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GAY那种天生就有和女性成为好友的基因,没过多久,我便和李娜成为了好友。
至少在我看来是的。
因为非典持续了一年多,所以那段时间我们学校的课程一直都处于停停上上的状态。很多同学都被关在家里不准出门。所以,我总是躲在奶奶家,因为父母的天敌是他们的父母,而奶奶对我好,舍不得关着我,于是,我总有特权出去玩。
我偷偷跑到李娜家找她玩。
李娜先天性心脏病,所以她父母对她管教特别松,基本就是她想干嘛就能干嘛。我忍不住羡慕她,她却一脸苦笑,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才明白,有些爱如果带来愧疚之情,它就变了味儿。
李娜特别爱学习,所以我总是陪她学习半天,然后在我软磨硬泡下,她满脸无奈的陪我出去玩。她不能剧烈运动,所以总是我踩着自信车载着她到处跑。
那时候整个南城就城东那个工厂,工业污染还不算太严重,天很高很蓝,阳光也特别的柔和,城镇的祥和气息就在这种环境里显得尤为清晰。
因为非典病毒,街道和巷子里都会不定时有人撒消毒水,所以那时候走在路上呼进肺里的空气都有一股刺激人的冷冽气息。
一名‘同志’也许会对一位同性自作多情,但绝对不会对一位异性有任何非分之想,所以,我从来没想过我和李娜的关系会往一个我从未想过的方向发展。
我记得同样是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我骑车带着李娜在城镇里转悠,然后,她的手就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吓得身体一震,差点就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咯吱,我紧紧捏住刹车,惯性让李娜猛的靠在了我的背上。尴尬就因为我这措不及防的一个举动而蔓延开来。
我小心翼翼的回头,发现李娜低垂着头,脸色卡白,我想说点什么来让我们之间这该死的气氛变得舒缓一点,但是“额……”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着急的抬头,然后看到了梁池。
夏天来的时候,非典依旧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匆匆期末考试,我们终于迎来了长长的暑假时光。
“唐唐,暑假你准备干嘛去?”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余梦问我。
“没什么打算。”我无精打采道。
“韩唐,你丫有点出息,不就一个男人吗,这都两个月了,至于吗!”她说的口无遮拦,我生怕旁边有人听到,看了看,发现教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只剩下我跟余梦了。我索性就坐了下来。
我也没想到梁池这家伙气这么大,就上次给他看到我跟李娜,一直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他硬是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起初是我害怕跟他交流,但现在,完全就是他躲着我,甚至有几次我们在学校或是镇上碰面了,我笑着要跟他打招呼时,他总是脸一冷,就跟看到陌生人一样走过去了。
丫的看条狗都会俯身摸两下呢,现在我是狗都不如了。心想着,我又觉得自己没出息,这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吗,我怎么跟狗都争风吃醋了。哎,这人啊,一旦被人留着把柄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任其宰割了。
我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就听到那边余梦说:“诶~你说,这梁池不会是吃醋了吧。”
“那可不。”我扑在桌子上,郁闷不已。
“我是说,他不会是吃你的醋了吧。”
“怎么可能。”她话音未落,我就打断了她,“他不可能喜欢男生的。”
“说不定哦,你看每次梁池从你旁边走过时那一脸傲娇样,丫绝对是吃醋,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就仗着你喜欢他,就跟你闹别扭呢。”余梦说着,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我无语的看着她,回到:“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她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我头上,说:“你就相信老娘的,再说你看这梁池是九月份的生日吧?”
上次梁池过生日我带余梦去过,没想到她记性这么好,我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么问,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她一锤定论。
“什么对了。”
“他是处女座啊!”
“什么……处女?他怎么就成处女了。”我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呀。”她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看着我,“作为一名GAY,你竟然不懂星座,真的是太失败了。”
……
终于在余梦不停地洗脑下,我潜移默化的开始接受“梁池是在吃我的醋。”这样一个观点,当然,我自己也明白,这就是我内心深处那点儿对于自己感情的小小祈望,只是我还没让它露出水角就被余梦这莽夫强硬拉扯出来了。
于是,在暑假的第二天,我决定约梁池出去打羽毛球。
当然,这个主意是余梦跟我出的。“为什么是羽毛球,我又不会打。”我问她。
“这你就不知道了,据我观察啊,这GAY啊,大多数不会打篮球和踢足球的。”
“为什么,我就喜欢踢足球。”
“我说的大多数,因为那玩意流汗多,而且脏,关键不够优美。”她一脸义正言辞。我被她的歪理乱据弄的无语,就听到她继续说,“所以,十个同志,九个打羽毛球。”
“那打羽毛球也不一定是GAY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