在了怀中。
何晏凑近他耳边,语气中包含着一丝明显的戏谑:“王爷,我热了,还请王爷帮忙行个好,将我身上的亵裤脱了。”
第64章 糙汉王爷俏公子
何晏和肃亲王在京郊待了不足半月就回京了。
这处别院风景极好, 附近又有许多景致优美的山林丘陵, 住起来确实比在京中要惬意许多。
何晏时不时便拉着肃亲王到处闲逛游玩, 还捉了一对兔子养了起来。
两人本来是想再住些时日的,可文孝帝那边突然发了急函命肃亲王立即回京,两人便只能急匆匆地收拾东西回了京。
何晏直接回了肃王府,肃亲王将他送回府后,连门都没进, 转头就去了皇宫。
何晏刚进了肃王府, 正拎着一对毛茸茸的小兔子让丫鬟找窝,就有下人通报安远侯府的小公子人已经到了门外了, 要来见他。
这是找人盯着他呢, 估计得到他进京的消息后,慕渊文就直接撒丫子往他这跑, 才能来的这么快。
知道慕渊文一会儿有话要问,何晏便让下人直接将人带到他房中,然后让丫鬟都退了出去。
慕渊文一进房间,就眼尖地看到了盛在小篮子里的两只浑身都是软毛的生物,瞬间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抛到脑后了,径直挪到了篮子旁边,眼巴巴地看着那两只不足巴掌大的兔子,语气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兴奋:“我能摸一摸吗?”
其实以慕渊文的家境, 自然不是养不起这些小玩意的,只是他家教严,从小父亲就严禁他“玩物丧志”, 从不许他在府中养猫猫狗狗之类的。
也许是越得不到越惦记的奇怪心理作祟,慕渊文从小就对带毛的小动物充满了渴望,尤其是像刚断n_ai的小兔子这种又小又软的幼年期毛绒生物,他看一眼基本上就再也走不动路了。
两只白白软软的小n_ai兔紧闭着眼,挨着缩在一起,像两只活的的棉花团子。
何晏知道他的癖好,随口应道:“随你。”
慕渊文于是迫不及待地伸手,在其中一只棉花团子的屁股上戳了一下,只见它那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短尾巴抖了抖,然后便蹬着腿将屁股往旁边挪了一截。
旁边的那只棉花团子似乎是察觉自己的小伙伴不见了,睁眼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下,很快便将自己的屁股也挪了个位,紧紧地挨在另一只棉花团子的屁股上。
慕渊文被眼前的两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彻底勾住了心神,痴痴地看了许久。
何晏怕他一直回不过神来,便出声提醒他:“别把自己看傻了,今日这么急着堵我是有什么事?”
慕渊文愣了一会儿,才将目光从兔子身上转回来,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二皇子出事了。”
何晏早已猜到了他要说起这件事,大方承认道:“嗯,要不是为了这事,也不会回来的这么早,原本还想再待些日子。”
二皇子出事,还要从徐州太守入狱开始说起。
前些日子,徐州太守因为和人口贩子勾结一事被抓进了监牢,然而先前查到的线索表明,和人口贩子勾结的大官并不止徐州太守一个,背后还有级别更高的人。
文朝的律法中对于人口买卖规定很严格,对于非法拐卖及贩卖人口量刑一直都是极重的,而且文孝帝本人对于这种事一向也极其厌恶,所以事发之后,文孝帝便下了死令要彻查此事,可没想到,查着查着,居然牵扯到了二皇子身上。
这可是皇子!
古往今来,还从没有哪位皇子被抓到过掺和到人口拐卖里去的!
要知道人口拐卖一向是历朝历代最被人唾弃的行当之一,那些人贩子被处死的时侯,百姓们都是纷纷拍手叫好,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不说别的,就说要是这事儿传了出去,整个文朝皇室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所以大理寺查案的官员一查到这里,便吓得冷汗津津地叫了停,连夜进宫将这件事呈报给了文孝帝。
不出所料,文孝帝立刻下令封锁了这件事,并给在京郊的肃亲王发了急函,让他火速回京议事。
不过,虽然文孝帝下令封了口,可到底纸包不住火,天还没亮,京中的大官们便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京中官场的气氛一时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慕渊文只是安远侯府中没什么实权的小少爷,本来是不应该这么早知道这些隐秘之事的,只是他那位已经开始在侯府中掌权的嫡兄一向十分宠爱他,被他磨了一番后,便隐晦地跟他提了提这件事。
一听到是二皇子出了事,慕渊文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了不久前,二皇子在中秋诗会上发酒疯轻薄徐聆歌一事。
按照好友之前的暗示,中秋诗会那天,二皇子本来是“应该”对他下手的,只是不知道在哪方势力——最大的可能x_ing是好友——的c-h-a手下,他才糊里糊涂地逃过了一劫。
那场中秋诗会虽然平静无波地度过了,可他当天回了侯府后,越琢磨这事儿,心底的寒意便越重。
假设他那天不是徐聆歌,而是他被二皇子得了手,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呢?
