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面露迟疑。虽然这个豪哥的态度是挺好的,可是一想到方才的事情……若不是岳斌和陆持见机得快,恐怕邢远也得受伤。要是下次来骑马再碰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众人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抱着腿哀嚎的黄毛,不免心有余悸。
一群还在念高中,没有走出校门也没怎么接触过社会的孩子,心x_ing大都是比较单纯的。心里想什么脸上立刻表露出来。
豪哥见状,理解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偶明白。大家出来玩,当然是图个开心。有危险有麻烦的地方谁也不想去啦。今天是这帮臭小子没轻没重,吓到了小姑娘……”
豪哥说着,突然抢过岳斌手里的马鞭:“确实太不像话了,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居然欺负女孩子。偶现在就给你们出气。”
一道破空声划过,刚刚还站在原地装鹌鹑的飙车党们连连痛呼抱头鼠窜。就听豪哥一边挥舞着马鞭打人一边骂道:“……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跑到偶的场子里S_āo扰小姑凉,还特么的染头发,还特么的撺掇客人赌马,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混社会是吧?”
“不是呀,哎呀别打了,豪哥我们错了,是疯狗带我们来的——”
“豪哥也是你们叫的——”
“我去你们这帮人还是不是兄弟啊!”躺在地上装尸体的黄毛忍不住诈尸骂道:“明明是你们说的没进过马场想来见识一下,我才领你们过来的。现在被抓包了就全部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我疯狗怎么会有你们这帮不仗义的兄弟!”
“哪里来的疯狗!”一直挥舞着马鞭满场揍人的豪哥实在是忍不住了,走到黄毛身边就是一鞭子:“这么难听的名字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说出去不嫌丢人啊?”
“……卧槽你真特么打昂!”黄毛被豪哥一鞭子抽在头盔上,虽然没被打疼却也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我靠金国豪你对自己儿子下手这么狠,打死我了没人给你养老送终昂!”
“你还敢说!”金国豪挥舞着马鞭满场打人,其实大部分是做戏给大家看。如今被自己儿子呛声,倒是起了真火:“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送你去国外念书,你胡搞乱搞被学校开除,让你回国打理生意,你跑去学人家飙车还给自己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外号,如今又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来砸你老子的场子,还敢威胁俱乐部的人不准告诉偶,骑个马都能被马摔到骨折……偶有你这么废柴的儿子,还敢指望你给偶养老送终?偶看你不把自己作死就是偶我们老金家祖上烧高香了。指望你还不如指望你妈再给偶生个小的来,老子把胎儿扔了胎盘养大都比你强百倍!”
“……”撩小姑娘被打脸,跟人赌马赌到十级伤残,如今又被自己亲爹嫌弃不如胎盘的黄毛青年简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他挺尸一样的躺回了C_ào地上,赌气骂道:“好呀,终于说实话了是吧!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干脆打死我算了。打死我让你的三n_ai四n_ai再给你生个胎盘养大。不过我怀疑你这么大岁数还能不能生,到时候别忘了去做亲子鉴定,别养个胎盘都养成绿色的。”
金国豪:“……”
站在一边的俱乐部管理层和一众飙车党们眼见不好,立刻蜂拥上去把金家父子隔开。一帮人劝当爹的少生气,一帮人劝当儿子的少说几句。俱乐部的总经理连忙示意早就到场的医护人员把黄毛抬走。
被晾了许久又看了一场大戏的医护人员们立刻抬着担架围过来,给躺在地上的黄毛做了简单的检查后,金国豪手持马鞭,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医生,那臭小子怎么样了?”
急救医生开口说道:“病人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初步诊断是小腿脚踝上2公分处松质骨骨折,另外还有右手肘关节脱臼,其他部位多为擦伤……不过具体的诊断还得到医院拍片细查……”
金国豪明显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仍是嘴硬的说道:“算他命大。不过他这么作下去,就算不被马摔死也会被车撞死……”
“……你在外面找了多少个女人替你生孩子啊,这么盼着我死。”黄毛躺在地上气呼呼的翻白眼:“把电话拿过来,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金国豪:“……”
俱乐部管理者们:“……”
其他人:“……”
几分钟后,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在俱乐部管理层的催促下抬着担架跑步离开。一众飙车党们也缩肩驼背的踩着小碎步狂奔。挥舞着马鞭的金国豪则被俱乐部的管理者们死命的拦了下来,还不断挣扎道:“别拦着偶,偶要打死这个小兔崽子……个小兔崽子,今后不准你再来老子的马场……再过来就打断你的狗腿!”
