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嘉乐眼中窜上两团怒火,额头的青筋暴露,让人深深的感到胆颤的冷意从心底升起:“是我引狼入室,程沐,你给我记住今天的事儿。”
复仇者联盟瓦解之后,心情不错的程沐按照原定计划,驱车前往玉渊潭拍摄音乐MV,湖光如镜,静影沉璧,侧畔的樱花树或立或倾,粉色的花苞悬挂于枝头,在ch.un风里轻轻摇摆,落英缤纷,如云似霞,倒映于水面。
因为事先清了场,拍摄工作非常顺利,随着导演喊了cut,程沐躺在舒适的藤椅上休息,打开手机,网上出现了两段很火的短视频,一则是《这些年推过程沐的大灰狼》,主角除了程嵩远,还有他的助理阿汤哥,白逸旋,甚至鲁嘉乐,以及历年来影视剧里的一些推搡片段都被剪辑到了一起混淆视听,配上鬼畜的音乐,和程沐小白兔的卡通形象,趣味盎然,刚刚上线五分钟就被转发了十多万次,底下评论也都是调侃。另一则就不那么轻松了,鲁嘉乐在燕隐居暴力殴打助手,被顶到了热搜榜第一。虽然拍得不太清晰,但对于还没站稳脚跟的新晋小生而言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足以将他推到风口浪尖,遭受大众谴责,脱粉回踩。
风划过枝头,纷繁细碎的花瓣飞舞着,飘散着,犹如一场转瞬即逝的ch.un雨,程沐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心花怒放地翘起了二郎腿。
隔壁北京电视塔耸立,夕yá-ng挂于塔尖,浮光掠影,蔚为壮观。拍摄工作接近尾声,程沐补完最后一个镜头,悠然地躺到车的后座。
然而,才刚开出停车场,经过一条人烟罕至的小路,一辆深蓝色的商务车挡住了去路,司机受到了惊吓,猛地踩了一下紧急刹车,并用余光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阿汤哥。车上陆陆续续跑下来七八名手持铁木奉或酒瓶的男子,二话不说就开始砸车。玻璃碎片零星横飞,车子不断受到重击,车身连接处出现破裂。
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阵仗,车内的人惊恐万分,他们耳边充斥着振聋发聩的声响,豆大的汗珠簌簌落下,可眼前的打手们显然还不肯罢休。
忽然,有人拿着铁木奉,朝程沐这边的车窗狠狠砸下去,车门被撬开,两人将程沐曳下车子。一个破碎的酒瓶砸中程沐的手臂,尖锐的碎片在他的臂膀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殷红的血渍飞溅在破裂的车窗上,刚回过神来的阿汤哥慌乱喊着“打110!”并冲下车子去救程沐。
瞬间,手机被扔出十米开外,一记铁木奉打在阿汤哥头上,温热的鲜血直流,吓得司机噤若寒蝉,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痛归痛,程沐倒是镇定:“你们是抢劫吗?如果为了钱,我给你们就是了。”
那群人没有理会程沐的问话,反而一窝蜂地向他冲过去,看架势是取他x_ing命的狠厉。
程沐仔细观察那群人,并非普通的乌合之众,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j.īng_英部队,他恍然有种错觉,觉得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yá-ng了。
“住手!”
“撤!”
言简意赅的对话,棍木奉划过弧度,停留在半空。
千钧一发之际,温香软玉在怀,程沐被一女子紧紧抱住,亮丽的头发就像一道瀑布落在身前,他弯身轻轻拨开,想看清来人的模样,一瞬间像触到惊雷般弹开,程沐惊呼:“肖云!”
肖云脸色惨白,呼吸声剧烈起伏:“刚刚那些人是我父亲指使的,他们要杀你。我追踪到这儿,我好怕你出事,我好怕他恨我一辈子。”
程沐百会x_u_e有些晕眩,心底涌起后知后觉的恐惧:“你就这样冲上来,也不怕被他们误伤,万一你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呀?”
肖云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知道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为什么要对一个横刀夺爱的人如此善良,程沐擦拭着臂膀上的血迹,羞愧得无地自容:“你值得更好的人。”
年轻时见过太惊才绝艳的人,余生便是折磨。肖云眸光一沉,冷声道:“程沐,你能爱上别人吗?所以,我和你一样,不能!”
程沐摸了摸鼻子,觉得空气稀薄的快要窒息,场面陷入了僵局。
站在不远处的另一名艳丽女子正朝他们走来,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肖云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身雪肤在红色罗裙衬托下更加白皙:“小乔,你不是一直问小远心头的白月光是谁吗?”
董秋乔呆滞了一秒,恍然彻悟,曾经的动心,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居然一直没有怀疑过,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难怪程嵩远拍个戏整天小心翼翼的。你们俩对得起小云吗!恶心!”
