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愣在那里干嘛,快过来帮忙。”那张主任冲着我跟胡潮叫道,我脑袋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被胡潮推着往伤员那边去了。
有四个人受伤,都是女孩,基本就是在推挤的时候被踩踏的,伤势不是很严重,所以我跟胡潮帮忙把伤者扶到校医务室后,张主任就让我们回去了。
我们才刚出乎医务室,前面就风风火火来了一行人,我一看,连忙拉着胡潮往旁边躲,等那行人走过去了,我才舒了一口气。
“怎么?”胡潮见状问我。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那些人了。”我怀疑的说。
见他不语,我摇了摇头,“那就是上次给我们拍照片的那群人。”
他闻言点了点头,大概想起来是上次我们在车站发生那件人口贩的事件后的事,突然笑道:“那我还得感谢他们。”
“感谢啥?”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嗯……”他思虑着,“感谢他们把我们拍那么帅啊!”
我一阵无语,最后干脆不理他,直接转身离去。
“你干嘛去。”他问。
“吃饭啊。”我没好气到。
“我跟你一起。”他说。
“你干嘛总是跟着我。”我停下来瞪着他。他却依旧是平时那副笑脸盈盈的样子说到:“怎么,讨厌我啊。”
我发现每次跟他说不上几句话我就显得很无力,于是直言道:“你那笑容让我讨厌。”说完,我也不看他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哦。”他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却真的没有再跟来,我走了一会突然心里过意不去,就转过身,发现他还站在那里,只是脸上没了平时的笑意,看起来似乎有点……难过……我愣了一下,就冲他叫道:“走了,去吃泡面,我请。”
闻言,他仿佛变戏法一样,迅速就变成了以前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大声应道“好叻!”就向着我跑过来,不等我反应就一把将我拦在了肩膀下面。
我知道这个普通男性友人之间根本不算什么,但毕竟我是一名同志,对于一个如此优秀的同性的亲密接触还是不觉整个人僵硬了一下,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校门口时,他将我护在胸前的场景,只觉得走路都慢了几拍。
“怎么了?”他低头问我,温热的气息刚好喷到我脸上,让我更加慌乱。
“没……没什么。”我一下拉开他环在我肩膀上的手,然后快速向前走去。
“你好奇怪。”他在后面感叹,我却再也没有理他。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们学校的事一下子就在全市,乃至省内传了开来,新闻媒体有‘酌情’报道;学校的贴吧里也全是各种学校的学生代表他们学校对我们学校的“祝福”。
连余梦都打来电话,一副兴奋不已口气问我:“唐唐,听说你们学校暴动,校门都拆了,还弄伤了几名学生……”
我只觉得好笑,就耐心将整个事件的经过讲给她,她这就感叹道:“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你丫的才是鸟。”我回她。
她哈哈一笑,说到我上课呢,晚点聊。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听到电话那边的嘟嘟声,突然就陷入了沉思,接到梁池的短信已经一个星期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回他的消息,不是不愿意回,是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明白这样的一个心理,就好比一次偶然的机会,你得到了一件与你的人生完全不搭调的东西——一条精贵绝美的项链,你知道你戴上了一定会好看,甚至是惊艳四座,但是,这样的美好我们却会考虑再三,因为一直平凡的我们会去想,到底要到一个什么重要的时刻,配上什么样的服装,我们才能去正大光明的戴上这条项链。
毫不夸张,梁池于我,就是那件不知道何时才能戴上的项链。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去联系他,这样的一个我绝对会让他为难甚至难堪,但是我的身体里却有数不尽的名为欲望的蚂蚁在挠心挠肺,在拼了命地催促着我,快点把那个曾经反复出现在我梦里的男孩据为己有。
终于,在余梦挂掉我的电话的那一刻,我的欲望勃发而出,我拿出手机不等自己后悔,迅速回了梁池的短信。
“上课啊。”我说,短信发出去后我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但是没过几秒钟我的手机就震动了。
“快高考了,很忙吧?”他回。
“还好,你呢?”
“学习跟不上,比较忙。”天啊,那个聪明的少年竟然会说出“学习跟不上”这样的话,我几乎怀疑这是我的幻觉,于是随意回到:“别开玩笑了,你还会学习跟不上。”
半天,我的手机仿佛被这个世界孤立了一般,一直都没有动过。我想着他应该是去忙去了,但是心里却开始有股强烈的不安感,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不然,像梁池这种平时不学习到考试时随随便便看看书就能考个年级前十的人是不会有成绩不好这样的烦恼的。
但是,我却没有能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询问,但是又怕这样的关怀让他反感,毕竟,在他心中,我是跟其他男人是不一样的,也许我随便的一句问话都变成了图谋不轨的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