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杏一听,顿时还因为□半夜里喊醒她不满立刻散了去,立刻着急忙慌穿了衣服,两人一起去回禀了这个院子里掌事丫头汾酒,能做到一院掌事大丫头汾酒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当下就带了两人一道去了厨房院子里。和那守夜婆子说了后,那婆子也吓得不轻,当下立刻就领着三人进去了,正好瞧见苏怡在井口边缘打转,手里头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
苏怡本想打混过去,但是奈何三人都不是好糊弄,特别是汾酒,不由她分说就让姚杏和□架住苏怡,又让守夜两个婆子找了绳子,把苏怡捆了起来。
梓菡听了事情全过程,一双妙目在苏怡身上上下转了转后便不再理会,然后赞赏看了一眼汾酒、姚杏和□说:“你们三个倒是极好,我记得三阿哥院子里前日里放出了一个二等丫头,如今还没来得及补上,□既然这件事是你发现,明日就去三阿哥院子里补上这个缺吧!另外每人赏银三十两,一人一匹苏杭绸缎,一对碧玺玉镯子和一根珍珠双结如意钗,两个蓝宝石戒子。”
姚杏和□闻言大喜,特别是□,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气,府里主子有限,有体面丫头名额少?现下只有三阿哥院子里刚腾出个名额,现在全府不知道多少丫头人盯着三阿哥院子里刚腾出来名额。姚杏可以说是平白得了这么些赏赐,她现在年岁也有十七岁了,再有一年就该配人出府了,这些东西将来填成自己嫁妆,也是极为有体面,要知道福晋给这些东西都是极好,是以当即叩头谢恩,然后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至于汾酒,你已经是一院掌事之人,职位上不好升任,这样我就许一份好姻缘,其他赏赐就照着姚杏和□。好了,这里无你们事情了,下去休息吧!”梓菡笑了笑说道。
她们三个走后,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丫头们训练素质了,两个二等丫头走到门口守着,四个大丫头中不等梓菡和隆禧开口,就有三月和六月带了两个婆子护着三个小孩子先行回去了,两个心腹嬷嬷则是一左一右守着苏怡,防着她忽然发难。梓菡心中对着她们动作很是满意,等到三个孩子彻底离开后,梓菡脸上笑意在看向苏怡时候渐渐退下来,一双眼睛s_h_è 出一道凌厉神色,看向苏怡,不过语气到还是柔和说道:“是自己主动开口说还是让我撬开嘴?”
☆、93、帝王无情
苏怡抬眸看了一眼梓菡温和的脸庞,梓菡嘴角的那一丝笑意更是让苏怡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发凉的,刚刚她在被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穿着月黄色撒花小夹袄的,打扮的颇为有些出彩的丫头把她全身上下都翻了遍,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藏在袖口里的短匕首已经让她搜罗了去,身上但凡带了尖的东西也都已经摘了去,就连手上戴着的一枚镶嵌珍珠的金戒子也让人脱了下来。
“我无话可说,任凭王爷福晋处置。”苏怡想到自己兄嫂一家的命都在人家的手里捏着,心中苦涩的一笑,眼眸里也闪过一丝的茫然说道。
梓菡夹了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翡翠梅香虾饺,放到碗里细细的品味着,这是翡翠梅香虾饺是德克济克最喜欢吃的东西,色泽呈淡淡的绿色,因为是用梅花花瓣和纯净的雪水蒸的,是以还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梅花香气,造型也是比照着龙虾来做的,皮儿几乎透明的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馅料。等到把一个翡翠梅香虾饺吃了后,梓菡才说道:“既然苏怡姑娘不想说,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横竖苏怡姑娘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不知道苏怡姑娘如此肯豁出命去保着这个人,就是不知道那个人在知道你苏怡被抓了之后,你苏家几代单传的血脉能不能留下一点的骨血。”
苏怡听到这话猛然的抬起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都是惊骇,嘴唇哆嗦的急声反驳说道:“不会的,他答应我,只要我应下来,不管成功与否,他是绝对不会动我的家人的。”
“你还真是蠢得可以的,他让你做的事情不管是你成功还是失败了,你是逃不了一死的,如果你的家人不知情他或许会绕过他们,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的话,为了保密他们是非死不可的。如果是我的话,不管你是否成功,为了斩Cao除根,你们一家都是要死的,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隆禧冷冷的笑了笑,一张俊秀的脸上尽是嘲讽,看也没看苏怡一眼如是说道。
苏怡一下子就愣在那里了,身形似乎有些撑不住一样倒在地上,脸色比院子里堆着的雪都要白。
梓菡听了隆禧的话,低垂下来的睫毛遮挡住自己的眼睑,说道:“从苏怡姑娘来的第一天我就已经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了,怎么做对自己最好就不用我再提点苏怡姑娘了。”
“我不信,一定是你们在骗我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苏怡没有觉察出来她的话里已经带了三分不确定。
难怪选上她,到真是一个聪明的。自己的手里确实不知道苏怡的身后之人是谁?为什么要选在今日在府上的井里撒下迷药?
