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匕首封喉。望春归来不及惊讶,睁着眼睛还留着脸上的微笑,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挺挺的倒下。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毙命在称兄道弟一辈子的兄弟手上。
“宣前辈下手果然狠绝。”离远拍手称赞道。
宣朗面无表情,接过悔前非递过来的火把,点燃了偏房。
当持修按照时间到达的望家的时候,大火已经吞噬了整个院子。持修愣了一下,就要冲进去。殓皇道及时拉住他,道:“来不及了。”
持修呆愣的看着火势燃烧,到最后,满眼的灰烬。
之前想不明白的地方,都通顺上了。
是他害了望家全家……他不该假意与宣朗联手的,他不该啊……
持修跪在地上,愤怒悲伤的情绪要到达极致,双手扣着石板地面,指甲崩裂开来也不知道疼。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向着望家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前辈,持修发誓一定为你们手刃凶手!”
殓皇道始终作壁上观,只看持修如何解决此事。
悔前非和离远,宣朗一路奔向武林峦书,一路上还散播着持修再次杀人灭口的事。只是当他们到达武林峦书的时候都没有听到有关持修的任何动静。难道还没有跟过来?不可能……
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贪修剑已经立在大门前。三人抬头看,持修已经在门牌上等他们。一身素衣,白色头发在风中飘着。
天阴暗暗的,浓重的乌云压在头上,有种伸手就能够到的错觉。雪不其然飘下来,一片两片,越来越大。
持修从牌坊上翩然而下,好似冰雪雕刻成的人。冷的让人心悸,而杀气更让人心寒。
“你们认罪吗?”持修道。
“认什么罪?要认罪也该是你吧,接连屠杀两家人,持修你罪恶滔天!”悔前非道。
持修轻笑一声,缓缓道来:“这两天我去确认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离远问道。
“时间。殓皇道告诉我你和悔前非合谋陷害我,我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元府是你们灭的口。但是时间却对不上,所以我去问了一下那天在场的人,根据他们所述,元府的人不是你们杀的。”持修道。
“哼。那你承认是你自己杀的了?”悔前非道。
“不。从我离开武林峦书你和离远便一直跟着我,但是因为我去的是任盟主的隐居之地,所以我一路都设下了迷踪阵。你们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我会在哪里出现。但是离远猜测出我是要去不过就是元府、望府和宣府其中一个,你们便在三路上都安排人手守着。而我设下的迷踪阵是一路向元府的,等到我再次出现的时候,你们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你和离远都不是杀人凶手。”
“然后呢?”离远问道。
“我和殓皇道进入元府的时候就起了疑心,但是一直不知道可疑之处在哪里。直到我在找宣朗前辈之前才想明白——元府的人死的都很干净利落,似乎不曾反抗过。而以你悔前非和离远的功力完全不至于做的这么干净。能让元府的人死的这么利落,凶手一定是元前辈的亲近之人。我说的对吗?”
“也可能是望春归。”宣朗道。
“是啊。所以我怀疑是望前辈和你其中一个所做的。”持修回道。
“那你怎么找到我了?”宣朗问道。
“悔前非和离远指认我杀人灭口,确实罪证确凿,让我无从辩解。所以望前辈怒而杀我才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而你——宣前辈,你是否太过冷静了?”
“就因为这个你才怀疑我的?”宣朗问道。
“当然不止,宣先辈还记得跟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宣朗疑问道。
“你说,对于望前辈对我的截杀替他想我致歉。可是,宣前辈,你是怎么知道我一定遇到了杀手呢?”
三人一惊,宣朗才觉自己说错了话。
“我在宣家外面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你深居简出,也没有人来找过你,你是如何知道我被截杀的?还认定了是望前辈派出的人。”
“但是,杀元家的人用的是道门的功夫!”宣朗道。
“宣前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年少时曾在清风观修行过一段时间吧。”
三人再无从狡辩。
“你说的都对,可是仅凭你一个人如何对付我们三个人?”悔前非笑道。
“离远,你知错吗?”
“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还要再说什么。持修,你和我只能活一个了。”离远道。
持修一声叹息,贪修剑出鞘,寒光闪过,让三个人都措手不及。如果是还没有入魔的持修,他们三个人或许还有信心,但是面对如此的持修,三个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会杀了持修。
现在他们只能尽力一搏,等待其他的武林人士的赶到。
持修这次真的没有任何留情,招招式式直取要害,身体也轻飘的如飞舞的雪花。当殓皇道看到持修不避讳的使用魔气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持修是来真的,这次真的不会心软了。殓皇道站在高处,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在魔界干净单纯的持修。
持修利用魔气,一掌抵住宣朗和悔前非的攻击,贪修剑架在离远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