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图?”老狗忍不住大声问。
“你管我什么意图。”
“别以为你是名义上的老大我就会怕你, 这些人大家各赚各的钱, 井水不犯河水。我愿意叫你老大, 那是因为我给你面子。你要是敢拉我下水,别他妈怪我翻脸不认人!”老狗咬牙切齿。
“嘴可真脏,啧啧, 游戏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会是赢家。”那人y-in鸷的笑了笑,语气里充满对权利的藐视,“我倒是想看看这些所谓的警察能把我给怎么样。”
连珩挂了老狗的电话后, 慢慢的吸了一口烟。
他身上穿着端端正正的警服,坐在摇椅上晒太yá-ng,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摇椅的扶手,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被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很快的震动了一下,界面弹出一个防监听的程序,连珩点了个接听,“喂”了一声。
“老大,我们的地方好像被路爵他们发现了。”
“现在那几个被抓的警察是什么情况?”连珩问。
“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刚刚那个狼崽子还挺横,我们给他打了麻药以后,安静了不少。”
“好,给路爵打电话吧,让他亲自赎人。”连珩笑笑说,“带着钱,两千万。”
“好的。”
啧啧,路爵,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玩具,不亏我培养你真的多年。
连珩把烟头给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对着茶缸吹了口气,然后喝了下去。
侧过脸看到对面窗的邻居正在晒被子,连珩笑着走过去打了个招呼,“今天天气挺好的啊。”
“是啊,老连你家被子不拿出来晒晒吗?”
“不了,前天我女儿刚晒过。”
“你女儿从国外回来啦?”
“对啊,还给我带回来一个洋女婿。”连珩摆摆手,“哎,年轻人,净胡闹。”
“那你可享福了,等着抱混血孙子吧。电视上那些混血宝宝都长得可排场了。”
“哈哈哈哈哈,还早,还早。”连珩踱着步悠闲的坐回了摇椅上。
*
S市警察局,后台监控中心。
路爵坐在最中央,戴着一副耳麦,屏气凝神的盯着波段上下起伏的音频观看。
“爵哥,他们打来电话了。”同事小声的提醒道,“说让你接电话。”
路爵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的男同事去接电话。
“喂。”绑匪不耐烦的声音在话筒和耳麦中同时响了起来。
“喂,你是谁。”男同事问完话向路爵看了一眼。
“拿出点诚意来,你们的人现在在我这里,尽快带着钱来赎人,不然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去哪里?”
“让路爵本人接电话。”
“我就是路爵。”男同事用征询的目光看向路爵,路爵很快就向他点了点头。
“你不是。”绑匪怒了,“快他妈叫路爵本人过来接电话。”
“我是路爵。”路爵沉沉开口,“你究竟想干什么。”
“明天中午,带着两千万到周庄的旧工厂过来,用你自己来换这几个刑警。”
“好。”路爵立马就答应了,“几点钟?”
“十二点。”绑匪道,“明天中午如果见不到你人,立马撕票。”
挂完电话,路爵没忍住槽了一句,“这年头绑匪都特么跟吃了□□似的,怎么就这么横。搞得跟我欠他两千万似的。”
“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我们上哪儿再去弄这两千万。”老黄提醒他说。
“你是不是傻?他跟你要你就给他啊?”路爵挑了挑眉,“那他如果跟你要一个亿呢?你就去从国库给他借来一个亿?”
“那要不然呢?”老黄被他一连串反问给问懵了,“该怎么办?”
