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宝有些奇怪道:“玉哥哥,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不觉得刚才那人好好笑吗?”
陆珍宝正个人都倚在江玉康的身上,那天生的淡淡女儿香,犹如兰麝的芬芳,淡雅清丽,醉人心神,可偏偏当事人却毫不自知,仍然毫不在意地靠在江玉康的身上,只惹得江玉康心神不定,只暗暗磨牙,心中暗暗道:这磨人的小妖精...
佳人在侧,江玉康虽然可以做到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但此时却不愿意这般不通情趣。她已经比陆珍宝高出半个头,此时只是微微低下头,就正好对上陆珍宝吹弹可破的脸颊,那鲜红欲滴的双唇仿佛在无声邀请着自己,江玉康终于将陆珍宝拥入怀中,那浅浅的吻便落在陆珍宝的额头之上,江玉康只觉得心脏在那一刻疯狂的跳动起来,那满是幸福的情绪在两个小情人心中迅速地滋生膨胀起来。
陆珍宝妙目流波,怔怔的望着江玉康,眼中微带娇羞。她红着脸,声音细若蚊蝇:“玉哥哥,我...”
江玉康爱极了陆珍宝娇羞的模样,正欲再和她说些体己话,却听得外面传来雷鸣般的欢呼声,一下子把陆珍宝吸引了过去,只见陆珍宝整个人趴在窗户旁,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向擂台,眼中透着惊奇。
江玉康轻笑,她走到陆珍宝的身边,小心地圈住陆珍宝的腰际,不让陆珍宝整个人的力量撑在那窗台之上。
陆珍宝的笑容是那样的美好,犹如三月的阳光,可以吹散人们心底的阴霾。江玉康在心中暗暗许愿道:“宝儿,若是可以,我愿许你一世欢颜...”
而在台上,那个褐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打下台去,此时来了一个身着浅蓝大褂,头戴毡笠,颚下留有寸余长短的胡须,武器是一把钢刀。接着又跟上另一个高有七尺,一身深蓝劲装,阔背熊腰,黑面短须,背后交叉两支峨眉刺,年约四十开外。两人看上去都是民间中少有的练家子。
陆珍宝蹙紧眉头,看着台下一片刀光剑影,有些不满道:“玉哥哥,我可不想要这两个人。”
江玉康摇头道:“宝儿,你别闹了,难道你还真的想找一个美男子不成?”江玉康看向擂台,那两个人已经在手下过了五十来招,双方打得难分难解,看样子是棋逢对手。江玉康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这两人武功颇高,只是还要好好考察考察这两人的身世背景,万不能又引来一个贼人。
就在江玉康打算走下去宣布这两人都被录用为贴身护卫的时候,又听到台下惊呼不断,原是又一人跃上擂台,那绝妙的身手引得众人喝彩纷纷。但是更让众人瞩目的是这上台的不是五大三粗的男子,而是一个俏丽容貌的年轻女子。
那年轻女子身着青色短袄,高高挽起秀发,一张俏脸确有几分英气,显得干练非常。然而看到那年轻女子面容的时候,江玉康和陆珍宝都脸色骤变,不可置信道:“是她!”
那女子便是在抚州掳走陆珍宝的女土匪,武蔚为!
