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唐晋阳公主+番外 作者:鱼七彩(一)【完结】(65)

2019-06-13  作者|标签:鱼七彩 爽文 打脸 宫廷侯爵 宫斗

  房遗直把自己身上的味道给弄没了,是为防着她?

  李明达别有意味地看眼房遗直,发现他皱着眉头,眼周绷紧,似乎还沉浸在不悦的情绪里。

  李明达便无言,以沉默相对。

  立在一旁的田邯缮脸又憋得通红,房遗直太过分,公主和他开玩笑,他竟煞风景,半点面子都不给。此刻他好想拿刀劈了这个不识趣的房遗直!

  “公主为何不语?”房遗直还在等李明达的回应。

  李明达诧异看他,忽然觉得房遗直这是有毛病,她说话他挑,她不说话他也挑。

  李明达也来脾气了,“到底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我说不说话用用得着你管?”

  “您是公主。”房遗直回道。

  李明达:“说案子!”

  房遗直立刻道:“八名死者中有一人身份已经查实,乃是清娘妓院里的一名护院,姓张,平常被唤作黑团子,不是本地人,有晋南口音。问过吕清儿,她是不认这护院,说是妓院里护院足有近百数,她不可能人人都记得。”

  李明达点点头,把“晋南口音”这点特别记下。

  房遗直接着又道:“今年年初安州城西新起了一座祭灵观,花费数十万钱,而今香火鼎盛,此观经查可确定是临海公主所建。观中央有一大殿,名曰祭灵殿,一直上锁。昨晚狄仁杰带人去偷偷调查,发现这祭灵殿内供奉了六块无字牌位。”

  李明达:“无字牌位,六块。”数量刚好是息王及其被诛的五子。

  房遗直见李明达表情明了,知她心里有数,便不再提了。

  “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太怪?”李明达见房遗直疑惑地看自己,便解释道,“八名死者的死因被指与妓院假母吕清儿有关,而且现今也已查明死者之一是吕清儿妓院的护院。但临海公主特制的熏香却出现在了所谓‘息王后人’所用的信纸上,她有祭拜息王及其五子之嫌。吕清儿和临海公主,本因裴驸马的缘故互相对立,理不应出现在同一处,但而今偏偏最有嫌疑的就是她们俩。而且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二人合谋,犯下了这件事。”

  房遗直问:“公主觉得不可能?”

  “当然,一山不容二虎。这俩人绝不可能走到一起去做一件事。”李明达万般肯定道。

  房遗直笑了笑,“公主所言有理,那这件事便听公主之言,再继续慎重细查之后再行论断。”

  “你奉圣命处理此案,倒不必事事听命于我。”李明达本该是协助查案,房遗直最近却是事事请命于她,搞得像是她才是真正负责此案的主审官。

  “遗直谢过公主。”房遗直再次行礼后,便告退了。

  李明达眼见着房遗直走远了,放松地耸了下肩,然后靠在水榭处,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耳朵还是对着自己所住的院落方向。

  田邯缮则一直恨恨地盯着房遗直的背影不放,但盯到最后,他目光就变了,玉人信翩翩,房遗直的背影萧绝至极,看久了倒叫他一个男人,不对,是半个男人都移不开眼了。

  田邯缮自觉罪孽深重,他此刻该为公主讨厌房遗直才对,遂伸手打自己一嘴巴。

  啪地一声,把李明达的注意力收了回来。

  李明达看田邯缮。

  田邯缮忙跪地赔罪,“奴该死,下次一定好好唾骂那个房大郎!”

  “胡闹什么,起身。”李明达示意田邯缮噤声,转而继续全神关注去听自己院子的动静。

  李明达先前之所以忽然选择跳墙,就是因她听到了李玉琼的脚步声,同时也闻到了她身上特有香味,她身上的味道与裴驸马身上的香味类似,但比之略有些不同,花香更多一些。

  此时听李玉琼还在她院门口吵闹,李明达料知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善罢甘休,就干脆就近找了处凉亭坐着等。

  湖面碧波荡漾,鸳鸯戏水,夏风浅浅,带着花香,倒是和风熏人正有睡意。李明达等着等着就有些发困,手托着下巴迷糊闭眼了。

  “驸马爷,公主让奴偷偷放您出来,您却要去见那个妓女,这不合适吧,若是被公主知道了,奴就——”

  “快闭嘴,就一会儿,你废话什么,我有要事交代她。”裴驸马厉害道。

  随即二人就迈着快速步伐,朝吴王府地牢方向去。

  李明达睁眼,立刻循着脚步声去。

  至地牢门口,李明达站在远处偷看。却见两名穿着王府侍卫衣裳的男人先后进了牢房,前头的人拿着令牌入内,后头的人则身形很像裴驸马。

  待二人入内后,李明达随即也跟了上去。田邯缮与侍卫打了招呼,令其保密之后,又问刚刚入内的两个人是谁。

  负责守地牢的侍卫道:“东院的护卫长胡泽,而今正负责看守裴驸马。”

  李明达随后踱步到了地牢上方的位置,偏头冲着地面,刚好可听牢内的对话。

  “驸马爷怎么来了,妾身这幅样子实不愿驸马爷看到。”清娘纤细的嗓音带着哭腔,不过一点都不影响她吐字清楚。

  “你到底杀没杀人?”