路爵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淡淡道:“冥币可破。”
老黄庆幸自己这会儿没喝茶,如果喝茶非得一下喷出来不可。
还冥币呢,亏他想得出来。
“再让任颐那老狐狸去批钱是不可能的了。”路爵说,“所以就只能铤而走险,只要不把袋子给拉开,谁能知道这里面到底是货币还是冥币啊。”
“你好歹也混几张真钱进去,掩人耳目。”老黄说。
“不,浪费那个钱干嘛。”路爵很节省,“你家钱当真是大风刮来的啊。”
“我……”老黄摇摇头,“好,听你的,反正有我们为你保驾护航,你不用怕。”
这话刚说完,路爵就抬起头看了几位无j.īng_打采,蔫了吧唧的同事一眼,大家一夜没睡个个跟熊猫成了j.īng_一样,眼睛底下挂着个黑眼圈。
路爵啧了一声道:“我还是象征x_ing的害怕一下吧。”
他担心归担心,但是却总有一种直觉,觉得小天不会因为这个事受到伤害。
这种直觉不知从何而来,反正就很盲目。
这一夜他都是在警察局度过的,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着,半夜起来泡了一碗方便面,塞了两下觉得不好吃,然后就开始叹气。
他的胃开始想念小天的厨艺,想点一个葱花炒蛋、或者是回锅r_ou_、爆炒腰花,越想越饿,路爵不敢再想了。
第二天中午,他穿上特质的防弹衣,背了一书包冥币,藏着一把枪,戴着语音接收器,然后就上了路。
冥币的质量比起真正的钞票,还是轻了很多,所以路爵还在里面放了块砖头。所以现在准确的来说,他是背着一书包的冥币和一块儿砖。
可路爵却走得就像是背着一书包真钱一样有气势,生怕别人把他的包给抢了。
上了出租车后,绑匪就用公共电话给他打了过来。
“路爵,你现在到哪儿了?”
路爵看了下手机说:“到了十字岭路段,还有半个小时抵达目的地。”
“那你别来了。”
“不是,我说绑匪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呢?”路爵呼了一口气,才把自己想揍人的冲动给压下去。
警方原本已经在周庄的工厂周围埋伏好了,这地址说变就变。
“现在我们在炼钢厂,你他妈爱来不来。”绑匪说,“现在离十二点还有四十分钟,你,抓紧,时间。”
说完他就“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路爵搜了下十字岭到炼钢厂的距离,驾车过去,至少得一个小时。
路爵有点儿不肯死心。
“师傅,从这到炼钢厂,最快要多久?”
“走前面那段路,有限速,最高是40。”师傅瞅了他一眼说,“如果走后面那段高速,可能会快点。”
“那如果在这儿下车呢?还能不能打到车?”路爵问。
“我看玄乎。”司机师傅连连摇头。
“那您先下车吧,这车,借我开开。”路爵打开车门把师傅往外一推,就势越过变速器就坐到了驾驶位。
“哎,你想要干嘛?这是违法的知道不。”司机有点儿炸毛。
路爵从上衣兜里掏出证明,亮了一下道:“特殊情况,警察办案,请您配合。”
说完他就踩了下加速板,飞到了前面路口,转弯,然后掉了个头。
上了高速,走最左侧的车道,路爵把速度提到了119码。
超车的时候,是擦着前方车辆的左侧车身飞过去的,车距只有一两厘米左右,惊险不已。
被超车的那个车主,忍不住破口大骂:“Cào了,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路爵没感到一丝抱歉,“会,比你会。”
快到的时候,老司机路爵看了下时间,还差十分钟到十二点。
他打开车门,把背包甩在肩膀上,站在了出租车车门前。
他打量着炼钢厂的四周,通过语音接收器跟老黄说了句话,“炼钢厂,目前已经到达,请尽快派人过来接应。”
“收到,正在赶来的路上。”
没过几分钟,路爵的手机就响了。
“我看到你了,先上来。”
路爵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影。
“上哪儿去?你人呢?”
“我们在平房楼顶,你先把钱放在地上。”
路爵拽着背包带子的手紧了紧,皱着眉头说,“不行,我要先见到人。”
他刚说完,就听见一声惨叫从楼上某个方向传过来,他来不及判断这声惨叫到底是来源于谁,就迅速的朝着那个方向奔去了。
由水泥砌成的楼梯由于很久没有人使用过,蒙着一层灰尘,踩上去就是一个脚印。
路爵冲到平房的顶部,远远的看到了一群人。
“别他妈过来!”为首的绑匪戴着一张电影《V字仇杀队》里的面具,手里的枪对着倚着墙蹲着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