武蔚为下手利落,她一双好看的柳眉向上一挑,两只手拿着一双短刀。那两个打斗正酣的男子看到突然来了这么一位俏佳人,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武器,两个人有些愣愣地看着武蔚为。
“你是哪里跑来的小娘子,怎么跑到爷们的地盘上了!”其中一人边上下把武蔚为瞧了个遍,便说道。
“少废话,你们若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便是!”武蔚为话音刚落,人已经利索地冲到两人的近前,一对钢刀耍得呼呼作声,竟在攻势的同时,将自身的命门好好地防护起来。
这可是一个高手!那两个男子对视一眼,显然不敢再轻看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子。
回到酒楼之上,陆珍宝因为上次没有吃过什么亏,所以看到武蔚为倒没有激烈的反应,倒是江玉康知道这个武蔚为出手狠辣,绝不是个心善的人,此番不知道为了什么离开山寨,到京城来,但是江玉康又怎么会将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留在陆珍宝的身边,于是江玉康也不继续看下去,只让陆珍宝在楼上等着,自己下楼去宣布结果。
虽然江玉康打定主意就算武蔚为打赢了,自己也决计不会收她作护卫。可惜,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原是江学礼放心不下,还是到了此地观战,他坐在陆万金的身侧,两人一同观战。只是一路看下来比武的竟是一些五大三粗,正值盛年的男子,心中正是纠结的时候。突然见到一清丽可人的女子出现在擂台之上,武功还是不弱,一对短刀已经将那两个男子招架无力,任谁也可以看出再过上百招,这两男子必然会落败。
果然,只听得一声惨叫,原是手持峨眉刺的男子被武蔚为划伤了手臂,在呼痛之际又被武蔚为一脚踹下了擂台。而另一个男子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为了保留自己的颜面,也将自己的钢刀放下,拱拳道:“姑娘好功夫,在下认输了。”
只听得众人一阵叫好的鼓掌声,江学礼在陆万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看到陆万金拍着手走上了擂台。武蔚为对江学礼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若贴身护卫是女子,自然对江家的声名无碍,而刚才陆万金也亲眼所见,这名女子的武艺的确非凡,保护自己的女儿自然无碍。于是他走到擂台正中,对着众人宣布道:“今天的优胜者就是这位姑娘,她将成为我女儿的贴身护卫。”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家留言的越来越少,我伤心了,我动力减少了,我的更文速度因此缓慢了
☆、第七十三章 吃醋
武蔚为是个还未满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她姿容清丽,最为引人注意的是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转,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普通女子。然而江玉康却是正襟危坐,丝毫未敢放松。
江玉康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武姑娘,经久不见,不知道有何吩咐?”
江玉康说得有礼,但实际上疏离试探,武蔚为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微微抿嘴一笑,一对深深的酒窝若隐若现。武蔚为朝江玉康走近,江玉康巍然不动,直到武蔚为和江玉康的距离只有一拳之隔的时候,江玉康可以清楚地看到武蔚为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他这才惊慌地朝后退了一步,武蔚为却恰如其时地停下步子,带着好笑的神情道:“你怕我?”
江玉康并不接话,只说道:“武姑娘,我并不认为陆府有能力请得起你做护卫,也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情,你究竟有什么企图,还请直言。”
武蔚为耸耸肩,无所谓道:“好啦,你真是经不起开玩笑,说老实话,陆家自然请不起我,但是我欠了别人一个情,他要我来还,就这么简单。”
江玉康挑眉,继续追问道:“我可以知道是谁吗?”
武蔚为大咧咧地坐回椅子上,说道:“可以啊,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到山寨的那个男人。”
“是连绩坡?”江玉康有些吃惊,不过更让江玉康吃惊的是武蔚为究竟欠了连绩坡多大的人情,竟然可以让堂堂的寨主充当护卫。
“你没问题了吧?”武蔚为见江玉康一副沉思的模样,又问道。
“那武姑娘要在这里逗留多久?”
“也许呆到连绩坡叫我走为止,也许呆到我玩够了就回去。我还是第一次离开抚州,倒真的很想四处玩玩。”武蔚为答得爽快,看样子并不像有隐瞒之处。
江玉康也不是扭捏的人,对比刚才的那些人,武蔚为无疑是更适合的人选,只是...连绩坡...江玉康沉吟了一下,对武蔚为说道:“那这次就辛苦武姑娘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在下,在下也好告知陆伯父。”
“那倒不用麻烦,听说陆珍宝马上就要和你成亲了,也就是说我马上就要住进你们家,何必要搬来搬去这么麻烦。”
“好,那我就为武姑娘打点一下。”
~~~~~~~~~~~德明王爷府~~~~~~~~~
一个男子斜躺在梨花木雕上,身穿暗蓝色浅纹绸缎锦袍,腰间系了一根细长的墨玉金丝带,乌发轻垂,毫无束缚地披散在梨木椅榻的边缘,他面如冠玉,眉似青锋,鼻梁英挺,狭长凤目微张,倒是十足的美男子。
江玉康低垂头,觉得在这里看到昭明王爷既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看着有着邪魅表情的连继之,又觉得是意料之外的场景。
连继之看江玉康一副拘谨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道:“玉康,本王与你也有些交情,你又何必这般拘谨,坐到本王的身边,本王也好和你说话。”
江玉康皱眉,他不清楚连继之的意图,却又隐隐约约感觉到连继之话语中的暧昧,当下倒退一步道:“微臣来此,是为了感谢德明王爷的举荐,既然德明王爷不在府中,微臣就先行告退。”
“江玉康!本王说让你走了吗?”昭明王爷站了起来,语气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悦。
江玉康停下脚步,倒也不想开罪昭明王爷,只好握拳道:“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连继之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道:“玉康,莫非本王对你还不够好?”
