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番外 作者:鱼七彩(一)【完结】(47)

2019-06-13  作者|标签:鱼七彩 爽文 打脸 宫廷侯爵 宫斗

  房遗直笑了笑,对于裴驸马所言不置可否。

  裴驸马附随后他和房遗直又闲聊了几句,裴驸马方问了房遗直,“不知你和宝琪此来安州所为何事?我听晋阳公主说,你二人似乎并不是来安州游玩。”

  “贵主这样说过?”房遗直问。

  裴驸马点了点头,“对,她姑母当时也在。怎么?难道是因为事情太过机密,你们不方便告诉我?”

  “不,只是不明白,贵主因何要跟裴驸马开开这样的玩笑,我和宝琪此来安州就是平常闷久了,想四处玩个痛快,碰巧赶上公主也来这里罢了。不过倒也来对了,既然公主也选择在此处散心,可见这安州城人杰地灵,我们会不枉此行。”

  “这是自然,这安州还真是个好地方,也是吴王治理英明。”裴驸马半怀疑地审视房遗直,见其态度肯定,一副不容有疑的样子,心下就动摇了,思虑会不会是自己这边消息有误。

  房遗直:“裴驸马今日特意叫晚辈来,不知所谓何事?”

  “主要便是想问问你父亲如何,我这早准备好一封信,还要烦劳你回头在帮我带回去,亲自交到你父亲手上。”裴驸马说罢,就从袖子里取出一封早写好的信,递给房遗直。

  房遗直立刻接了下来,表示一定会帮他把信送到。这时候二人再没什么多余话可言,裴驸马又跟长孙涣聊了几句长孙无忌的情况,就放了他二人走。

  “这裴驸马来者不善,似乎是很想知道你和宝琪此来安州的目的。”长孙涣分析道。

  房遗直应承。

  “兕子也是,怎么就把这件事透漏给了裴驸马了呢,小丫头到底是心善,经不住自家亲戚引问。”长孙涣无奈地叹道。

  房遗直立刻看长孙涣,“不是她。”

  “房遗直你脑子上左右两边长得真是耳朵?刚可是裴驸马亲口说的,是晋阳公主我表妹把你们有事要查的事告诉了他们。”长孙涣复述道。

  “别人嘴里的话就一定可信?我看公主并非是没有分寸之人,倒是这位裴驸马言行可疑,有些奇怪。刚刚那句借公主名头的话,我可不过是借口,就为了诈我。倘若真是晋阳公主说了此事,我刚刚否认说不是的时候,他必该愤怒,认定我推诿欺骗。但他却没有,只是略微怀疑,见我神态坚定就再没敢说什么,足见他并不敢肯定这件事。”房遗直推敲道。

  对于兕子传话这件事,房遗直竟丝毫没有表现出怀疑。若非他早知道房遗直与晋阳仅有两三次浅显的碰面接触,此刻倒真以为房遗直是很了解兕子x_ing情的老朋友。

  相比之下,他身为兕子的表哥,自小就与兕子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热,真该觉得心里愧疚了。按理说该彼此了解的是他才是,偏偏却不如房遗直。听别人一讲是她,他自然就信了,根本没仔细考虑过这事兕子根本做不出来。

  李明达正在凉亭内纳凉,听了远处传来的房遗直与长孙涣的对话后,自然是猜出来裴驸马该是拿她做借口说了什么,试探房遗直。她是李玉琼侄女,女孩家喜欢说些家长里短,对自家姑母说两句闲话很正常。这事儿长孙涣都信了,但房遗直这个本和她不熟的人,却能清楚辨别真伪,肯定她的品行,确实令人惊讶。

  刚刚李明达因他管自己住哪儿的闲事,还有些不满,而今听他如此信任自己品行的态度,又刚好平了她之前的那些不满。

  李明达随即就冷静地思虑,房遗直提议她继续住在公主府,是否有别的原因。难道公主府有大秘密,他忽然发现自己不好c-h-a手,便让她在此暂留监视……

  李明达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再过多思虑,也不过是揣测,倒不如干脆把房遗直叫来直接问清楚。

  房遗直刚见礼,李明达就立刻开口问:“我若继续住公主府,会有什么好处?”

  房遗直怔了下,没想到公主开门见山的话就是这句,“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处,最多不过早些看到真相。”

  “真相?”李明达转即就与房遗直对视了,虽然对方飞速地移开了目光,但李明达总觉得房遗直刚刚看自己的每个眼神都带着审视。

  “安州的事,已经惊动了圣人,便是一件大事。”房遗直面色冷肃。

  “既然是圣人交给你的事,我相信你们会做好,却与我无关。我此来只为祈福,好生散心。”李明达问。

  房遗直点头,“人若什么都不知,倒难得糊涂,怕只怕公主会身不由己。”

  “房遗直,你此话何意?好生奇怪,你之前说小事不值一提的时候,难道不是想告诉我这件事不要c-h-a手,而今怎么又觉得非我参与不可了。”

  “那话其实是对公主以外的人所说,对公主,”房遗直顿了下,眼中目光凛凛,“只怕想瞒也瞒不住。”

  李明达:“你干脆点直说。”

  “那遗直便冒犯了,”房遗直对李明达拱手施浅礼,随即利落问,“公主是不是耳目敏锐?”