慕渊文顺着这个假设想了下去。
首先,他若是被二皇子得了手,虽然不至于寻死觅活,但肯定也会暂时一蹶不振、无法接受自己被一头猪拱了这件事,而以他父母和兄长对他的宠爱程度,也必然不会轻易罢休,一定是要到文孝帝面前闹一闹的。
之后,文孝帝为了安抚他们家,必然是要惩罚二皇子一番的,而二皇子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文孝帝对这个本来就不受宠的儿子的观感一定会差到极点,二皇子往后的路,估计也走不长了。
从最终的结果看,最终这件事里倒霉的是他和二皇子两个人,如果非要比一比谁更惨的话,被皇帝厌弃的二皇子无疑是比他要更可怜一些的。
事实上,二皇子是好色不假,可他却不是个不长脑子的人,他极有分寸,从不仗着身份欺男霸女、强行掳人,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无一不是自愿跟着他的。
所以二皇子在名声上除了花心好色外,到也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文孝帝虽然看不惯这个儿子整日胡混的做派,却也不曾真正对他动怒的原因。
这样一个懂得分寸的人,自然不会蠢到亲手将自己推到被文孝帝厌弃的境地。
慕渊文虽然没有像自己的嫡兄那样从小就被按照候府继承人的那一套严格培养,但到底也是大家族里养出来的孩子,耳濡目染之下,脑子也不会笨到哪去,略微思索了一番,就明白了恐怕是有人想借他来对付二皇子。
他说到底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京中虽然有不少厌恶二皇子的人,但还不至于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设计他,而且连他堂堂安远候府的嫡子都被人用做棋子,想必这个幕后之人的势力也不会小到哪去。
依照慕渊文的揣测,这事八成还是皇子间的斗争,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这么闲,居然对眼看着最没有竞争力的二皇子动手……
慕渊文当晚辗转反侧地熬了一晚,想出了一些头绪之后,第二天便准备去肃王府拉着好友好好谈谈,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可不凑巧的是,他因为前一晚熬了夜起晚了,过了正午才从床上爬起来,即使一起床就派人去肃亲王府递帖子,可得到的回复却是肃亲王和肃亲王妃此时已经出了京,去京郊别院小住了!
慕渊文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在京中等人回来。
人家夫夫俩这摆明了是去单独游玩呢,他再着急,也没有追上去打扰的道理。
慕渊文这些日子心中憋着事,过得十分煎熬,怕给好友招来麻烦,他又不敢将这些事同家里说,只能一个人在心中反复琢磨,怕再被人抓住去当倒霉棋子,也不敢出门,窝在家中半个月都快长毛了!
慕渊文压低了声音:“祖宗,你给我个准话,我绝不往外说,二皇子真敢干这事?”
今早听说二皇子出事后,联系之前的推测,他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二皇子这次恐怕是被栽赃的!
说不定还是上次想用他坑害二皇子的那位幕后主使干的!
何晏伸手拨了拨篮中兔子嫩乎乎的耳朵,将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他有这个胆子吗?”
正在闭眼睡觉的兔子睁开了眼,抖抖耳朵,又抖了抖,发现实在抖不掉耳朵上那只不停s_ao扰的手,便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装死。
慕渊文看着那只装死的兔子,叹了口气,道:“没有……”
何晏:“那不就行了。”
“我就知道,你知道肯定比我多,”慕渊文伸手去摸另一只兔子,结果立刻被踹了一脚,他撇撇嘴,酸道:“也是,你男人都进宫去见皇上了,消息比我灵通也是必然的。”
何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警告道:“再不会说人话,想来我男人也不介意送你去和二皇子同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