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病有一半是心病,他塔喇.哈姬兰在威远子爵府闹的事瞒得了外头的人瞒不了皇家。这还是选秀走到了最后的八旗贵女呢,没半点沉稳气度,想到弘历拒绝纳她的那些话语熹贵妃就觉得拉不下面子,一半觉得自己办了件蠢事,一半又觉得弘历违逆了自己的心意及皇上的支持到最后证明了自己的眼光真的不咋样,心中又恼又不自在,深怕此事伤了母子情份。
现在一听弘历云珠去诚正子爵府给李荣保贺寿一回宫就来给自己请安,心中那放不开的郁气一下散了大半。
弘历云珠带着三胞胎一进门便给她行礼请安,弘历见她妆容虽然精致到底掩不住那病痛疲弱,心中对她的不满倒是压下了一些,毕竟是生身母亲,她对他存有利用和私心,却也为了他付出了青春和心血,也曾为了他的安危和前程步步谋算。
“玛嬷,你身体好点了吗?”三胞胎亲热地围了上去,和敬献宝道:“我们给玛嬷嬷买了喜欢吃的锦记酱牛r_ou_,有五香和咸香两种口味。”
“玛嬷,你看。”和徽手上拿着的是五香口味的,永琏也将手中的纸袋递了过来,“我们还买了五仁酥糖和缠丝糖,玛嬷喝苦苦的药后可以吃,很甜的。”
“真的,玛嬷看看。”熹贵妃十分欢喜,倒不是她有多爱吃锦记酱牛r_ou_,而是在初进潜邸时曾跟雍正提过一次,后来她侍疾有功,雍正记起来,一次出外顺带给她买过,从此她才真正喜欢起来。而三胞胎出宫给他们郭罗玛法祝寿还能记起给她带东西证明在他们心中自己这个玛嬷还是很有份量的,这才是她高兴的原因。
“嗯,果然还是那个味儿。”熹贵妃笑眯眯地,“糖也很香甜,真乖,玛嬷很喜欢。秦嬷嬷快收起来。”秦嬷嬷不用她吩咐早上前接过了和敬和徽手中的油纸袋,春桃也给弘历和云珠上了茶碗和点心。
“今天去郭罗玛法家好不好玩呀?”
“好玩,有很多哥哥弟弟。”永琏很开心,“郭罗玛法家里有个大沙盘,我们在里面打仗……”
和敬觉察熹贵妃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便撇了撇小嘴道:“那有什么好玩的,玛嬷,我们跟表姐一起玩踢毽子,我踢了一百多个哦。”
“真的?我们和敬就是厉害!”熹贵妃将和敬搂在怀里,又对云珠道:“寿星公精神可还好?”
“托皇阿玛和额娘的福,他老人家身体还好,还叩谢了皇上和娘娘的赏赐呢。”
“这有什么,都是一家人……”熹贵妃听了果然高兴,她这时候急着跟儿子缓和紧绷的感情,不得不借这机会向云珠示好,心中不自在着呢,毕竟自己往乾西二所塞人也触犯了她的利益,心存不满是正常的,没想到她还挺识相的,没在弘历和孩子跟前露出半点不豫来,给足了自己面子。
陪着客套了几句,弘历云珠便带着三胞胎告了退。
熹贵妃听他们还要去养心殿也不便久留,让秦嬷嬷送他们出了承乾宫。云珠一路又问了秦嬷嬷这两日熹贵妃的身体健康情况,并针对她的养身需要说回头再送些补品过来,弘历一路默默地听着,只觉得云珠素日关心自己额娘的身体,实是再孝顺不过。对比之下,额娘对云珠的好则更多地是利用的虚伪,有用的时候和颜悦色,提防的时候便不顾旧情。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这几天好像又抽个没完~~~~~
不过鱼并不是太清楚,感冒刚好便跟家人去了趟海边,结果回来又中招了,俺这破身体。。。可能流年不利吧,手提坏了,要回广州才能修,家里的台式老爷机码文不太方便,接着又有亲戚朋友,摔断身体骨头的,得了癌症的……突然觉得生命实在太脆弱!老家这边的变化也大,邻镇修了水电站和码头,都是从别个城市退下来的污染企业,对这里的环境破坏好大,就算当地的民众抗议,也没有用,唉。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还是不能正常更新了,向亲们说一声抱歉:)
193、玉有瑕(下)
神色不定地坐了一会儿,熹贵妃着人叫了高嬷嬷进来,问道:“确定顾嫔将那东西用进去了?”
