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忘川+番外——藿白【完结】(40)

2019-06-13  作者|标签:藿白

余百家之前打听过报名的地方在侧门,而正门只有容珣一个人才能走。

我们绕了好远才来到侧门。所谓的侧门建的只是比正门小了些,直接通往庭院,没有太多摆设,可是气势的宏伟还是不能让人小窥。

侧门的人已经排成长队,莫约百人,轮到我们这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时辰。登记了姓名,又量好身材尺寸准备做衣服用,这才有人领着我们去见师父。

这时,突然一个灰衣人从后上方飞到我们前方背对着我们。他身形灵活,体态轻盈,一看就是轻功高手。璃阿殿的人一见他回来,全都单膝跪地,恭敬道:“秦护法。”

我和余百家一同与众人跪下来,心衬道,秦护法?莫非这就是璃阿殿第一大护法,秦艽?

灰衣人戴着竹帽,宽大的帽檐坠着一圈黑纱遮住脸。他拍了拍袍子,点了点头,右足轻轻一点地,瞬时间无影无踪。

众人皆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说若是秦护法的武功都这么厉害,更何况容珣呢?

我们同门师兄弟共十三人,师父叫紫莲,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长得很漂亮。紫莲善鞭术,她的莲心鞭柔若灵蛇,矫若苍龙,可是她的动作整体看起来姿若莲子般清如曲水,故取名叫莲心鞭。可是紫莲却说自己的武功在璃阿宫里不算高的,这更让众人兴奋,让我和余百家发愁。如果如此的紫莲都称资质平庸,那容珣应该是何等本事?

她说,若是在年末的考核比赛胜过她,便可以如拜比她武功高强的师父学习武艺。不过我想,若是能练成她这样的功夫已是很不容易了,因为会比很多小门派的掌门厉害的多,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后又交代我们明日练功的时辰,诸如此类的话,便散了。

我和余百家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我们的房间,两人一间,正好我和余百家分到了同一间。

我们等他们走了,商量了一下,决定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夜探璃阿殿。

第二十四章:盗药之夜

璃阿殿的晚上没有什么人把守。我和余百家下午将璃阿殿的地形大概打探了一下,璃阿殿有个药房,在其正门的西南方,直行约七百步;容珣寝殿在其正门的东北方,直行约八百步。

我们换上了准备好的夜行衣,互相示意一下便朝自己的目的地行去。

璃阿殿的夜景十分美丽,美得宛若仙境,美得令人窒息。而这里,也正是我梦中的长廊。一路上,廊腰缦回,曲折通幽,两侧是朱栏碧水,荷叶翩翩。长廊顶棚是用琉璃制成,奢华无比,这一套琉璃顶一直盖到很远,望不到尽头。仅仅一个廊棚就已是价值连城,璃阿殿真是好大手笔!人人都说璃阿殿有钱,原来真是名不虚传。

而现如今,夜色正浓。琉璃舀水月,光盈盈。我用轻功贴着棚壁飞走,所目之处尽是一片温莹梦境,琉光如晶;动之粼粼,缦之逶迤。

因为我们行动的时间晚,正值夜深人静,所以一路上除了打更的也没什么人。

又穿过一片火花玉树,才终于看到在花林水柳中的药房。药房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苏藿房’。

苏藿房里亮着灯,大门还开了一条缝。厅内的屏风后面有两个人影,一个斜卧着,一个跪在地上。我趁他们没注意,便偷溜进去,用轻功飞到椽上。我轻轻的翻了个身,来到了屏风上方,正好可以看到下面两个人。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脸,但是……

红衣人侧卧在美人塌上,身材颀长,卧姿慵懒。他的左臂支起来,头倚在手腕处,青丝垂靡,缭乱纷纷。而这个身形,气质,与我脑海中的片段交错,重叠……他不仅是那个艳冠天下的容珣,更是那个完玉无暇的忘川……

他对那个跪在地上的,穿着鹅黄色衣裳的,莫约十三四岁,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说:“好了,你走吧。”声音很轻,还是很迷人,可是那种气场却是忘川所没有的。他的话温柔悦耳,可让人听了却毛骨悚然。

小姑娘哆哆嗦嗦的不停磕头,结结巴巴道:“殿下,你,你再饶我一次……”

容珣好像是笑了,他一字一句道:“璃阿殿从不需要叛徒……”说罢他的手轻扬,好像要发射什么暗器,与此同时,我飞快的摸出一粒纽扣,把他的暗器打掉。其实我做这件事情是很冒险的,只是凭着一种本能。容珣武功那么高,我说不定不拦不住,还会暴露自己。可是容珣的武功好像没那么厉害,他出手不是那么快,力道也不是很大,以至于我可以拦住他。

“叮!”两个暗器碰撞发出很小的声音,然后双双落地。

容珣向上轻轻抬眼,我看他没有想上来的意思,便想再藏一会,想想如何逃之夭夭。可这时我的身体突然很疼,我心里一沉,道,完了,毒发了……

这次毒发好像提前了几天,我无力提气支撑,便直挺挺的摔了下去。我心想,完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不得落个残疾?

唉,栽给你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第二次毒发会比第一次厉害的多,这可不是盖的。可是我摔在地上的时候虽然很疼,感觉身体要撕裂了,但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惨。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下面有一张垫子,应该是容珣在我着地的时候扔过来的。我抬头看了看他,依旧是那样的眉眼,那样一张脸,除了皮肤更白了,样子一点都没变,只是他的气场和眼神让我很陌生。因为他是万人之上的容殿下,我所知道的却是那个要陪我走遍天下的忘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时候,百般感触,其实说白了就是委屈。

他随手拿起榻旁的一根簪子,嗖的一下往黄衣女子那扔去,这速度快到我的眼睛还没看清过程,就看到黄衣女子倒地。她的额心上有一个红色的洞,正簌簌冒血,而那根玉簪一半的身子已直挺挺的没入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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