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唐黎重复了下，他的内心某处也咯噔了一下，一闪而过的咯噔他选择了忽视掉。
“对，你见过雪吗？”陆夜带着些许试探的口吻。
试探的话语让唐黎愣了愣，他说“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见过。”
“那。。。”陆夜看了看外面，他说着“这一个时辰内大概会下雪，我带你去见雪。”
“好。”唐黎也不知为何他会答应。
陆夜看他如此乖巧的回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他一直透着唐黎在想起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安静的可怕，空气之中也冷静了下来，两个人也不知道该说好，唐黎就自己开了门，自己走了出去，陆夜紧跟在身后。
踏出小院子时，恰逢雪开始落了下来。
冰冷的雪花正好掉落在了唐黎的脸上，被冷了下的唐黎，心里诧异了下。伸出了手，又接了一片掉落的雪花。
他瞪大眼睛，看着雪花掉落。
陆夜在身后看着他的动作，冷漠的眼瞳里不知被什么融化了一般，虽没有说话，但却静静的看着。
“这就是雪吗？”唐黎不知是被雪花给开心到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人，还是其他的原因，他笑着回头说道。
这一回头，陆夜彻底愣在了哪里。
——一模一样的笑容。
——与那个唐黎一模一样的笑容。
陆夜他彻底把眼前的人与那人彻底重影在了一起。他能感觉得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那个人。
“唐黎。”陆夜喊出了这个名字，他的内心在自责一般。仿佛想要说出那句话。
在被如此喊道名字的唐黎，他从刚才开心的脸上又变的呆愣了。只要跟眼前的人对视，他就不再是他。
——为什么，要叫我。
——为什么，要看雪。
——别看我。请你别再看我，我好不容易遗忘掉了你，你别再看我，我经不起你的折腾，请你别看我。我再也没有能力去保护你了。
唐黎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的一个人的低语，他觉得头疼的无比，抱着头单膝跪地了下来。“啊啊啊啊。好疼。”
看到如此情况的唐黎，陆夜连忙的过去抱住了唐黎，他着急的喊着“喂。”
“好疼，我到底是谁。”唐黎呢喃着说道。
他两眼无神的看了一眼陆夜，想要伸手去抚摸陆夜的脸庞，却又在半途中手放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喂。”陆夜皱着眉头喊着他，可是如何摇晃却没有办法让他苏醒。
——这里怎么这么的冷啊。
唐黎呵着手，想要捂热自己的双手，可是怎么样都捂热不了。在这茫茫的雪地里，他什么都不能做。
看着远方，那人牵着他人走掉的背影。
——别走。。。
——我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你。
——真的，请你别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在门派跟你之间，选择了你，为何你就不肯相信我呢？
他还有好多话想要跟那个人说，可是他却如何都张不了口说。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不会回头看他。
从未回头去在意过他的存在，也从未去留意他的过往。
——我好爱你。。。哪怕付出生命。。。
“我。。。好爱你。。。哪怕付出生命。”唐黎呢喃的这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角却闪过冰晶。
站在一旁的陆夜y-in沉下了脸，他收起那份柔情带着些许的冰冷问道“你爱谁？”
唐黎听闻他的声音，望了望他。
“你现在是我的宠物，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爱谁吗？”陆夜不悦看他如此的神情，他走近了躺在床上的唐黎。
“我。。。”唐黎想要说什么。
却听陆夜说“别想去爱人，你作为我的宠物，直到我不想要你了。”这话带着些霸占的口气。
当说完这些话后，陆夜不得不呆愣了，他说这句话是对谁说的？是眼前的唐黎，还是那个唐黎？
他摇了摇头，他需要明白一个事，为何最近老是能把这个唐黎与那人重合在一起。仿佛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陆夜想到了这里，又再次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他被如此盯视，抖了抖，撇开了与陆夜对视的眼睛。