“主子请放心,那两样东西量不多,又放在安胎药里,就算永和宫那位成了精也查不出什么不对来。”高嬷嬷恭谨地回着,只那让人一见便不怎么舒服的三角眼闪着的光芒能看出她心中的得意之情。
“自刘氏那贱人投了她,内务府备下的稳婆和n_ai嬷嬷我也不好轻动,再加上皇上也留意着,一着不慎,说不定反会被咬。”熹贵妃揉了揉眉间,透骨的疲意掩也掩不住。不能不说伊尔根觉罗氏的管理能力很强,自她进了宫,身边的人和事从未出过乱子。“出身世家大族就是不同,身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不是知道别人也对她动过手脚却无一例外地全被她挡了,说不定我真会将吃食摆设这些常见手段用上。”慢理斯条的话语里有着淡不可觉的嫉妒。
“她再高明精细也躲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不是?!”高嬷嬷奉承了一句,见熹贵妃受用地勾了下唇,又接着说道:“说起这法子,还是奴才初进宫那会儿无意中从一年老的粗使婆子口中得知的,听说圣祖爷早年宫中也出现过一次,只是最终也没有查出来,可见有多隐秘了。”
“那就好,这样的法子也不能多用,被查出来那罪名也跟……差不多了。”熹贵妃幽幽地说着。
高嬷嬷一凛,忙道:“奴才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流产、孩子夭折,这些都没什么,普通人家也是得见的,可若生了个残疾的儿子出来,那是大大地打了皇帝了脸,有那起子心思不纯的还会拿着这个说什么“获罪于天”“上天示警”对皇帝的政令推三阻四,皇帝不大怒才怪!
若只是迁怒诞育残疾皇子的嫔妃也罢了,就怕皇帝查出这是人为的。当今偏又是个x_ing子较真、眼耳通灵、不在乎什么“宽仁”名声的,熹贵妃有些不安地想着。当然,她心中对于雍正严酷暴戾一面的害怕比不上顾嫔诞育皇子的威胁。
一想到从此将顾嫔打压下去,她就止不住地兴奋,轻喃着,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高嬷嬷听,“就算她将整个永和宫把得再严密又如何,就算她对衣食再小心谨慎又如何,这么想生儿子,那就让你生……”
她不是傻的,不只是弘历,连皇上这几年也对她只是面子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孝敬皇后薨逝后继封皇后母仪天下的想法慢慢地熄了,尤其是她执掌六宫事务暗中排除异己对几个怀了身子的嫔妃下手,皇上不仅不再像在潜邸般包容维护自己,还几次削了她在宫中发展起来的势力……她不得不更加谨慎从事。
她也不想让皇上疑她厌她,可是这些出身高贵的嫔妃,年轻貌美,得宠也罢了,还一个个诞下血统高贵的公主皇子,她心中的紧迫感是越来越重,那登高下跌的恐惧越来越难以遏制。
该出手还是得出手。
现在不是以前,有皇后在前面挡着,有裕妃帮手,有皇上在暗中护着,现在她只有自己。不愿得罪死云珠、某些时候她也维护这个儿媳妇地位名声的原因也在这里,皇上对弘历和云珠很满意,对永琏也很疼爱,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保障。
这时,秦嬷嬷进来,熹贵妃问:“四阿哥和四福晋路上可说了什么?”而且,不管怎么说云珠的孝心还是不错的,虽然这孝心未尝不是在做给皇上和弘历看。
秦嬷嬷将云珠的话学了一遍,熹贵妃淡淡地说了句“她是个有心的”便不再提了。
眨眼十来天过去。
八月十一,艳阳高照,永和宫的正殿宫人频繁走动着,熹贵妃等人听闻顾嫔发动,纷纷前来探望。
雍正也从圆明园赶了回来。他不耐热,等了两个时辰,见孩子还没生下来,产房又没什么声响,便问苏太医:“怎么还没生?”
苏太医回道:“娘娘胎位正,身体也健康,这次生产应该很顺才是。”
“生孩子可是件辛苦的事,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的也有,顾嫔这会儿没声响那是在蓄力呢,皇上不必忧心。”熹贵妃浅笑安抚道。
雍正看了她一眼,想着顾嫔贴身的嬷嬷也在产房里,那些稳婆也是顾嫔查滤过的,苏太医于妇科一道又有经验,他说胎位正,顾嫔身体健康,那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淡月出梢,云珠和弘历正在乾西二所给永珎洗澡,小家伙很喜欢呆在水里,一进水就挥手踢脚兴奋得“啊啊啊”直叫,明心在门外禀道:“禀王爷福晋,永和宫的顾嫔娘娘生了个小阿哥。”
“是么。”云珠示意弘历将儿子从盆里抱起来,自己拿了块大棉布巾将他拭干、包住,“让叶嬷嬷将备好的贺礼送过去。”
“是。”门外的明心顿了顿,又道:“听说小阿哥的左手有些异样。”
异样?云珠和弘历互视了一眼,“说具体点。”
“是。小阿哥各方面都还健康,只是左手发育有些不好,尾指只长了一节,有些粗大。”这事儿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