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无助,脸上犹带泪痕的女子自然惹人怜惜,江玉康只感觉心都有些抽着疼痛。“宝儿...”江玉康也是恋恋不舍地帮陆珍宝擦了擦泪水,此情此景,任是谁看了都能看出来是一对小情人在依依惜别。
阿凯在门口看着,心中倒没有多少触动,只是半倚着门,双手抱在胸前,再三催促道:“快点!若是惹得老大不开心,我看你这小白脸也别想走了。”
陆珍宝一听,脸色不由白了白,赶紧抽回了手,不敢再留,只说道:“玉哥哥,你还是走吧,我会没事的。”
江玉康微叹一口气,只好狠了下心走了出去,只是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陆珍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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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风行此时一脸正色,言语间也有几分焦虑。“薇薇,你认为那小子的话中究竟是几分真假?”
武蔚为冷哼一声,说道:“他最好说的都是真的,否则他这般污蔑我的二叔叔,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你的处境可是很危险。薇薇,只要你说一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武蔚为听了这话,即使未曾心仪于他,也忍不住泛起几分涟漪,心中甚为感动。“雷风行,你对我好...我自然知晓,只是我...”
“哎!”雷风行不想听下去,直接打断道:“薇薇,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总之我五年前说过会等你一辈子,现在我还是这句话。”
武蔚为听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转了个话题,说道:“恩,我已经按照江玉康的计策告诉二叔叔交赎金的时间提前一天,并且再三声明不能透露,还派了人紧紧跟着二叔叔,若是他有什么异动,马上就会有人来告诉我。”
“啊,想当初这余二哥和你爹可是八拜之交,真是很难想象他会背叛你。”雷风行素来重义气,所以也把旁人想得如此,倒也不足为奇。
武蔚为也如是想,但若不是二当家这几年对她阳奉阴违,的确有可疑之处,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江玉康所言,当下只说:“总之是与不是,很快便会知道分晓。”
果然,过了三个时辰,阿凯面色深沉地走了进来,嘴中还在骂骂咧咧,见到武蔚为,很是气愤道:“老大,你所料的不错,那二当家果真不是什么好鸟!”
武蔚为眉毛习惯性地跳了跳,微一张口,吐出的字句却是嘶哑。“余二叔,他果真......”
阿凯也是重重地一叹,说道:“方才老大和我说,我还不相信,但还是派了几个机灵可靠的跟着二当家,果不其然,只是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便在山寨中坐不住了,贼溜溜地往吴家帮的地方走去。然后,我的弟兄便赶回来和我说了,我也不敢耽搁,就赶着来和老大商量。”
“真是可恶!”武蔚为气愤地把茶杯甩了出去,人也‘霍’地站了起来,说道:“我真是没想到我叫了这么多年的二叔,竟然背着我敢这样的勾当!”
阿凯也是义愤填膺,怒道:“老大,只要你吩咐一声,我这就叫上几个兄弟砍了那个老杂毛!”
“别急!”武蔚为倒没有失去理智,说道:“吴昂越既然有张良计,我为什么不能有过墙梯,既然他在我这里安插了奸细,我何不将计就计,替我爹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34第三十三章 表妹喜欢江玉康?
第三十三章
一名女子纤细身材,眉头紧蹙,双手绞着贴身手帕,眼睛出神地望着房内,任谁也可以看出她的紧张。
只见另一名妙龄女子从那女子紧盯的房内走出,略带小跑到了那女子近旁,说道:“紫云姐姐,老爷让你进去了。”
那女子正是宋晚晴身边的贴身丫环紫云,听了那个小丫头的话,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小步迈进了房内。
紫云对着宋老爷微微一福,行礼道:“老爷。”
宋老爷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紫云局促地站在中间,微微低着头,闹不明白紫云为什么会突然主动见自己,于是问道:“紫云,你不在小姐身边伺候,来这里见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紫云突然‘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紫云正是为了小姐来的,还请老爷为小姐做主。”
宋老爷惊得站起身来,焦急地问道:“紫云,把话说清楚些,晚晴是出了什么事吗?”
