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那人冷冷盯着阿念看了一会儿,阿念面色惨白,一直瑟缩在雪地里发抖。那人面无表情道,“黄口小儿,不足为惧,杀了。”
一个“杀”字猛然将阿念点醒。他狼狈地用肘支着身子,试了几次才竖起身,亦顾不得冷,便跪在雪地里,睁大眼看着那人。
阿念身侧悄无声息落下个人来,抽刀就要砍。阿念扑倒在地,像断腿的小狗一般挣扎着往前爬。男人欲要转身,见他这般,脚步略一停。暗卫那把刀便没有落下。
那男人亦不声响,只看着阿念爬到他脚边,身后留下长长一条痕迹。阿念抬头看着那人,以指在雪中写字——求……你……
尚未写完第二个字,那男人看也不看,便回了屋。阿念此时顾不得旁的,拖着无知觉的双腿,又爬到台阶上。屋内立着几个下人,正准备服侍主子束发修面。那男人将阿念晾在一边,在铜镜前坐了下来。
阿念这些年过得虽穷却有志气,哪怕有委屈也是阿常替他挡了的。这般难堪地低声下气求人,乃是此生第一回。他在那人门口愣了一下,又艰难地竖起身,跪在了那处。男人亦不着人赶他,面色如常地束发。待得一个发髻一丝不苟地束好,才瞥了一眼门口的人,道,“求我,饶你一命吗?”
阿念摇头。男人冰冷的双目中第一次透露出兴致,“哦?”
他抬了抬下巴,下人将纸笔送到阿念面前。阿念的手已冻得握不住笔,勉强拾起,写道,“不要杀阿常哥”。
下人将纸拾回来,摊开在男人面前。男人扫了一眼,起身走到阿念面前,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阿念冻得快失去意识,目光几度聚焦,看清男人那张脸。男人双目狭长,眼角微翘,墨黑瞳孔深不见底,肤白削瘦,薄唇乃薄情之相。
哪怕是俯视,男人都是不可一世,不愿低头的模样。纤长手指慢慢滑过阿念嘴唇,道,“没有筹码,谈何请求。”
阿念目中显出无措。他的确什么筹码也没有。
男人收回手。他像是有了主意,对下人道,“带他下去,洗干净。”顿一顿,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道,“天寒地冻,莫忘了用热些的水。”
第5章:清洗、灌肠
阿念被下人带到澡房,那处受了吩咐,正备着热水。阿念双脚难以站立,一心只想着阿常的事,亦顾不得人看了,便宽衣解带,艰难脱衣。脱到最后一层,管事的女人见他身子冻得通红,双脚微微发紫,心中恻隐,不动声色往池子里加了一些凉水。却是少爷有令在先,不敢多加。
阿念脱净衣物,略一迟疑,身后那下人便将他一推,阿念整个人像下饺子般囫囵入水。身子原本冻得跟冰似的发硬,乍一入温热水中,浑身皮肉如炸开了锅,痛得阿念一口气上不上来,扑棱着想往外逃。那仆人先前得了令,守在岸边,阿念刚抬起头,便被按入水中。
阿念好似是被按在了炼狱中,烫得想死的心都有。被按着喝了几口水,只觉浑身麻痒刺痛,烫得要烧起来,几乎要掉一层皮。几度要逃,都被强按下。管事的女人只在一旁看着,等阿念不挣了,才丢下一块丝瓜络,一些澡豆,吩咐他清理身体。
阿念被这么一激,眼泪都激出来,泪眼朦胧望向那女人。他只道那男人是想折磨他一番,才吩咐将他推下水。此时又叫他洗干净,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阿念已精疲力竭,抓来澡豆迅速拍在身上。丝瓜络搓在皮肉上,更是痛得他冒冷汗。忍痛搓到胸口,蓦地摸到颈间吊着一根红绳,阿念的眼圈突然红了。
那是个木雕的小猪头坠子。阿常手巧,将一只胖乎乎的猪头雕得神气活现,大耳朵圆鼻子,十分可爱。原是阿念本命年时,阿常雕给他玩的,见阿念十分喜欢,便编了根红绳串上,叫他戴在颈间。原有几分戏弄的意思,却添了趣味。阿念极真爱这只挂坠,夜间喜爱握着它睡。长年累月,便将一张猪脸摸得光光的。
阿念低眼看那只小木雕,咬牙咽下委屈。他只怕耽搁了太久,阿常哥便是想救也救不回,便咬牙草草洗完。待得上岸之时,浑身皮肤已热得微红,双腿微微打颤。待要抓起衣物穿上,不料候在一边的下人擒住他手臂,将他按倒在长条凳上。那人以身子压住他后背,双手扒开他双腿,动作熟稔,毫不含糊。
阿念惊恐,忽觉股间一凉,有什么塞入他体内,挤入一大股温热液体,漫出一股药味。阿念欲要挣脱,却被身上那人压得不得动弹。他出不得声,亦回不得头,只觉那药汤源源不断挤入他体内,腹中慢慢胀满,快要撑破。他两腿乱挣,手指抓着木凳,死咬住牙。
腹中撑得发痛时,后泬那物突然拔除,满腹药水顿时泄出。阿念身子难受得缩起,双腿又被扒开,将私处暴露在人前。阿念头一回遭这等待遇,全然不知那些人在做什么。脑中一片空白,只下意识攥紧颈间那木雕坠子。只一刻,那物又挤入他后泬,将温热药汤挤入他腹中。阿念绝望地闭眼,试图叫自己习惯。心说如若这也是酷刑,那便忍过去罢……只当身后那几人是木块,压下羞愧之感。
身后之人又给他挤了几次药,待他排净了,便用温水冲洗下身。不一会儿,又有人用巾子将他下身擦干,分开他双臀,将一支又冰又硬的物事塞入他后泬中。阿念身子颤了一下,又不动了。那支物事进得很深,在他体内进出几下,便抽走,留下一些莫名粘腻的脂膏在他体内。而后,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松开了他。
阿念劫后余生,撑着身子欲要站起来。不料双腿一软,险些跌在凳子上。他的肤色已恢复正常,略显苍白,唯有膝盖和手脚仍有些微红。腿间脂膏被身体捂化,缓缓流到腿根。
那管事的女人交予他一件里衣,道,“去隔壁那屋,穿上,莫要冻着。”
阿念已身心疲惫,接过那衣物穿上,脚步虚浮地走向隔壁。那时他想,比这酷刑更厉害的,大抵便是杀了他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只希望那男人信守诺言,放阿常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