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条消息,路爵立马就起身跳下床,带上手机出门去找任颐了。
“你现在在哪儿?!”路爵打电话过去,他没有接,于是只好给他发短信。
“我当然是在我家啊。”路爵说,“刚回家。”
然后他就给路爵发了个地址过来。
“我等你哦。”
路爵出门的时候,周辞和江恒都不在,他打车飞快的到了任颐家。
怒火攻心,在心头烧得越来越旺。
看到任颐给他开门的时候,愤怒值终于达到了顶点。
任颐穿着睡袍,冲他挑了挑眉。
路爵直接揪住他的领子,右手猛挥拳,冲他脸上狠狠砸去。
由于动作太过□□猛,任颐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路爵一把将他推到玄关处,拳头仿佛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Cào,路爵你疯了?”任颐起身反抗,拿起旁边的雨伞往路爵身上挥。
路爵压根就顾不上疼痛,疯了一样的攻击任颐,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公牛,连眼睛都充血变成了红色。
任颐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后,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退,余光瞥见客厅的水果刀,便眼疾手快的想要拿起来。
路爵先他一步上前,迅速掀了下桌子,水果刀顺势滚落在地。
任颐俯身去捡水果刀,手掌却被路爵狠狠踩在了脚下,指关节发出脆响,手指生生被踩断,他被疼得青筋暴起。
“疯狗!”任颐咬住牙齿把他猛地推开,左手拿着水果刀,朝他刺去。
路爵闪避不及,肩膀挨了一刀,鲜血立马渗了出来。
任颐眼神逐渐变得狠厉,想要再刺他一刀。
路爵感觉肩膀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他爆发出一声怒吼,双手死死攥住了任颐的脖子。
路爵疼得意识有些恍惚,咬紧牙关,看准了他的左耳,然后张开嘴,狠狠的咬下去。
尖利的牙齿就像是锋锐无比的捕兽钳,死死咬住不松,把他的皮r_ou_咬破,撕烂。
鲜血在路爵嘴里散发出一股咸腥的味道,任颐挣扎着咆哮了一声,用力的捶打着路爵的身体。
路爵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打死也不松口。
“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传来,任颐踹了路爵一脚,然后他就看到一只血淋淋的耳朵从身上掉了下来。
任颐被眼前可怕的一幕给刺激到了,疼到痉挛,在地上狼狈地打滚,根本直不起身来。
路爵气喘吁吁的站在一边,嘴边全是鲜血,“把小天的耳朵还回来。”
他的目光冰冷而又危险,吓得任颐一边移动一边摇头。
“还有一只。”路爵面无表情的捡起带着血的水果刀,一步步冲他走近。
“啊——”任颐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捂着血r_ou_模糊的脸颊,牙齿咬到生疼。
路爵冷哼一声,蹲下身,把刀贴在他的脸上拍了拍,“你自己动手。”
任颐露出看见魔鬼的表情,颤抖着摇了摇头。
“快点!”路爵厉声命令,“不然我……”说完路爵用刀把儿在他裆.下指了指,“把你这儿给割了。”
任颐盯着水果刀,刚想要接过来,路爵手往后一撤,“啧,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说完,路爵眼睛都不眨一下,把任颐另外半个耳朵给削了下来。
任颐昏厥了过去,失去了所有知觉。
路爵走出门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毫不迟疑打车去了机场,买了一张飞往外国的机票。
*
路爵不知道这种东躲西藏的r.ì子还要过多久。
他压根不敢在任何公共场合里出现,也不敢实名注册登记任何社j_iao软件,因为只要留下痕迹就会被找到。
江恒他们是通过朋友跟他联系的。
“周辞说,让你别担心,在国外待着,不要回去。”朋友跟路爵j_iao接的时候,给他带来了一张小天的照片。
照片上,小天挺拔的坐在审讯室里,目光湛然而又勇敢。
“现在任颐正在发了疯一样找你,他们家的老爷子刚刚去世,势力被削弱了不少。等换了届,观察一下形势你再回去。”
路爵听了,夹着烟的手颤抖着接过照片。
等朋友走了,他才慢慢的蹲下来,在异国的街头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为了小天他可以无所不能,所向披靡,但是也只有小天,可以瞬间击溃他所有的心理防线,让他变成一个泪点低的小朋友。