  “不是我。”清娘顿了下,迟疑片刻,才问裴驸马,“会不会是公主所为?我记得以前听驸马说过,公主对息王父子六人当年的横死,很是愧疚。她若早知道我的存在,就借机……”

  “我觉得不会!但我已经把公主嫌疑告知了上去,是真是假,他们自有评断。而今我们贩私盐之罪确凿,无法逃脱。我尚有贵族身份可挡,它日处罚下来,或能保命,但你与吕胜只怕是——”

  “驸马救我,我不想死!”清娘这次是真的带着哭腔哀求,话语略有些不清楚。

  “若保你命却不难,但活罪难逃,将来你必定在安州留不得了,所有钱财也必定悉数没收,直接将你发配至岭南等地。清儿,你是时候该为自己想一条后路。”

  清娘听了这话,哭声更惨,哀求裴驸马一定要帮她的忙。随即令裴驸马附耳过来,低声跟他嘱咐了几句。这之后,又是一阵啜泣,清娘哽噎对裴驸马道:“我们的孩子,你要照顾好他。我将来的安排,就只能指望驸马爷了。”

  “放心,我必不会让你受苦。趁现在我有些权利,即刻为你安排,它日等风声过来,我们再重聚。”裴驸马说完这些后,又停留了一会儿。

  李明达听清娘的哭声似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有些含糊不清,料想裴驸马该是将清儿搂在怀里了。

  再之后不久,李明达就听见裴驸马快速离开的脚步声。李明达继续远远跟着,既确保对方看不见自己,又能确保自己刚好可以清楚听到裴驸马与护卫长胡泽的对话。

  “等房遗直他们在妓院的人撤了,你就带人去白兆湖东,将清娘沉在水底的珠宝钱财取出,挪运至我们的秘密之所。”裴驸马交代罢了,又问胡泽临海公主在哪儿。

  胡泽道:“该是去寻晋阳公主理论去了,这两日公主为保您,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一直拿着长辈的身份压吴王。吴王受不住跑了,她便去找了晋阳公主。怕只怕她太冲动冒险,真把晋阳公主给得罪了,会不落好。”

  “倒不至于,长为尊,且先告状的不吃亏。陛下便是再宠爱晋阳公主,他也要在乎自己的名声,若教女不敬长辈,他自己也丢脸。再说陛下既想做明君,便是愿意豁出去就宠溺女儿,魏征等人也会谏言规劝,不容他如此,他也得听着。公主的折子由疾风送,我看这会儿也该快到长安城了。”

  疾风乃是公主府里唯一的一匹千里马。

  “公主对驸马爷当真是情深意重。”

  “她该如此,这都是她欠我的。”裴驸马口气冷硬,丝毫没有感激之意。

  “行了,去把公主叫来,我们见上一面。要快,我需得快些回去,不然便暴露了你的身份。”

  胡泽应承后没多久,李明达就听到了临海公主的脚步声。

  李玉琼一见裴驸马,便激动地惊呼一声,扑进他的怀里。

  裴驸马则冷静许多,拍拍李玉琼的后背后,问她:“而今你该跟我说实话了,息王后人的案子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是不是因为记恨清娘,所以才趁机杀了八个人去陷害她?”

  李玉琼听到此言后,一把推开裴驸马,“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那个贱婢说话,质疑我?”

  “不是质疑,是我需要一个交底。”裴驸马道。

  “我没有,那些人死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给息王和横死的五个孩子,盖了间道观供奉,怕落人口舌,牌匾都是无字的。我是真心出于愧疚,好好与圣人解释,再求些老人帮忙求情,倒也说得过去。反而是你干的事,却是没得翻身!”李玉琼气道。

  裴驸马这时话音落了下风,叹了声,“我知道,连累公主是我不该。我出事后,公主好生照料自己罢了,你那病气不得急不得,记得按时施针治疗。”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自当有难同当。你贩私盐的事,我已经帮你陈情张罗,只愿陛下能念些旧情,这次饶你一遭。但我们必要有舍才能有得,不能继续留在安州了,你的刺史也不要做了。钱财封邑悉数上交,我们归隐去西南,日日诵经忏悔,为国祈福。”李玉琼道。

  “诵经忏悔,对,这法子不错。可你既想明白了,又为何这两日接连去s_ao扰吴王和晋阳公主?”

  “我不s_ao扰他们,显得太过安静,他们定然会注意到我的动作。若被他们抢了先机,你我还有什么活头!”李玉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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