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抱着小闺女蹲过来,愁眉苦脸地道:“那这几天咋办呀,我不敢给她洗脸洗澡……”闺女太软,他下不去手。
只是昨天闹闹晚上哭出眼泪来了,脸上都是泪痕,小屁屁也不知道擦干净没,他老觉得闺女臭臭的……
庄凡叹口气,十分想把这个n_ai爹丢去现代,找个月嫂,包教保会。
到底抱回小木屋,拿了一个小木盆,三个大人围在一起,给小闺女洗了个澡,孩子还没咋样呢,镇元和红叶紧张出一身冷汗。
洗完了,擦干净,庄凡又掏出一条小棉被包孩子,指挥道,“那一条晾晾,叫太阳晒晒。”
红叶乖乖去了。
一大早,也没什么心思做饭,大家都想去看闹闹,庄凡煮了些粥,热了些包子馒头,配着小菜,大家对付一顿,镇元依旧辟谷,只喝了些清水。
红叶也急着去大城镇,给闺女找个妥帖的n_ai娘,一看下面八百里荆棘岭,除了荆棘,别的什么也没有,荒芜得可怕,便袖子一甩,那些针刺一般扎人的荆棘竟呼啦啦退个干净,闪出一条宽阔的大路来。
庄凡道:“你这倒是省事多了,只是咱们走了,这荆棘会不会重新长出来?”
红叶道:“不会,那些荆棘已经死透了,等到来年春暖花开,这里会长出别的植被来。”
庄凡点点头,翻身上了白龙马,带着大家穿越这八百里荆棘岭,直奔西方而去。
那木仙庵的几个小树妖,红叶路过时瞄了一眼,没说话,袍袖一甩,把那几妖连根收起,不知道放置哪个空间里去了。
十八公这几个树妖,修炼的时间还很短,在红叶眼里,跟小儿也差不了多少,红叶手上的人参娃娃,修炼了至少也有三千年,还只是婴儿之态,这几个树妖不过千八百年,便做出老朽之姿,在红叶看来,无非是根基太薄弱之故。
修炼不到家,还敢在外招摇,同是木属的红叶,自然容不得这个。
通通关起来,好好修炼才好。
庄凡对此一无所觉,目不斜视,策马奔驰,根本没去关心什么木仙庵,如今他每日给自己定下行路的基本里程,昨日耽搁了,今日自然要补回来。
如此奔驰了三五天,红叶和镇元在绿叶舟上都坐不住了,幸好半途之中,遇到一个小城,虽不太大,却也宁静祥和,j-i犬相闻,庄凡做主,此地给他二人置办了一份家业,又雇了人手,又在此地陪了他们几日,见事情都上了正轨,才放下心来。
镇元和红叶有了衷心妥帖的下仆帮衬,缓过一口气来,慢慢恢复了往日仙风道骨的气象和少年的风发恣意。
闹闹也终于结束了天天在空中飘的日子,好歹头发梳得整齐,小脸干干净净,穿上了合体的小衣裳,虽然每日里总是吃吃睡睡,到底日子过得,跟平常大户人家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了。
红孩儿也被庄凡塞到这城中私塾读书去了。
小小年纪,不读书,还能干什么呢?
说起修炼,红孩儿脾气还是不稳,小孩子心x_ing,还是先好好的和小朋友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吧!
庄凡本想把悟忧和毛毛也一起留下,叫他俩也去念个书,奈何这两个抱着庄凡大腿不撒手,死活不去,他只好罢了这份心思。
红孩儿也抱着庄凡大腿赖叽来的,结果被他师父一顿假哭,给哭回去了。
庄凡安顿好这父女师徒四人,这才安心带着徒弟们继续西去。
这一路初秋景色,天气日凉,秋风日盛,某日早起赶路,庄凡瞧瞧那大风,便又开始在脸上擦面脂了,不仅自己擦,八戒和悟忧也没跑掉,天天被师父按着擦香香。
庄凡之前叫那店家忽悠的,买了一大兜子擦脸的面脂,恐怕到了西天都用不完。
悟空和毛毛还有白龙马,因为脸上有毛,侥幸逃过一劫。
一路晓行夜宿,日夜兼程,这一日,来在一座高山之前,庄凡抬头瞅瞅那山,叹口气,下了马,拍拍白龙马后背道:“悟忘啊,变回来吧,咱们又要爬山了。”
悟忘化了身形,也抬眼去瞅,倒吸一口冷气,道:“师父,这山可挺高啊!”
庄凡点点头,道:“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过得去,如不成,那山路狭窄闭塞,有可能连支帐篷的地方都没有。”
他回头瞅瞅几个徒弟,道:“夜宿怕不怕?”