苏怡看着脸色露出两分无奈的梓菡,心中总算是有了些安定,惨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的血色,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一样,高声说:“果然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幸好我没有上当,不然才是害了我一家子,绝了我苏家的血脉。”
不过不等她安心一会,隆禧放下手中的筷子,语气平淡无波的说道:“苏怡,原籍是江苏人士,后来搬至京城张家口一带,其父苏鼎是秀才和母亲苏杨氏,早在康熙二十年的时候就已经去世,家中还有一兄苏进文,康熙十九年十月娶妻刘氏,在康熙二十一年的时候生有一子苏业,今年刚四岁。至于你,本名苏进丽,因为自幼生有两分姿色,又被苏鼎和母亲娇养长大,以至于心x_ing有些高,看不上村里一些种田人,是以十七了都还没有定下亲事来。去年十月的时候家中来了一京城里的远方亲戚,不知道与你们说了什么?你就启程随着他来了京城里面之前一直居住在帽儿胡同的一个小宅子里,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后才来投奔你表姨金古氏。本王说的没错吧?”
苏怡顿时不可置疑的看着隆禧,本来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上顿时又惨白如纸,嘴唇哆嗦了又哆嗦,不过良久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瘫倒在地。
“你那个远方亲戚是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表姑家的儿子,姓冷的?叫冷子兴,本做的是小古董生意,后来因他娶了贾府二房太太王氏陪房周瑞的女儿,因着这一层关系,生意倒也扩展了不少,家中一些亲戚时常有打秋风上门的。后来的事情就不用本王接着说下去了吧?”
“原来从我一进府里,你们都是知道的,枉我还自作聪明的觉得自己做的完美无缺……”苏怡听着隆禧的话,呢喃说道。
“在这京城里面是不存在秘密的,如今你到还是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是要还是不要了?你应下来了,你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的嘴巴还是如此之硬的话,那就怪不得本王心狠手辣了。”不管如何这个苏怡是没有生的机会了,虽然她本人并不知道实情,但是即便是无意识的搀和到皇家的事情里,那在她踏入局里的时候就注定了她的结局了。
“奴婢愿意,只求王爷能够救奴婢家人x_ing命…来世定然结Cao衔环报答王爷福晋的恩德…”苏怡也是聪慧之人,对于隆禧的话里的意思也已经领悟了三分,说着大滴大滴的泪水随着苏怡洁净的面容滑落,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在天色已经大亮的这个时候,竟是有几分的凄凉!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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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年的惯例,上元节的时候宫里也会举行一场宴会来庆祝,不过这一次的宴会不同于除夕家宴的时候,这一次的宴会虽大多数也都是皇亲国戚,但是也有受那康熙看重,下了圣旨准许一些文武大臣一道过来参加。凡是得了圣旨的人家,那无一不是皇上看重之人,别看不是皇亲国戚,有那贝勒贝子或是镇国公辅国公一类的见了也要带上三分笑脸,面上更是得罪不得,今年的团圆宴,康熙也在三日前下了圣旨,请了一些文武大臣过来欢乐。
不过还不等晚上的宴会开始,早朝之上,刚刚被解了禁上朝当差的大阿哥胤褆举报说,先太子如今的明理郡王胤礽暗地里纠结了不少心腹手下,窥视帝位,有逼宫的意图,请皇阿玛早日做防范。康熙听了这话,大怒,几乎要当庭昏厥过去,好容易宣了太医吃了丸药,稳定了一些,即可着人把明理郡王寻了过来。
起先二阿哥还是不承认的,后来在康熙的咄咄逼人询问之下,又有大阿哥说是鼻子眼睛一处都有,和二阿哥说红眼了时候居然还拿出了一些不足的证据,两个人在大殿上争吵的厉害,还扭打起来。在朝的多位皇子自然是上前去拉两人,但是因为同是兄弟,不敢用力拉,一时之间场面那真是极尽的混乱。硬是拉扯不开,还是康熙下令召了御前侍卫过来,强行用武力把两人拆开来。康熙到底有了年纪,一连服了一把的清心药丸,才勉强的把心底的火气给降了降,看着大殿上跪了一地的人,康熙那真是好一阵子的训斥。
“胤礽,我且问你,老三所说之事你到底是认不认?”大殿上的所有大臣都俯首而跪,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怒火下一刻就引到自己的身上。
“皇阿玛,时至今日儿臣只想问上一句,儿臣先前是有些事情做错了,但是皇阿玛只不能为了那些j-i毛蒜皮的小事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还把儿臣生生的软禁在咸安宫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足足有三月有余,如今还为了大哥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对我大发脾气。皇阿玛,有时候儿臣是真的怀疑,儿臣到底是不是你嫡亲的儿子?我是您原配嫡妻所出的皇子,您的那把龙椅帝位不是理所应当的是由我继承吗?”胤礽看着康熙面无表情冷着的脸,想着自己这些时日所受下的委屈,心头一时激进,这些话立刻就随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