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坐在车里,实在等不及俩大老爷们儿在那儿你侬我侬,眯着眼睛下车催促道,“你们,就不能……我cao!”
后视镜一道极其细微的光线闪过,老张跳下车,只听某个地方传来“嘭”地一声,老张两步跃到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两人身边,一把扑倒了秦士森!
任谁也预料不到会有人敢如此嚣张,在公安局大门口玩儿暗杀!
老张怒吼,“人呢?!!”
崔承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与安排在不远处等候的秦士森的手下一起朝开枪的方位追了过去,他这两天精神高度紧张,好容易把秦士森盼回来了,怎么能容忍再有不长眼的玩意儿来搞破坏?
秦士森推开老张站起来,“崔承你回来!”
老张被秦士森推得一个趔趄,没撑住自己的身体,倒在了一旁。秦士森看向老张,发现他的外套右肋处洇出一大片鲜艳的血渍,秦士森忽地瞪大双眼。
老张没有因为疼痛而呻吟,只是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看见秦士森红着眼眶跪在他身边,任秦士森把他上半身扶了起来,老张笑着咳了一声,没想到咳出一口血,“你,最后帮我个忙。”
“小周!跟我一起把老张弄上车!!”秦士森一边下令,一边冷静地老张说,“我听着,你说。”
“我看崔承手艺不错,下来让他给我准备一副好点的棺材,我们老家不兴火葬,我漂泊了那么多年,落叶总得归根。”
“放屁!”秦士森颤抖着骂了一句,他听着张松年越来越微弱的声音,他意识到,这个跟随了他十几年,保护了他十几年的老大哥,有可能真的快不行了。
崔承一行人将枪手扭送回来,那人大概是某方势力的死忠心腹,他叫嚷着,“姓秦的你他妈不是个东西!居然反水跟条子联合起来搞我们!我cao你……”
崔承一拳打在那人脸上,使得他再也发不出声,由手下拖着直接交给了闻风而动冲出公安局的警察。
老张一嘴带血的牙齿上下用力磨了磨,秦士森只能听见他的气声儿,“接下来的话,你就当放屁……‘第三个人’,早死了,死在在五爷手里,病死的……当年调戏五爷相好的人里,除了杨六,也有他。你……不用再找了。”
“五爷说,……要有执念才成得了气候。你们是一类人,重情也重义,他除了这件事,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就……让他在国外好好地,过完这一辈子吧。”
老张疼得失去最后一丝力气,合上眼睛前,他看到秦士森抿紧的嘴巴,意识坠入黑暗时,老张听到秦士森说好,和一声足以惊天动地的,“老张!!”
尾声
A市私人墓地。
秦士森和崔承均是一身黑色,他们一同放上一束菊花,崔承先鞠了个躬,对秦士森说,“我上那边等你。”
秦士森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很久没来了,对不起……”
“他就是我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爱人……看起来很凶不像好人对不对?其实特别好,晚菁也喜欢和他玩,就是每天督着我吃饭睡觉,偶尔有点烦……”
难得听到秦士森这样念念叨叨地说话,还是一半儿在夸崔承,崔承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他朝拿了根烟要点的蹲在路边的老张说,“你气胸完全好了?”
由于及时送医,加上秦士森砸钱请了国内外最好的大夫,老张捡回了一条命,他无所谓地说,“该死总是要死的。”
“死了我也不给你做棺材。”崔承说。
老张“嗤”了一声,扔掉那根烟,坐到车里去了。
灰沉沉云朵终于攒够了潮冷的s-hi气,不知何时下起毛毛细雨,剩下崔承自己,站在雨中静静等候着还没和父母说完悄悄话的秦士森。
当秦士森意识到雨水沾s-hi了肩膀,才猛地回头去看了一眼崔承,他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爸妈说,“下雨了,还傻站着等我呢。”
秦士森微微一笑,“您俩可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