江玉康受不了了,她很想上前抽连继之两个嘴巴子,对着他大吼: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你不就是想让我臣服你嘛,说得这么情深依依是闹怎样啊!
许是江玉康的表情过于生动,连继之扬了扬眉毛,坐回木榻上,说道:“玉康,你以为本王真的只是想要你臣服于我,让本王在朝中的人脉更多吗?”
江玉康不答,但是不等于她心中不是这么想的。
连继之轻哼了一声,他眼神热切地瞧着江玉康,说出的话越发惊奇,险些让江玉康夺门而出。
“玉康,本王想要你!”
“咳咳…”江玉康煞是没形象地张大嘴巴,她指着自己,显然难以置信。蓦地,她又紧张起来,莫非…昭明王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连继之早就料到了江玉康的反应,他朝江玉康走近一步,江玉康便往后退了三步,为了不让江玉康退出门外,连继之只好停住脚步,无奈道:“玉康,你在吏部当值已有些日子了,难道不知道本王的人脉早已占了朝中的六成,换句话说,本王才是掌握实权的人,有你没你,对本王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然而,本王又何曾对别人这般上心过。”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记得了,但是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场景,那是你饮酒执笔,眼中豪情万丈,说不出的风流洒脱,挥洒恣意。你眼光独到,政解非凡,明明只是十四弱子,却在那一群酒囊饭袋中脱颖而出,就那一眼,我就被你吸引到了。从那一刻,我便知道你是绝无仅有的相才。但是你又可知,自那日后,你的洒脱身影经常在我梦中出现,玉康…”
江玉康见连继之一副深情款款样,连带着对自己的称呼都变成了我,更是又惊又…惧。她只好板着一张脸,作恼羞成怒状:“王爷,我是堂堂男子,绝不是娈童!我将要和陆珍宝成亲,还请王爷自重!”
江玉康气愤而走,连继之盯着江玉康的背影,嘴角浮出冷笑,他拍拍手,一黑衣人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笔直地跪在连继之的面前。
“小野,本王问你,那日你看到的人是不是她?”
被唤作小野的,便是连继之的暗卫。说起暗卫,乃是大周朝皇家的隐形力量,他们只配给皇室宗亲,且一名皇亲国戚只有一个,能力越高的便配给与皇帝最亲近的血脉,他们只听令于主人,即使要他们刺杀皇上,他们手中的刀也绝不会停顿。
“回主人,正是她!”小野低着头,话语间没有一点的感情。
连继之的笑容越发扩大了,他摸了摸自己刚刚留起的八字胡,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和喜悦。“江玉康,堂堂男子?又有谁知道你实际上是婀娜多姿婵娟身,什么成亲,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本王倒是好奇到时你要如何收场?”
江玉康出了王府,几乎出了一身汗,被一阵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知道,自己现在简直是如履薄冰,今日连绩之可以毫不顾忌地在她面前表达倾慕之情,来日有谁能保证他不会强来,她皱紧眉头,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够发生,连绩之,他现在还不是皇帝,就已经对她虎视眈眈,不忌人言,若是他真的称帝,又有谁能够阻拦得了。
江玉康轻叹一口气,在这烦心的时候,她心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也只有那个人会让她忘却所有的烦恼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