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宗子却为了一个女人罔顾家族,真是蠢货。
“父皇,那位秦三小姐与公孙二公子的事情怎么办?”慕念归眯眼笑,那个秦三小姐敢觊觎慕容泓的妻子之位,脸比天还大。
皇上默了默,道,“这是秦知府跟靖南王府的事儿,朕管不着,行了,都散了吧。”
目送皇上等人离开,慕念归落在后头,看着站在房间内站得笔直的公孙昱和还在床上裹着被子的那对男女,压低了声音道,“公孙世子好算计,只可惜……”话未说尽,慕念归冲着床上脸色铁青的公孙昆笑得意味深长,然后转身干脆利落的走了。
挑拨离间的什么的,这事儿坐起来千万不要太顺手!
就算秦玉然以后成了公孙昆的妻子,日子也不会好过,就凭她醒过来后第一句话‘怎么,怎么是你?’,呵呵,一听就知道这女人参与了什么计划,但是失算了吧?
公孙昆又不是傻子。
在公孙昱的房间,中了迷药跟一个女人翻云覆雨,然后被所有人抓女干在床,呵呵……名誉尽毁不说,在皇上面前落下好色的名头,在朝堂上也没什么前途了。
公孙昆会自动的理解秦玉然那番话。
秦玉然本身是算计公孙昱,但他被公孙昱诓过来,然后跟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所以在公孙昆那里,只会以为公孙昱算计他,而不是被他慕念归算计。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慕念归在小书房找了本书看,发现这行宫建得还真是完美,连书房准备的书都有这么多,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怕是都看不完呢。
潘举远从外面进来,发现自家主子捧着本书慵懒的斜躺在贵妃榻上,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窜上头顶。
垂下头,“主子。”
“收尾收拾干净没有?”慕念归头都没抬,淡淡的道。
潘举远打了个寒噤,道,“主子请放心,至少公孙家以及跟公孙家有关的亲戚都查不到是殿下下的手,即便怀疑也不会有证据。”
“做的不错,”慕念归抬眼,缓缓笑了,“本殿听说你老家就是豫州的,还有些个极品亲戚。”
潘举远头更低了,强忍着身体才没有发抖。
他不知道在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守着主子的时候,主子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但他觉得现如今的主子越来越可怕了,他丝毫不敢挑战主子的规矩。
“启禀主子,奴才的老家确实在豫州,不过并不在豫州城里,而是在豫州城归属的一个小村子里,亲戚虽然多,但跟奴才实在不怎么亲近,奴才的直系亲属早就在当初闹饥荒的时候就死了个干净,后来还是被那些所谓的亲戚卖到宫里来的。奴才虽然顾念旧情,但对于这些让我们潘家绝了嗣的亲戚,潘举远不认。”潘举远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说着说着就被激起了往日的仇恨,说话越发顺口起来。
慕念归的眼神毫无波动,他本是没有感情的,除了上仙还没有人能激起慕念归的任何情绪。
其实他提起这件事并不是想威胁潘举远什么,他知道潘举远无亲无故,对他忠心耿耿,他提起那些人,只是为了帮潘举远解开心结。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若是看不出潘举远有心结,他就算是白轮回了千世了。
虽然不懂感情,但对人性的了解,慕念归不敢说全了解,却也能了解个七七八八。
“本殿知道,你想解决那些害死你至亲的人,去吧,念在这次你有功的份上,本殿手下那些人借你了,收拾完了回来吧。”轻描淡写的扔下这句话,慕念归再次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
潘举远身子微震,看着面前的主子,眼眶泛红。
最近主子变化很大,他一直心怀不安,生怕行差走错被主子给弄死。
而刚刚慕念归的一番话让他明白,哪怕主子变了很多,但还是信任他的。
“奴才,叩谢主子!”潘举远含着热泪给慕念归叩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他要解决一切之后,将完美的自己呈现在主子面前,成为主子的利刃!
他想,这是他一个阉人,唯一能为主子做的事情了。
入夜,景怡轩的院子里,房间里传出乒乒乓乓摔碎东西的声音。
一个黑影掠进房间内,看着气急败坏耍东西的公孙昆,道,“公孙二公子如果就剩这点摔东西发泄的能耐,那本殿就太失望了。”
公孙昆立刻惊悚的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慕念归,“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慕念归的轻功太炉火纯青,公孙昆摔东西的时候动静又太大,加上慕念归进来的时候又不是从公孙昆面前出现的,这就导致慕念归进来的时候公孙昆完全没有察觉。
“我什么时候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难道甘心永远被你嫡兄压一头?”慕念归浅笑的表情像引人堕落的恶魔,但公孙昆却心甘情愿被恶魔引诱得下地狱。
一直被优秀的嫡兄压迫,他早就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偏偏今儿又被嫡兄给算计,他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了。
他那么努力的看书,就是为了参加科举给自己找出路,但是经过今天的事儿,很明显当今是把他给记住了,特别是跟他那个情种嫡兄相比,他的差距就更大了,他当然会不甘心。
难道就因为他是妾生的,就比不上嫡出的吗?
他母亲虽然只是靖南王侧妃,却也是上了宗牒的,他虽然不是嫡子,但身份上也只是差嫡子一点而已,凭什么都是父亲的儿子,他什么都能得到,而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