大家都齐齐摇头,笑嘻嘻地过来,跟着师父整理衣衫,拢裤脚,系袖口,准备爬山。
悟空把毛毛和悟忧从焦糖糕身上抱下来,把马牵给八戒照看。
行至崖下,开始爬山,此时是悟忘开路,庄凡随行,身后跟着手拉手一起走的悟忧和毛毛,八戒牵马紧随,最后是悟空押后,偶尔山路难行,他还要帮八戒扶着焦糖糕一把。
师徒几人手脚并用,路陡难行不说,竟有野兽出没,狼吟虎啸,豹逐鹿奔,空谷回响,怪鸟惊啼,叫人好不心惊。
好在悟忘行至在前,稍稍放出一些龙威,震慑四方,立刻百兽避伏,鸦雀无声,又有悟空在后掏出金箍木奉,拎在手中耍了几圈儿,煞气腾腾,威风凛凛,立时师徒几人前后左右,再无作怪潜行,意欲偷袭之兽。
全给吓跑了。
猴子还颇为遗憾,最近这些天,急着赶路,师父又开始约束大家,不叫随意去打猎了。
毕竟耽搁功夫,好在硬货还有,徒弟们也不嘴馋,因此这山中走兽,也算逃过一劫。
行至山顶,已经过了午时,到了山顶,庄凡站住脚步,捶了捶腰,揉揉膝盖,索x_ing年轻,胳膊腿儿还受得住。
往下一望,果然西边儿平缓坡处,有祥云缭绕,瑞彩千条,青山环绕之中,露出一处楼台殿阁,期间隐约传出钟磬之声,于这山谷间回荡,端得佛音缥缈,祥和宁静。
想来,这小西天雷音寺,到了。
庄凡心说,自他来了,这一路西游,妖精闻风拜服,没一个能打的,不知道弥勒这司磬的黄眉小童儿,这回还会不会如原来那般,逞凶斗狠,把一干玉帝手下之五方揭谛,六丁六甲、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和二十八宿星辰;北方真武祖师手下之龟、蛇二将并五大神龙,还有大圣国师王菩萨座下的小张太子和四大神将统统一窝端了。
这黄眉的金铙和人种袋,可是把大圣难为得不行。
庄凡皱眉向山下望去,猴子跟八戒牵了马上来,见师父望着山下沉吟,便顺势看了过去,其他几个小的,见师父没说下山,都赖赖唧唧丢了蒲团在地上,坐着休息,即便看着下面,也瞧不出什么,只有猴子一双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不对。
悟空手搭凉棚,看了几眼,道:“师父,我观下方,古刹明楼,禅光瑞霭,怎有些雷音之像?”
庄凡一听,奇道:“便没看出些别的?”不是应该还有些凶险之气?
悟空听了,再细看看,摇头道:“若不是路途不对,徒儿倒真的以为这边是佛祖所在雷音之寺了。真是奇怪。”
庄凡听了,便知其中定有变故,也不知弥勒那黄眉小儿,此番又要耍甚花招,乃道:“不必理会,为师只求真雷音,这等半路出来的,咱们只做不知,过去便是了!”
悟空点点头,道:“听师父的便是。”
又把师弟们叫起来,小心翼翼的下山。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等到师徒几人来在山脚,天色已黑,眼前便是那宏光大盛的寺庙,庄凡见夜色漆黑,无月无星,显见是夜路难行了,无奈之下,便道:“今日便在此扎营吧!”
想走走不成,又不想理会那寺庙,幸得庙门前宽阔广大,正好宿营。
至于那黄眉童儿所化之妖,随他去,不管他何时来闹,他们总是要吃饭睡觉的。
谁知师徒之人刚站住脚,立好树桩,准备栓马,只听那庙门之中一声磬响,有人高呼佛号,道:“圣僧既然已到我这小庙,何不进来叙话?”
夜色之中,庙门支呀呀一声豁然洞开,里面佛灯闪烁,有几列小沙弥,手持琉璃灯盏,鱼贯而出,中间一人,大耳垂轮,方脸双颌,宽肩胖肚,笑满盈腮,不是东来佛祖弥勒佛,却是何人。
猴子站在师父身后,一捅庄凡后腰,告状道:“师父,上次我去灵台山找菩提师父,就是他忽悠我说没那人!”
庄凡点头示意知道了,笑眯眯当做没事儿,合十一礼道:“不知东来佛祖在此,弟子失礼了!”
弥勒笑呵呵道:“不知者不怪,想是荒山野岭,突然出现一座寺院,圣僧有些戒心,也是应该的。”
庄凡毫不客气地道:“佛祖所言正是!弟子一行,孤军万里,不得不小心谨慎,如若不然,遇到个把有背景的妖怪,一不留神全军覆没,岂不是耽搁西去。”
弥勒哈哈大笑道:“怎会怎会!圣僧福缘深厚,自有高徒守护,必然一路平安西去。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内设宴席招待圣僧,请。”
庄凡心中纳罕,心说这是什么路数,妖精没来,妖精主子倒是出面了。
他到是不曾疑心是那黄眉童子扮作了弥勒来诓骗他,毕竟悟空的火眼金睛不是摆设。
既然人家摆宴,庄凡也不推辞,挥挥手,叫徒弟们跟上,带着大家一路随着弥勒向里走去,焦糖糕自有小沙弥牵了下去喂养洗刷。
庄凡一边向里走,一边抬头望去,果然山门上书着几个大字“小雷音寺”,不由得心头发笑,问道:“佛祖,此地号称小雷音寺,可是甚么缘故?”
弥勒心里窘迫,面上不露,笑呵呵道:“唉,圣僧有所不知,这乃是我一黄眉童儿,趁我不备,偷了我的物件儿,下界来作祸,建了这么一处所在,我追了来,童儿是逮住了,这些地方却还未曾改过,到叫人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