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呢？”
“凯瑟琳和剩下的人一夜之间都消失了，我们这边还在探查她的踪迹。”
“伯拉德先生，我们当初的约定是要凯瑟琳的性命。”
“是，谢先生。凯瑟琳放弃了在伦敦的基地，我们这边会尽全力围剿她，一有她的消息就会马上联系您。”
通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一楼，谢颐年走出电梯，“希望伯拉德先生这次不要让我失望，我还有事，再见。”
“再见。”
这家不算出名的旅馆没有中餐，谢颐年出了旅店，寒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他不在意地捋了捋发丝。旅馆所在的位置不是市中心，附近也没有中餐馆，谢颐年在询问路人之后打车去了最近的一家店。
白米粥配上几样清淡的小菜，大概是比较适合病人吃的。
谢颐年回到旅馆的时候，徐奕正在和人通电话。
“嗯，知道了。”
“好的，我马上处理。”
谢颐年打开门，徐奕抬头望向他，对电话那头说了句：“我现在还有事，下午再联系你。”
放下电话，谢颐年已经走到他床头，“公事？”
徐奕点点头，“公司里的一些事。”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宜劳心这些事。”他说着取出环保袋里的食物递到徐奕面前。
徐奕盯着那递到面前的稀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你笑什么？”谢颐年挑了挑眉，徐奕的脸上很少有正常人的表情，这忽然一笑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徐奕很快恢复了一贯的表情，他看了谢颐年一眼淡定地说道：“忽然想像到你喂我喝粥的画面。”
谢颐年：“……”
不管谢颐年怎么想的，徐奕已经接过他手中的碗，一勺一勺慢慢的将粥送入口中，那规规矩矩的模样就跟在高档餐厅用餐一样。
他现在脾胃不适，一碗粥只喝下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谢颐年帮他收拾好餐具，从轮回中取出一个白瓷药瓶递给他，“这个是还元丹，可以修复你受损的内脏，每日吃一颗。”
徐奕没有马上接下，他道：“要修复我的身体很费劲？”
谢颐年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说，道：“费劲的事前面已经做了，你的身体器官已经在慢慢修复，还元丹可以加速内脏器官的康复。”
徐奕道：“既然如此，等它慢慢康复就好了，不必再浪费你的灵药。”
谢颐年闻言挑了挑眉，敢情是记恨他先前说的那句用了大量灵药？
“既然你不需要，我也不好勉强。”谢颐年笑眯眯地说着，真把那瓶药丸又放回了轮回里。
徐奕：“……”
“你在英国的住处在哪？我送你回去。”谢颐年道，今天已经26号，他明天就要去美国，在这之前要把徐奕安排好。
徐奕抬头看他片刻，道：“我在这里没有住所。”
谢颐年微微蹙眉，“徐烨和徐霄呢？”
“他们已经回国了。”徐奕平淡地说道。
“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徐奕看着他不说话。
谢颐年看着他与平时有所不同的神色，心中已经有所预感。事实上，徐奕替他承受唐夜那一掌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果然，徐奕沉默了半刻后说道：“聪慧如你，想必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顿了片刻，他接着道：“我无意给你造成困扰，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谢颐年活了数百年，对他表达过爱慕之情的人不知凡几，但他天性凉薄，这么多年只对唐夜一人动过心思。只是当时年少懵懂不识真情，太过狂妄自大，以为人心可以算计，最后弄成那样不可收拾的场面。
纠缠一个不愿意回应自己的人数百年，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早就厌倦了，但谢颐年却一直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想着这些，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唐夜恢复记忆后对他的态度，想起格朗湖边凯瑟琳亲吻唐夜的画面，郊区夜色里他们相互依偎的场景，心中一时烦闷无比。
“谢先生？”
徐奕见他许久没有反应，脸色越来越差，不由出口唤了一句。
谢颐年回过神来看他，忽然道：“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
他这样问的时候眼睛里是真真切切的困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活在伪装里，或者说，伪装是他的本能。当初的唐夜，或许喜欢的也是伪装出来的他。
这样的谢颐年徐奕是第一次见，他眼里的谢颐年一向是无所不能的，他自信、强大，不会露出这样困惑又茫然的表情。但这样的谢颐年又让他觉得多了几分人气，那个完美的无所不能的谢颐年总让人有种不真实的疏离感。
“为什么喜欢？”徐奕喃喃了一句，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清楚。事实上在谢颐年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当他觉察到自己这份微妙的情意时也意外的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甚至在心里偷偷地愉悦。
“我不知道。”沉默了好一会儿，徐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