为了不让泪水掉下来,肖云低头踩着夕yá-ng拉长的影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以为鲁嘉乐想害的人只有小远吗?他们布下的双面陷阱,无论成败,都是赢家。你为什么要出手?你这样暴露了自己,之前那么努力隐瞒就功亏一篑了,我父亲已经对你动了杀心。”
果然,在肖冠这样的老狐狸面前,程沐还是太嫩了。候以颂、辛絮浓都只是引他入局的一枚棋子罢了。
董秋乔带着排斥的心理,拉了拉肖云的胳膊:“我们走,你不要理他们两个的死活啦。”
肖云两眼没有聚焦,缄默良久才蹙眉道:“小远迟迟没有动静,你不觉得他想借机淡出娱乐圈吗?”
程嵩远从来都是有野心的人,骨子里透着抵御风霜永不妥协的坚韧,热血为梦,一往无前,是属于舞台的j.īng_灵,在每一个静默的夜里积蓄和努力,只为给期待的人惊喜。程沐能看见他的脆弱,懂他假装的坚强,能看见他的初心,懂他所有的不容易。程沐艰涩地摇头道:“不会的,小远不会轻易放弃他的梦想。他总是用无所谓的态度说着违心的话,不想让人担心。”
肖云怅然浅笑:“对,他从小较真,是不肯认输的x_ing格,可是现在,你才是他最重要的。”
癫怒的世界,折煞世人情狂,董秋乔参不透这条疯魔的题,气得指着程沐鼻子破口大骂:“神经病!恬不知耻!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你不要这样子,小乔,让我体面一些,泼辣怨妒都不能改变他心里没有我。”并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呐喊,肖云此刻的洒脱是多少个无眠之夜练就的伪装。
奈何董秋乔根本听不进去,难忍的怒火在眼底闪烁,她一个巴掌扇向程沐,肖云欲去阻拦,却被争执的二人推开很远,后脑勺撞到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瞬间感觉天昏地暗,四海混沌。
与此同时,身后火光涌起,金色火苗蔓延了整个碎裂的车身,原来司机正在趁乱毁灭现场证据,程沐陡然发现这荒芜的路段也并非他们回家的必经之路,显然司机是被收买了。
“小云,你醒醒,快醒醒!你不要吓唬我。”一旁的董秋乔半跪于地,面如土灰,慌张无措地攒着衣袖。
程沐蹲下身子,面容憔悴:“阿汤哥也受伤了,我们赶紧坐你的车去医院,我的手不能开车,你可以吗?”
过于内疚的董秋乔愕然抬头,身子绷直,颤巍巍地说:“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可以的……”
程沐强忍着疼痛,将遍地的伤员抬入车里,瞄了一眼仍在颤抖的董秋乔,无奈地叹道:“你坐稳,我来开吧。”
第60章 第六十章 一场重伤害
第六十章 一场重伤害
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东方少年,玉盘珍馐,惬意在欢乐中品味自得,浅酌慢饮,拂去快节奏都市下的闷热。
“中华小厨神今天决定给你做一个拔丝地瓜。”
“好。”
程嵩远的兴奋没有得到积极的响应,程沐有气无力地答应着,有些头重脚轻,一进门就快速地闪进卧室,缩到了被窝里。
看程沐一反常态的样子,程嵩远直觉着哪里不对,他踱到床前,柔声问:“沐儿你生病了吗?”
程沐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着实像个糯米团子:“没有啦,你一个偷懒在家的人,哪里体会到工作的艰辛。”
程嵩远不放心地伸出手,搭了搭他额头的温度:“大半通告都被取消了,演唱会的场地至今未批,我也很无奈。”
为了不引起怀疑,程沐强打起j.īng_神,不着痕迹地转移他的注意力:“家家都有洗脑包,但不会人人都是包青天,你那点j-i毛蒜皮的小事,连入围金乌鸦奖的资格都没有。何况你一个炙手可热的大流量,全面封杀谈何容易,利益纠葛,权衡之下,总有平台不惜得罪肖冠冒险请你的。”
经过这几r.ì事态的发展,路人大多数是倾向于他的,除了程沐的粉丝依然打了j-i血一般,数十年如一r.ì兢兢业业不知疲倦撕他黑他。程嵩远唉声叹气地把脑袋蹭到被窝里:“这些年走得太急,终于可以停一停,等一等。”
程沐暗暗思忖:你若无心,燕隐居的视频是谁上传的?可确如你所说,这十年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工作,工作,得到万千宠爱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看似平常的权利,有时候晚上醒来都恍惚不知身处何地,做学生时都没有体验过寒暑假,他们真的需要一个梦寐以求的假期。程沐把被子塞进下巴,流露出暗讳不明的眼神:“好吧,那你就做个称职的家庭主妇吧。”
程嵩远抗议地搓了搓他的头发:“第一声!F—U—夫。”
“第四声!”
“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