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你如何伶牙俐齿,也改变不了你的下场。”房遗直冷冷扫一眼萧五娘,转即和李明达商量,应该对萧五娘的房间进行搜查了,“除萧府外,她一定还有另一处秘密之地,可用于她平时作案存放一些相关的东西。”
李明达点头赞同房一直的推敲
,随即就命人去调查,拷问萧五娘的属下们。
“他的属下必然不好审问,就用我刚刚的法子。”
李明达话音刚落,左青梅就和李明达表示,“贵主之前让准备的尸首已经弄好了,和萧五娘大概有七八分像。”
既然是做戏,自然是要做全了,才能更让人信服。李明达嘱咐道:“穿上她这身衣裳,把头发弄乱,抬着出去。”
左青梅立刻会意,就需要请萧五娘更衣,萧五娘不肯。自然就要来硬得,萧五娘就双手抱着自己惊恐叫起来,“你们不可以对我这样,好歹我也是萧公的女儿,对我该有起码的尊重。”
“你不是说你无辜么?为何不敢更衣,你的那些属下,如果真的没有跟你做坏事,还怕诈么?”房遗直逼问。
萧五娘垂眸皱眉片刻,然后抬头看着李明达,“好,我可以配合。但如果我的属下并没有招供什么,证明我的无辜,又如何?就凭着公主这么随随便便的冤枉我?”
“还讲条件?别忘了荷花观的事你还没有解释清楚,你有作案时间。”
“公主不记得了么?我讲得已经很清楚了,我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但谁料到清荷道姑是个疯子?反正我只能阐述自己知道的事实,但我没办法去控制一个疯子会说什么。”萧五娘有些气恼地说道,“我要见我父亲,你们不能就这样扣留我,随便冤枉我。”
“我当然可以扣留你,明镜司是御封的办案之地,而你是我怀疑的作案凶手,我可以抓你审你,一直到我愿意松口放了你为止。”李明达和萧五娘铿锵道,“而且我还怀疑你并非是萧公的亲生女儿,如果萧公听说了我这个怀疑之后,你说他会不会替你求情?”
萧五娘死死地盯着李明达,眼睛里掺着很多让人道不清的情绪。
“晋阳公主有些欺人太甚了!我虽是臣子女儿,位分虽不及公主高贵,但是个有脸面的人,也会生气的。”
“衣服已经备好了。”左青梅道。
李明达:“你先去更衣。”
“我改主意了!既然公主已经认定我有罪,我已经没有必要去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五娘冷笑一声,随即忽然大喊,“公主冤枉我!都不要被骗——”
后半句话没有说完,萧五娘就被程处弼从后面打晕了。
田邯缮急了,“哎呀,这可怎么办,这么喊外边的人肯定都听见了,哪还能招供?”
李明达斜眸看着倒地的萧五娘,“直接在他身上泼点血,抬着出去,把脸留个露给他们看,如此更显得真实了。”
左青梅直叹这也是个好主意,当即就叫人从后窗跳出去,从厨房那边弄了点j-i血和一块牛r_ou_过来。左青梅把r_ou_别放在了萧五娘的左胸衣服下,然后用一把短刀c-h-a在了左胸的r_ou_上,j-i血泼在了上头。乍看起来就是,用刀c-h-a在胸口自尽了。未免露出太多扩展,走,就没特意把萧五娘的发型弄乱,把她的长发弄了几缕搭在了胸口处,如此看起来就更加的真实。随后,萧五娘就这样被抬了出去。
人已经被打晕了,自然不好审问,而李明达也知道,她的手里如果没有什么铁证的话,也不是很好审问萧五娘。李明达命人将萧五娘谨慎看押之后,就和房遗直一起骑马去了萧家。
而那些亲眼见到萧五娘的死的随从们,都十分震惊。之前听屋里萧五娘喊话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被骗,但眼下大家都亲眼看到萧五娘胸口c-h-a刀,流了那么多血,人也死了过去,自然没人怀疑是假。他们谁都没有料到晋阳公主下手竟然会这么狠,萧五娘好歹也是名门贵族出身,这说杀就杀了。而且杀完人,她自己还轻轻松松地就走了。
田邯缮主动留了下来,用他一向擅长且极具说服力的语气和在场的众人说道:“萧五娘犯案罪证确凿,而今人已死,她的账就算一了百了,但你们身上该背得还是要继续。我们也不会逼问你们了,总之都是死罪,明天午时便是你们的死期。不过我们公主仁慈,如果有人知错就改,知道悔过,可以饶一命。要能说些新鲜的那就更好了,让我们公主满意了,就可以赦免出去,不仅可以保命,连流放坐牢的苦都不用受了。”
田邯缮一番话之后,就安静的等了会儿,看看有谁愿意主动提供线索。却瞧见这十几名侍从,个个低着头,没有一个人吭声。田邯缮又失望又气恼,他动了动嘴唇,本想再多说几句,但随即想到临走前房世子的警告,只让他说该说的,不许多言一句废话。
“行了,正好死个干净,都带下去!”田邯缮没好气地喊道。他话音一落,就有个人弱弱的喊了一声。
田邯缮闻言心下一喜,但面上不做表,冷眉冷目地去瞧,吭声的是萧五娘的车夫。这车夫一吭声,就引来了其余人的鄙视目光。田邯缮挥挥手,让人把他带过来。
车夫主动表示:“奴有话交代,奴也愿意悔过!”