紫云声音略带着哽咽,啜泣道:“小姐身子一向不大好,本来近两年调养得好转了些,但是自从表少爷来了之后,小姐就...”
宋老爷越听越不对劲,但是他治下并不严厉苛责,于是说道:“紫云,你先站起身来,有事慢慢说。”
紫云擦了擦泪水,这才重新站了起来,把事情的经过仔细地说与宋老爷知道。“紫云从小跟着小姐,甚少见到小姐大悲大喜,但是这次表少爷带着陆小姐来了之后,小姐不是突然掩口而笑,就是不时长吁短叹。最令奴婢担忧的是,这次陆小姐被歹人掳劫,表少爷更是一门心思地放在上面,小姐虽然嘴上不说些什么,但是这几日明显是夜不能寐,吃得也比往常少了多,奴婢睡在外间,还常常能听到小姐隐忍的啜泣声...”
宋老爷有些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
紫云虽然是宋晚晴的贴身丫环,但是这么多年来的相处,宋晚晴待人的和善和关怀,都让紫云不止把宋晚晴当做是小姐一般尊敬,也把她视作姐妹一般关心,所以她才会自作主张来寻求宋老爷的帮助。“老爷,奴婢从小服侍小姐长大,焉能不知小姐心仪表少爷,如今表少爷近在咫尺,小姐却无缘相亲...奴婢知道表少爷已经有了婚配,只是...”
宋老爷皱眉打断道:“好了,你说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我会斟酌处理的,你回去好好照料小姐,如果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来告诉我。”
紫云见状,只好欠身离开。
宋老爷小声呢喃:晚晴,若是这是你的所愿,为父一定为你达成。
江玉康一回到宋家,就看到宋老爷坐在大厅里,面色深沉。
“舅舅,您...”
宋老爷开口道:“玉儿,你今日去了山寨?”
江玉康没想到宋老爷竟然会猜到自己去了山寨,她也不打算隐瞒,说道:“舅舅,这件事还请你为甥儿保密。”
宋老爷点点头,说道:“舅舅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你娘,只是你关心未婚妻子固然没错,但是对你的表妹难道就能不闻不问吗?”
宋老爷说到后面,声音带了些责备。
“表妹?”江玉康有些不解,但还是关心地问道:“表妹,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玉儿,舅舅只是希望你能够多关心关心晚晴,她身边一向缺少体己人,她一向很依赖你,敬佩你...”宋老爷瞧了眼还如在云雾的江玉康,终于把老脸一放,把话说了更明白了些。“玉儿,你应该知道的,晚晴对你的心意。”
江玉康‘啊’的一声,显然完全不能体会,只好支支吾吾说道:“舅舅...可是我已经有了...”
“舅舅自然知道你和陆小姐有婚约在身,但是...”宋老爷很想说陆珍宝如今已被歹人劫走,这门婚事已经岌岌可危,但是他一生正派,自然不愿说出这种话,于是转言道:“哎,这件事倒是不急,你如今已经知道晚晴的心意,舅舅只希望你多关心关心她,她这两天身子很不好,所以无论将来如何,至少现在让晚晴放开胸怀才是...”
江玉康听完宋老爷的话,一时间竟也有些消化不了,她一向把宋晚晴视作妹妹,也以为宋晚晴待她绝无儿女之情,但现在听宋老爷的话,又好似宋晚晴已经对自个情根深种,甚至因此影响病情。
想着想着,江玉康不由走到了宋晚晴的闺房门口,而紫云走好端着药走了过啦,见到江玉康出现,自然很开心地叫道:“表少爷,您来看小姐的吗?”
江玉康点点头,看到紫云手中的药碗,不由小声地说道:“紫云,表妹又病了吗?”
