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只一下就收回了手。
程睿逸察觉了程泽的动作,在他怀里支起身子,两人靠的很近,程睿逸扯了扯衣领,嘟囔着:“好热。”
旋即解开两颗纽扣,支棱着锁骨,露出衣领下一小片雪白的皮肤,有着似雪藏一冬,初春恰融的颜色。
程泽的神色似有了点波动,他低头打量着这个自己从未入过眼的弟弟,似是懂了点什么。
程睿逸依旧闹腾着,铁板也不拦着他借酒劲闹腾,程睿逸这人平时装得太中规中矩了,不撒开胆闹腾就没险中求胜的希望。
他生得一副好模样,此刻薄唇微张,一双眼睛含着水汽,无辜中也难免带着些妖气,比起平常格外有神,
程泽细细的看着程睿逸的脸,那双眼,那微张的嘴唇。
程睿逸也只装得无知无觉,仰头让他细看,不落下风。
程泽眼中现出来几分兴趣,声音却很平静,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程睿逸,我们是兄弟。”
他像是在警告他。
第009章:勾引
程睿逸听见这话就跟被扇了逸耳光似的,心思转了几圈,气都快上不来了,那一口气哽在胸口跟块大石头一样的压着心房。
他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咚的在狂跳,他藏住自己的闪烁的眼神,迷糊的抬起头,醉酒了的眼睛带着水汽,似乎程泽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嘟囔着:“哥你说什么呢?我们当然是兄弟”
说完低下头又靠进了程泽怀里,像个喝醉了没防备的孩子。
程泽不在说话任由他抱着,车外川流不息,车内却只有程睿逸有些重的呼吸声。
铁板皱着眉头,一副遇上大麻烦的模样:“程泽太聪明了。”
程睿逸也有些慌乱:“怎么办?”
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多的东西,只是从程睿逸的举动里直接取得了论断。
“先别慌,你喝了那么多酒,要不是我给你开挂你早醉昏了,放胆作!明早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铁板话中藏着破釜沉舟的气势,似乎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程睿逸没想到铁板很有光脚不怕穿鞋的赌徒风范,这时候能如此果断的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也被铁板鼓动得很振奋。
于是扬起头,盯着程泽疏冷的脸,咕咕噜噜口齿不清的说:“我最喜欢哥了,从小到大,哥对我最好了。”
程泽听见这话也只是看着他,似要看出个真假,看了一会才问:“你爸妈对你不好吗。”
他说的是‘你爸妈’而不是‘我爸’‘你-妈’
程睿逸有些混乱的想了想,觉得程泽也没对自己有多好,但是与郑静娴的耳光,程华明的喝骂相比起来,高下立分。想起那些事,他皱着脸表情有些难过:“不好。”
程泽了然的轻颌首,带着一分冷冷的讽刺:“没想到父母双全让你那么难受。”
“我算什么父母双全!”
程睿逸瞪大了眼睛,他爸是谁他都不知道,能算什么父母双全?说得好似是家庭圆满和乐一样,随即程睿逸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程泽的生母在程泽小学的时候就病死了,听说那是个出生名门的睿智女人,一手扶起了程氏,帮程华明打通了人脉,可她的丧礼还没过三个月,自己的生母郑静娴就登堂入室了。
程睿逸心里到底是怕这件事的,这是程泽的伤口,他面对程泽时的羞愧,尽管他什么都没做过,他只是出生了而已,只是顺顺遂遂的来到了这世上,可这一茬他还是不大敢提。
只好岔开了话题:“我说哥对我最好哥不信吗?”
程睿逸抓紧程泽的前襟,直起身子险些撞到车顶,只好矮着身子屈着腿坐在程泽大腿上看着程泽 :“哥你还记得吗?高中的时候我去哥住的地方住过两天,那时候哥就对我很好,给我买吃的,给我地方睡,早上一起去上学,下午一起回家。”
程睿逸眼中露出失神的向往。
仅仅是那两天,他逃离了程家富丽堂皇的空荡豪宅,和程泽挤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程泽头发上身上,都弥漫着一种洗浴后的清新味道,混杂着少年初成的冷硬气质,让小心蜷缩在单人床一角的程睿逸觉得无比心安。
等到程泽睡着了,他才敢小小的伸展身体,让自己舒服的躺着。
那时候程泽已经自己一个人住很久了,习惯了只穿一条内裤睡觉,程睿逸保持着在程家里养出的习惯,即使没带睡衣,也穿着T恤衫或者衬衣勉强充当睡衣,他总会很小心点睡在程泽身旁,不敢触碰他裸露的肌肤。
而然程泽裸露的面积太大,程睿逸再小心也是无法完全避免的,不小心碰着一下就像是被火燎了一样,被子下那人的皮肤灼热得吓人。
黑夜中程泽睡得很沉,窗外一点暧昧的灯光透过劣质的窗帘布映进来,让程睿逸能小心点打量一下自己的这个哥哥,浓黑如夜的碎发挡在额前,闭着的双眼,抿紧的唇角,直挺的鼻梁。
他心想哥哥真好看,忍不住伸手去撩了他的头发。
程泽似有感应的动了动身子,伸手便把程睿逸搂进了怀里当枕头抱着。
程睿逸小心的贴着程泽,大眼棱睁了一整晚。
没有谁的怀抱比他更温暖。
程泽看着他向往的神情,甚至要怀疑那两天是不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