田邯缮仍然谨记房遗直的嘱咐,冷淡着态度吩咐道:“不用和我说,把他带到文书跟前做口供就是。案子都已经清晰明了了,你们的证供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是恰逢我们公主要过生辰,才给了仁慈的机会。不然,呵呵,你们这败类,其实都该死。”
“不不不,公公,奴可不是败类,奴就是个赶马车的,不曾伤害过任何人。”车夫连忙解释道。
田邯缮不耐烦的摆摆手,“快去吧,有你的活头。”
车夫被带走后,又有两个人蠢蠢欲动,随后相继表示也要认错忏悔。
萧五娘的贴身大侍女清寒气得骂他们混账,竟然卖主。
“别听她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就是没主人的,怎么算卖主呢。再说这命是自己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呢,听别人说什么干什么。”田邯缮道。
次一句后,又有一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出来,也加入了认错的行列。
“公公说的没错,奴们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一切听从五娘的安排。我们也有家人,也要活命啊!”
“就是!”
田邯缮笑着点点头,却失望地发现再没有人过来,看来剩下的十一个人都是公主和世子所言的那种铁打的死忠,这种人就是硬审也没有用。田邯缮摆摆手,打发人就将那些人带走。随即就去督促明镜司的文书们做口供,非常希望这四个人的口里能提供出有用的线索。
再说李明达和房遗直,到达萧家之后,就直奔萧五娘的房间。期间萧瑀等人递了消息过来,想求见李明达,都被李明达婉拒了回去。
萧五娘的房间除了发现有吐蕃用的香料和胭脂之外,就两幅绘着吐蕃风景的画。两幅画都是c-h-a在画缸里,看起来像是跟其它画一样,但画缸里的其它画的画轴边缘的纸张都是雪白的,唯有这两幅,边缘微微有些发黄,一看就是经常取出翻看摩挲,所以边缘才更容易变黄。
“萧五娘果然对吐蕃很有‘深情’,我之前的想法没错,她和李大亮很可能真有关系。”李明达对房遗直道。
房遗直点点头,转头依旧环顾屋内的环境,也顺便瞧了瞧书架后头的墙,确认没有暗格,“为人很谨慎,看来这屋子里不会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李明达应承,“如果她另有一处地方,会在哪儿。”
“这就要看田公公的能耐了。她是深处深闺中的女子,出入并不是很方便,所以身边跑腿的人不会少,只要问出一个来,就会有线索。”房遗直道。
李明达点点头,“但我还是奇怪,这季望的线索到底是谁透露给她的。萧锴说他没有透露,不像撒谎。”
“萧锴是萧五娘的兄长,一般的人都会先入为主,觉得是萧锴。公主何不想想,萧五娘最厉害的能耐是什么?”房遗直提示道。
李明达恍然大悟,“八卦,她认识很多世家贵女,跟所有人关系都算好,不好也过得去,很能从别人的嘴里套消息……对了,她和程处弼的二妹程兰如关系也很好。”
李明达看向自己的侍女碧云,让她带人立刻把程处弼的妹妹带过来。随后不久,程兰如就到了萧家,规矩地站在李明达跟前等着被问话。
程处弼一再嘱咐程兰如,不管公主问什么,一定要如实交代。
“季将军死前一天,我确实和萧五娘一起玩,她问起我二哥来,我就顺便提了提他近日忙什么。季将军的事估计也是她那时候知道的。”程兰如说罢,眼睛里充满了后悔,愧疚地低下头。
程处弼惊讶:“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季将军的事?”
程兰如更加内疚的低头,恨不得把头埋进自己的胸里去,“二哥是没有说过,但二哥吩咐属下去将军府看守的话,我在院外听到了。”
程处弼恍然,随即跪地请罪,又骂自己的妹妹不知分寸,令其和自己一样好生领罪。“贵主如何处罚,处弼都没有怨言。”
“罢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有下次,我再加倍罚你。”李明达道。
程处弼忙领着程兰如再三谢恩。
程兰如随后被带了下去。
“萧五娘的n_ai娘可还在?”李明达问。
“在。”
“当初伺候你家夫人生产萧五娘的家仆,也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