第38章 大唐晋阳公主

  李明达眼睛直了,盯着房遗直。

  房遗直自然不能去直视李明达,他低垂眼帘,面容淡淡。

  倒是怪了,平常见他行礼的时候,觉得有几分傲气。反而是现在他这样站在那里,倒忽然给人感觉有了几分谦逊之态。

  “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之前的话。”李明达道。

  “话出口便如泼出的水,如何能收回,公主已经听到了却要假装听不到,岂非掩耳盗铃。”

  房遗直显然对于自己刚刚的直言没有一丝后悔。

  如此李明达倒有些不明白他的谦逊之态来自何处了,本以为是他话出口了又后悔,而今看来却又不是这样。

  李明达因疑惑,自然免不得去好奇打量房遗直,他今天穿了一件紫地金锦绢袍,刚好剪裁得体,衬得他身姿修长,面容朗朗若玉。

  这人打眼瞧着就如碧天之上的一朵闲闲的白云,不耀眼,不突兀,却也不与其它东西同流合污。

  李明达深知便是自己直接否认,房遗直心里还是不会信她,而且极可能因此轻瞧她,觉得她是个没胆子不敢当的公主。李明达其实并不在乎自己丢人,但她不能丢教诲她长大的父亲的脸。

  “确如你所言,比常人耳目敏锐一些,但到底还是比不过你敏锐。”李明达道。

  房遗直忙行礼,“论起见、闻的厉害,遗直远不如公主,此事之所以会洞悉,不过是凑巧观察得之。公主蕙质聪颖,便是遗直不坦白,将来也必瞒不过公主,而今既然公主问了,遗直当坦白诚以相待。若有言语上的唐突,还请公主见谅。”

  李明达:“罢了,你肯说实话便很难得。我耳目敏锐也不是什么不可认的事,只是不想太过宣扬,让人夸大。便如我临摹飞白体,虽有些样子相像,但到底在笔锋力道上不如圣人的苍劲霸道,然这件事件被传出,却成了‘如书于一人,难以分辨’。”

  房遗直点点头,自然理解李明达忧心之处,更何况她这个能耐若真宣扬出去,可比临摹飞白体更为重大。身边人若都知道她能听能看,自然会有所畏惧,人都有秘密,也都怕自己的秘密会被知晓,如此就会本能的选择离公主远一点。便是圣人,与朝臣商议要事密事之时,一想到此,恐怕也会有所忌讳,以至于会减少去立政殿的频率。

  晋阳公主自小就丧母,若再经历周遭人的另眼相待和刻意远离,只怕心中的苦楚更是无人能诉了。

  “此事遗直愿以命作誓,定会缄口不言,不传与第二人知晓。”房遗直说罢,便要举手发誓。

  李明达忙拦道:“倒不必如此严肃,我自然信你,凭你在长安城众子弟心中的地位,我也知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李明达托着下巴,收了之前公主的做派,拿出平常可亲的样子对房遗直微微笑道:“不如我们做个朋友。”

  做朋友?

  房遗直目光滞了下,然后看向李明达,刚好与李明达一对弯成月牙形的笑眼对上,随后他的目光又停滞了第二下,不过很快他就控制自己把目光收回,瞥向别处。

  晋阳公主的那双眼,便如夏夜里明月照在碧湖面上反s_h_è 出的潺潺微光,这对房遗直来说,是比任何耀眼的东西还要耐看,引人陶醉。

  一直以来饱腹于肚的诗书,都没了用武之地,因没有任何字词诗句能形容出他现在心头一震的感受。

  “以茶代酒。”李明达端起手边的茶杯,冲房遗直举了一下,便利落地把一杯茶都饮尽了,而后倒扣杯子,晾给了房遗直她的诚意。

  田邯缮已然端着托盘立房遗直身边,托盘上摆着一件翠玉茶碗,里面盛着翠绿的茶汤。

  房遗直微怔,大概是没想到晋阳公主还有如此豪爽的一面,他本以为宫里头养出来的公主,除了刁蛮骄纵,便是活得太过精细,喜欢挑毛病。这个晋阳公主,今天给他太多不一样的认识。

  房遗直一边在心下感慨,一边端起茶碗,也跟李明达一样,将茶杯里的茶汤一饮而尽。

  “杯子带走,记住你是我朋友的承诺。”李明达微微敛住笑容,认真地看房遗直一眼,亦是恩惠亦是警告。她要让房遗直明白,并且谨记自己的誓言。和,则是朋友,不和,那她也是个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房遗直感受到了李明达对他刻意的‘恩威并重’,嘴角忍不住溢出浅笑,他忙垂首拱手,遮掩掉这个情绪,随即用很正经严肃的口气,先行谢过了李明达,而后便攥着手里的玉茶碗,站在地中央,继续等待李明达的问话。

  “既然是朋友了,坐,别客气。”李明达让人备了席子,眼见着房遗直落座之后,便问他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耳目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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