“咳咳...是表哥吗?”房内传来宋晚晴的咳嗽声,然后就见宋晚晴身着单衣把房门打了开来。
紫云‘哎呀’一声,忙让宋晚晴回到屋内,说道:“小姐,这外面风大,您还是到屋内和表少爷说话吧。”
若是换做平时,江玉康自然不会推辞进去,但是在听完宋老爷的话之后,他更害怕自己的所言所行会让宋晚晴误会,于是回绝道:“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我再来看表妹...”
宋晚晴神色凄凄,眼中血丝明显,一看就知道睡眠不足。宋晚晴微微咳嗽一声,说道:“表哥,晚晴只想知道你可有陆姐姐的消息?”
江玉康看到宋晚晴这般,也不想她一直站在门口吹风,加重病情,于是边说边和宋晚晴回到屋内。“表妹大可放心,今日我已经见到了宝儿,她安然无恙,精神头甚至比你还好呢。”
宋晚晴被紫云扶着坐到椅子上,然后紫云又拿了一件披风帮宋晚晴披上。“小姐,你瞧表少爷都说陆小姐没事了,你现在可以放心喝药了。”
宋晚晴没有借药,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表哥,你可不要骗我,宋姐姐真的没事吗?”
江玉康拍了拍宋晚晴的手,说道:“表妹,我怎么会骗你。宝儿她一切安好,若是不出意外,过几天她就会回来的。表妹,宝儿被掳和你并没有关系,你可千万不要自己多做苛责,影响了身体。”
江玉康以为宋晚晴句句不离陆珍宝,语气之中关心之意不言而喻是因为宋晚晴认为陆珍宝被歹人掳劫是她的过错,于是出言安慰宋晚晴。
“有了表哥这句话,晚晴便放心了。”宋晚晴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表哥,晚晴真是佩服你,无论遇到什么难题都无法难倒你,这次若不是有你奔走,晚晴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江玉康无心地说道:“晚晴,你可真是关心宝儿。”
宋晚晴心不由微微一跳,微垂眼帘,说道:“陆姐姐是表哥未来的妻子,也就是我的表嫂,我关心她自然是应该的。”
宋晚晴语气之中竟有微微醋意,这让江玉康更怀疑宋晚晴对待他的心意,当下很想和宋晚晴说清楚,但是看宋晚晴面色憔悴,又不忍说出话来伤她的心,只好叹气道:“表妹,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喝了药休息吧,表哥就不打扰你歇息了。”
宋晚晴知道了陆珍宝的近况,心中大石已经落地,自然也没有了强留的心思,只站起了身,说道:“那晚晴也不打扰表哥安寝了,不过表哥若是有陆姐姐的消息,还请一定要告知于我。”
江玉康自然忙不迭答应,又交代了紫云几句要好好照顾宋晚晴的话,就起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35第三十四章 杀父之仇亲手断
第三十四章
一切尽如江玉康所料,聚义堂的二当家果然把江玉康和武蔚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告诉了吴昂越,而因为武蔚为事先在地点埋伏,吴家帮的人马因此遭到了重创,最后武蔚为依仗雷风行的帮助,竟也把吴昂给生擒了。
吴昂越被五花大绑押着跪在了武老大爹的灵位面前,在他旁边同样跪着聚义堂的大叛徒余二当家。
武蔚为走到吴昂越的面前,一句话不说,就抬起左手给了吴昂越一个右耳光,又抬起右手赏了一个左耳光。这两个巴掌用尽了武蔚为全身的力气,直打得吴昂越脸颊红肿,嘴角沁出血丝。但是吴昂倒也硬气,硬生生地没有吭声。
武蔚为甩了甩双手,笑道:“哈哈,这吴昂越的脸可真是堪比猪皮,我的手都给打痛了。”
“哈哈哈~~~”聚义堂的人都附和地发出笑声,耻笑之意不言而喻。
吴昂越啐了一口唾沫,瞪着武蔚为说道:“武娃娃,你的手劲只有这么点,还不够给爷爷我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