不敢去直视这人的双瞳。
唐黎总能被这双眼神给害怕的抖了抖，他总能回想起那个梦中看过的似曾相似的眼神。
一模一样的令人恐惧。
也一模一样的让人臣服于他的双瞳之下。
☆、第四十六章：入迷
风呼啸而过，挂掉树上的一片叶子，叶子落下，正好落在那个站在树下青年的手里。他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他入这个明教，也有几年的光y-in。却在这几年里找不到那个人——陆阳。
回头看到那个西域男人看着自己，他道：“你在这里，唐黎。”
唐黎也看着他，没有太多神情，他只是平静的说着“秋天，又一次来了。”
——秋天已经又来了。
——寻寻觅觅几载，在这人身边越久，他越觉得自己的心有个大窟窿，怎么补都补不回来。
“是啊。”他应声的说道。
风吹拂起唐黎的头发，陆夜询问唐黎道“你不会再骗我吧。”
唐黎没有说话，他又一次能够回忆起那个画面，一个人穿透了自己的心脏，对自己说着‘这是你背叛我的后果。’
那种穿心而过的痛，复活后，再次被刺痛的痛。
已经让失去记忆的唐黎，身体能够记住这样子的痛。
他的不说话，引起了陆夜的皱眉，但是陆夜却没有说什么，他却很平静的说着“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
唐黎听闻他的话，抬头看他，但陆夜却没有在说什么。
“那个人怎么了？”
陆夜撇头看他，又看向了那个被风吹落无数的大树，感叹般说着“你不是他。”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唐黎的心有个大窟窿一般的错觉。
——我。。。
为什么一瞬间心里有点疼痛？在他很平静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心，真是莫名其妙。
他转身的时候，恍惚间想起了这么个瞬间。就是在某个客栈里，与一个金发的那个人擦肩而过的激动。
唐黎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有时候跟陆夜待久了，唐黎就觉得，他跟陆夜曾经有过很多纠葛。
觉得他是不是爱惨了陆夜，入了名为陆夜的迷局里。
唐黎看了看落叶的树木，他撇了撇嘴，他也挺迷茫的，因为他根本一直都想不起完整的从前，只能靠一点回忆想起。
——我到底是谁。
陆夜走了几步，回头看了那个在看落叶的男子，他心里总觉得无尽的伤感，这份无尽的悔恨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总能想起那个青年，对自己笑着的样子，也能老做梦想起那天风华谷时候，他拼命护自己周全的样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陆夜心里的那个名为唐黎的梦魇，终将挥之不去的存在。
远处有这么一个人看着他们两个如此。他握紧了拳头，身后渐渐走进了个人，柳星月还如同几年前一样，他轻蔑的说着“李渊啊，你如此生气为何？”
“不关你的事。”李渊冷漠的回答着。
柳星月笑出声“你的白月光，即使是个替代品的白月光，心里想的还是陆夜。”
这番嘲讽让李渊y-in沉的脸道“与你有何关系？”
“没有关系，我只觉得很好笑，你一直都只是看着他们，你都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已经入局了吗？李渊？”柳星月的这番话，他说的给李渊听，其实更多是给自己听。
他对陆夜，是痴迷了。
只是陆夜从未正式看过自己。特别是从那个唐黎出现起，就已经没有再看过他了。
“柳星月，你话如此之多，不怕死得快？”李渊冷笑着“你觉得我只是观望而已？”
他说完，柳星月没有开口说话，他顺着李渊的视线看到了在不远处一个蜘蛛结网结好了，在等那个逃避秋天的猎物落入网中。
李渊这人是何种人，他可是清楚的明明白白的。
“李渊。”柳星月喊住了正准备走掉的李渊“如果那时候你考虑带着唐黎远走高飞，你会不会考虑再继续我们的计划。”
“从一开始到结束，就不可能的改变。”李渊冷冷的笑着。
他这番话说的确实是对的，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改变。柳星月眯着眼睛看着那个青年，他必须要除掉这个青年。
夜色依旧，唐黎坐在院子里静静看着月色，今夜的月色真美。这样的月色，也似曾相识的错觉。
“唐黎。”身后传来温和男音。
唐黎回头，看到李渊从黑暗的角落里慢慢走到月光之下，道“李渊啊。”
这些年，唐黎对这个李渊的态度是不解，为什么这个人老是用探索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也尽可能的去避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