冷清的街头,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急急忙忙瞥他一眼,心里不免疑惑,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哭得这么伤心。
有个推着铁皮车卖咖啡的老人从他面前经过,走了几步又停住。
从车上拿下来一杯热咖啡递到他面前。
路爵恍然抬头,扔了手里的烟赶紧去接,说了句谢谢。
老人可能是听不懂他的语言,慈祥的笑了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年轻人,别沮丧别掉眼泪,你的爱人会心疼。”
路爵不觉心头一暖,从兜里掏出几枚硬币递过去。
老人摆摆手,“送给你,不要钱。”
第78章
路爵在国外度过的这一个月, 重新恢复了健身。
情绪也逐渐明朗起来。
他每天都起很早去体育场跑步, 每次都能看到住同一栋楼的邻居是个足球运动员也在跑步。
俩人早晨见面的时候,会互相打一声招呼。
足球运动员时常邀请他一起吃午饭。
这边清晨会起大雾,跟青山镇一样, 但不同的是, 在这里,太yá-ng出来的时候, C_ào地上全是露水,散发出好闻的味道。
让他稍稍振作起来一些j.īng_神。
有人在C_ào地上练声,好像是附近小学的一个合唱团, 偶尔会念几句诗歌。
稚童的声音仿佛被天使吻过,带着一种得天独道的清澈和干净。
路爵的外语飞速的进步, 学了不少单词和短语, 才差不多能听懂这首诗的意思。
隽永非常的段落。
“我爱你, 如同r.ì常所需一样必不可少,
如同yá-ng光与蜡烛。
我自由地爱你, 如同人们奔赴正义。
我纯洁地爱你, 如同人们躲避颂扬。
我爱你, 用那将我陷入往昔痛苦的激情,
我爱你,用我童年的忠贞。
我爱你, 我原以为那种虔诚
早已随圣徒的消失而逝去
我爱你,用我的呼吸,我的微笑, 我的眼泪,
我的整个生命来爱你----而且,我会更深地爱你,在我死后,只要上帝允许”
他猝不及防的想起小天。
yá-ng光和蜡烛是他,正义和自由也是他,痛苦和激情是他,童贞和虔诚也是他。
思念震耳发聩,雪崩一样呼啸而来。
路爵跑完步,就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食材自己瞎鼓捣,以前看过小天做菜,自己也依照葫芦画瓢,做的口味虽然比不上小天,但却也能吃。
这边的菜大都不合他的口味,路爵喜欢吃辣,这边的人却嗜甜,炒个牛r_ou_都要放甜,吃着头皮发麻。
路爵好不容易自己炒了盘牛柳,配着啤酒还挺惬意。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平静生活,他的心态稳定了不少。
他在默默地等,等度过这段时间,就能和小天重逢了。
前几天周辞打电话告诉他,还让他激动不已。
他不懂政治,没有听懂周辞说的那一大堆什么利弊,只知道换届以后,任颐猖狂不了几天了。
他家老爷子去世就是最好的一个预兆,任家这座大靠山倒塌。
跟他们对立的政治势力又被扶正了,然后在位的那位,正好是以前任颐家得罪过的死对头。
这位作风非常强硬,一上来就开始清算以前的旧账。
反腐倡廉,搞得轰轰烈烈,当任的一个月内,已经搞了两个有名的“大老虎。”
一个是跟任颐的爸爸j_iao情甚密的好友,一个是任颐的姑父。
他下一步的动作,大家都心知肚明,任家兴风作浪那么多年,辉煌岁月即将成为过去。
生物趋利避害是天x_ing,大家纷纷站队,生怕站错了没有位置。
一时间,任颐变成了孤立无援的状态。
再加上他本来也不干净,压根就经不起彻查。
倒台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分析了这么一通后,周辞轻松愉悦的出了一口气,“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连珩,竟然主动j_iao出了自己的非法资产。还有就是,新上任的这位,是薛署长以前的学生,你可以通过薛署长跟他通融几句。”
路爵激动得多吃了一碗饭,吃完赶紧跟薛署长打电话。
薛署长接得很快。
路爵喂了一声后,他就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了句,“小路啊,回来吧。”
这句话听得路爵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稳了稳声音,他才说:“嗯,好。”
“现在形势好了。”薛署长笑了笑,“你回来,我给你安排个好位子。这些年辛苦你了,我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