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秦治乾直接倒在了地上。
有人禀报了周素心秦治乾再次吐血昏倒的事情。自然。还有安王对秦治乾那带着嘲讽的回复。在这承明殿中。周素心不需要掩饰太多。她的权威。早已经超过了秦治乾。只是。这有何用。一座关押囚禁失败者的行宫。一个冷冰冰的没有权势富贵的承明殿。
周素心没有急着去看吐血晕倒的秦治乾。反而是狠狠地将手中有些斑驳的簪子扔到了地上。先发起了火:“该死的。废物。废物。”
“贱人。”
她骂的人是秦治乾和安王。一个是废物。一个是贱人。本来以为由着秦治乾去勾引安王。还能够得到些帮助。哪里知道。秦治乾废物到这个程度。连那么一个缺男人的小贱人都勾搭不上。
更让她痛恨的。是宫中派去对景元帝下手的人失败了。一国的帝王。除了让他身边最亲近最心腹的人下手外。连武功最高强的好手也不能够在皇宫中将帝王如何。而景元帝在宫中贴身的。除了一个福公公。再无其他。
良久。周素心望着铜镜中自己还美好如初的容颜。咬住了下唇。她不能够给太子陪葬。有些事情。既然指望不上那个废物。和勾引废物的小贱人。便只能够指望着自己了。
她是想当然了。以前她和秦治乾杀不了秦落笙。现如今。在福公公那个老奴反水的情况下。也是杀不了景元帝的。可是。怎么甘心这如花娇艳就这么埋没在北郊行宫。怎么甘心多年野望就这么一朝尽丧。
他们于景元帝。于现在成为了一国太子的秦落笙而言。只是蝼蚁。可是。即便他们是蝼蚁。也还是有能力让那两个人痛上一痛的。她还有。最后一招。周素心从袖摆中掏出了一个锦囊。锦囊中那张被她看了太多遍。摩挲了太多遍的纸条。
眼中。渐渐被扭曲与怨毒所覆盖。
……
小道山径。两边的枝桠不时伸出。都被秦莫言挥开。秦落笙走在一边。望着秦莫言认真清理左近的样子。望着他专注的神色。只觉得格外轻松惬意。唇角微微勾起。折扇轻轻摇摆。真的是宛若踏春的样子。天知道。现在可还是寒凉的初冬之日呢。
两个人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应该说是秦落笙丢下身边堆积着的一大堆事情。带着秦莫言来了这么一个地方。
山路难行。只是有秦莫言这么一个在山中行走惯了的在身边。倒是没有让秦落笙有一丝半点儿的不适。
秦莫言是不知道秦落笙突然带着自己到这里来做什么。却只是听秦落笙的话。秦落笙说要出来。说要单独走走。他便跟着出来。帮着秦落笙一起甩下那些侍卫们。
两个人徒步行走了很长时间。好几个时辰。其间秦莫言几次想要背起秦落笙得了。被他拒绝。按照男人的说法。这么多时日被拘在案牍之间。难得出来走动走动。难得的机会。不要浪费。
既然秦落笙想要自己走动。秦莫言也只能够帮着他清理头上脚下。周围越来越静。除了鸟鸣之声和树叶婆娑的风声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秦落笙的身高比起秦莫言来说。矮了已经大半个头。也许是秦莫言习练武功。也许是秦莫言身体中的异族血统。这一年来。他的身高蹭蹭地往上窜。看着秦落笙那曾经觉得高大伟岸的身影。现在。只要他手臂一揽。也是可以将对方拥在怀中的。秦莫言便觉得身体有些热。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秦治乾,死
秦莫言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秦落笙的手。秦落笙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然后。笑笑。无所谓地继续走。
凌峰绝崖。飞鸟绝迹。秦莫言与秦落笙站在一起。山风凛冽。秦莫言手中运转内力。秦落笙感到身上的热意。微笑。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坚持要和你来这里一趟吗。”
秦落笙突然开口。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秦莫言回了秦落笙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这是实话。秦落笙在哪里。他跟着去哪里。其他的。原因。目的之类的。与他无关。
秦落笙忍不住笑。为了秦莫言的回答。伸手。在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的男人头上拂过。还像是对待以前的孩子一般:“傻子。这么什么都不问地跟着我。小心哪一日把你卖了。”
“你舍得吗。”
秦莫言双手环抱住了秦落笙细细的腰肢。唇在对方的脖颈处流连。热热的鼻息喷吐。让秦落笙的脖子一颤:“自是不舍得的。”
对着那肌肤细腻的脖颈。秦莫言忍不住一口亲了下去。
“你看”
秦落笙抬臂。秦莫言顺着他手臂的方向望去。只见到恢弘皇城。巍峨江山。耀目光辉。灿灿生威。整个京城。尽收眼底。
高峰绝顶。一览江山。秦莫言忍不住长久凝视。即便他满心满眼里有的只是秦落笙。在这样恢弘场景的冲击下。也终究是在眼中染上了惊叹与一份只要是男人便无法不生出的一丝丝野心与豪气。
他的手。忍不住也伸出。
“好看吗。”
“……好看”
“只是。终究不及你好看”
下一瞬。秦莫言便要收回手。对他而言。便是真的江山放在眼前。若是与秦落笙比较。那么便也不值得动心了。
他毫不迟疑选择的。永远只会是秦落笙。
秦落笙抓住了秦莫言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手。然后。十指交握。他凝视着这巍峨江山。这高峰尽揽的恢弘。一字一顿:“这江山。吾愿与莫言携手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