被晾在原地的高中生受害者们:“……”
几十个男生女生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上演的一场豪门or黑帮家庭lun理大戏,内心毫无波动。
好在这种尴尬的戏份并没有持续多久——准确的说是黄毛的担架一离开马场,金国豪立刻冷静了下来。他冲着担架离开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嘴里念叨了一句“臭小子”,然后转身,走到岳斌和陆持面前,竖起了大拇指,哈哈笑道:“偶听说了,两位小兄弟的马术特别木奉。至少比俱乐部花大价钱请来的驯马师强多了。”
金国豪这一番话出口,之前负责维持秩序保护客人安全的两个驯马师顿时脸色通红,两人讪讪的看着金国豪,最终也没敢说什么。
同样是两匹马打架,人家两个高中生能护着自己的同学毫发无损,他们两个成年人——还是两个拿着丰厚薪水的专业驯马师,却护不住老板的儿子,让老板的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摔的像个傻逼一样——两位驯马师扪心自问,换了他们是老板,不一气之下把人开除就算脾气好的。
发两句牢S_āo又算什么!
金国豪拍了拍岳斌和陆持的肩膀,笑着问道:“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暑假了。偶们俱乐部每年寒暑假都会招一些勤工俭学的球童和服务生,不知道两位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做个兼职啊?不但可以赚个零花钱,没客人的时候俱乐部里的设施随便你们玩呦。”
尽管金国豪表现的像是一个拿着木奉木奉糖引诱小孩子的怪叔叔,可是岳斌和陆持还是婉言拒绝了。前者身负不平等条约,每年寒暑假都得任凭自家兄长压榨;后者则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深知自己的马术并没有金国豪想象的那么好,再说陆持也不想做这么危险的兼职。
被拒绝了的金国豪也不以为意。亲自带着大家到了餐饮部的至尊包房,一桌生r.ì宴早就准备好了,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还特别照顾少年少女的口味上了不少酸酸甜甜的菜,中间还摆了一个三层的n_ai油蛋糕。
金国豪笑容可掬的再次道歉:“今天让大家受惊了。偶以果汁带酒,向大家赔罪。”
金国豪说着,亲自拧开一瓶果汁——众人这才发现桌上摆着的都是各种果汁和碳酸饮料,竟然还有几盒牛n_ai,倒是一瓶酒都没有。
大家手忙脚乱的拧开饮料瓶陪着金国豪喝了一杯,金国豪倒是很豪放的对瓶吹了。末了还不忘拍拍岳斌和陆持的肩膀,笑道:“不瞒你们说,偶很欣赏两位小兄弟啦。今后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叔叔帮忙的,可以直接来俱乐部找偶。”
岳斌和陆持顿时有点无奈。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金国豪当然不知道两人的吐槽,喝完赔罪饮料后,金国豪就离开了。
原本有些拘谨的饭桌立刻炸了营。几个女生拍着胸口小脸儿煞白的抱怨道:“妈呀吓死我了。我说诗语,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过生r.ì呀!”
乔诗语也是满脑门子的官司:“我怎么知道呀。这破地儿是我爸找的,我就跟他说我想请同学骑马来着……”
“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找的什么地方呀!”乔诗语一边说着,一边给她爸打了个电话。
头两遍还没拨通。等到第三遍拨通的时候乔校花满肚子的火气都炸了:“怎么才接电话呀?是不是又跟那小三儿在一块儿呢?”
电话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乔诗语的嗓门顿时拔了老高,以美声女高音的调门质问道:“好呀,我就说呢,好端端的你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个荒郊野外的地方过生r.ì。弄了半天这地方是她找的。我说老乔同志你心够大的呀。你闺女被她害了一次还不够,你还给她第二次机会。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她整死你好跟她再生个小的呀?你也不怕她一使劲儿给你生出个胎盘来……”
乔校花现学现卖,一股脑的放狠话:“……什么叫我误会了?是,我是说想请同学骑马来着,可是我没说让你闺女被人当马子泡,她找的这什么破地儿全是小流氓,老板都是混社会的。我们同学差点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
“……我现在?我现在还在这破地儿呢!你还好意思说……你闺女生r.ì你也跟那小三儿腻歪在一块儿,怪不得老话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那小三儿还没进我们家呢,我们家都快被她折腾的家破人亡了。你是不是真的只要小老婆不要女儿啦……”乔诗语越说越生气,竟然一扬手,直接把电话摔墙上了。
只听“啪”的一声,粉色的翻盖手机被摔成几半。桌上同学都吓了一跳,乔诗语的几个闺蜜忍不住劝道:“你疯啦?你怎么把电话摔了呀?那可是最新款的XX手机,你刚买没两个月,摔坏了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