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宴初将令玦拉到怀里,一下一下为他整理着被拉扯的不成样子的衣服。
令玖看着令玦在展宴初面前竟变成那一副温顺的模样,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你凭什么可以征服他!
展宴初冷笑了下,放开令玦,走上前直视着令玖。你还不明白吗?陛下从来不需要谁去征服他,也不可能有人征服他。他只需要一个真心待他好,能让他放下戒备的人。而你,你自以为是的征服,对于陛下而言,只不过是一场令人恶心的酷刑,除了让他憎恨你厌恶你之外没有丝毫用途!
你胡说!令玖咆哮着。皇室之中,根本不需要温情。那些只会是累赘!
生于皇室,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令玖,你难道从来就没有体会过心痛的滋味么?你之所以会这样声嘶力竭,恰恰是为了掩饰你得不到陛下的不甘与痛苦吧!
令玖赤红着眼睛喊道:你胡说!你胡说!
他狠狠抽出剑阁上的剑直刺向展宴初。
展宴初抽出腰间的剑猛地抵住令玖,眼里满是杀意:决一死战吧!令玖!我早就想为陛下报仇了!
不自量力,你原本就未必是本殿的对手,现在中了噬心散,还想与本殿一战么?
展宴初冷笑:殿下难道没有听过移毒丹?
你!令玖眯缝起眼睛。简直自寻死路!
令玖与展宴初杀红了眼,招招尽绝,终于,展宴初的剑猛地被击落到地上。
大势已定,令玖举剑直刺了过来,展宴初却猛地攥住了令玖的剑,连连后退几步,被抵到柱子上,令玖的剑受到了阻拦,狠狠向前推移。
鲜血从展宴初的手心不断滴落。
令玖哈哈大笑起来。
受死吧!他举剑直直刺了过去。
展宴初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等到令玖反应过来时,展宴初已经掰断了令玖的剑。
令玖的断剑没入了展宴初的胸膛,展宴初手中折下来的剑也刺入了令玖的胸膛。
令玖难以置信的看着展宴初,后退了几步,终是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展宴初也顺着柱子虚脱的坐到了地上。
令玦扶住展宴初。展宴初。
展宴初吃力的笑笑,用满是鲜血的手覆住令玦的手。陛下,别难过,臣本来就是将死之人。能在临死前为你报仇,也是死而无憾了。
令玦红了眼眶,紧紧攥住展宴初的手。
他拿起展宴初被击落的那柄剑,一步一步走到令玖面前,眼里满是狠戾。
令玖倒在地上,嘴角带血,喘息着。
令玦决然的举起剑,指着他。解药在哪里?
令玖看着他。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朕再说最后一遍,解药在哪里?令玦咆哮着,剑尖抵在令玖的咽喉。
令玖哈哈大笑起来,咳了几声,讥讽道。解药,想都别想!令玦,你就好好的体会绝望的滋味吧!
令玦赤红了眼睛,终于举起剑。
你杀了他,就彻底没有解药了。身旁传来一个声音。
令玦循声望去,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不知何时站到了那里。
你是什么人?令玦冷道。
黑衣人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办法能救那小子的命。
令玦放下剑。
你不是想要火焱花么?黑衣人取出一个锦盒,扔给令玦。这里的就是。
令玦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下。
黑衣人走到令玖面前,提起剑来。
你想做什么?令玖本能的警惕起来,声音嘶哑。
黑衣人不发一言,竟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令玖闷哼了几声,身体因为痛苦而痉挛着。本殿不会放过你的!
黑衣人看着令玦,眼神平静,仿佛方才做的不过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他已经废了,不会再威胁到你们,你可愿意卖我个人情,让我带走他。毕竟,我们之间还有笔帐要清算。
令玦默认了。
黑衣人抱起满身是血的令玖走了出去。
展宴初醒来的时候,展故正坐在展宴初的身边守着他。
展宴初有些忐忑的看着展故。
展故的脸上满是疲惫。醒了。
展宴初眸光微动,有些吃力的坐了起来。爹,对不起,是孩儿让您担心了。
展故叹了口气。醒了就好。
展故沉默了许久,看着展宴初,突然苦笑了下:你和你娘还真像。看起来规规矩矩,可认定了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了。不过,你娘是个女人,窦家的香火也无需她来延续,可,可你是我展故唯一的儿子
展故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咳了几下,叹道:罢了,罢了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还说这些做什么?为父如今也是没力气管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爹展宴初红了眼睛看着展故。
展故拍了拍展宴初的肩膀:初儿,陛下待你也是真心的好,爹看得出来。
窦家被铲除了,参与此事的各个功臣均受到了封赏,展陆孟三家更是受到重赏,成为朝廷之中最具地位的三大家。
令玖这个后患也终于除去了。
展宴初在床上惬意的安心养病,半个多月后便已好转了许多。
入夜。
展宴初睡在令玦的身旁,突然道:陛下和臣的事情,家父已经知道了。
令玦睁开眼,暗道:难怪那日去展府,孟家父子和展父都怪怪的。
那日的乱党之中有关瞿。他挟持了爹,临死前把话全抖了出来!展宴初解释道。
令玦攥紧拳头,愤恨道:朕那日,就应该杀了他的!
展宴初笑笑,转身搂住他,轻抚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了。他已经死了。
令玦有些忐忑地微微蹙眉:那你爹,怎么样了?
爹最终同意了,不过
不过什么?令玦问他。
不过他觉得展家的香火被断了。其实他不知道展宴初笑笑,将手覆上令玦已经隆起一些的肚子。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令玦沉默了许久,突然将手覆上展宴初的手。展宴初。
恩?展宴初挑眉。
把朕的秘密告诉你爹吧!
陛下!展宴初有些惶恐。
令玦认真地看着展宴初。展宴初,你爹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陛下。展宴初感激地看着令玦,俯下身,抱住令玦。谢谢你。
这个拥抱的姿势使他清楚地感觉到了令玦肚子隆起的形状,展宴初闭上眼,温柔地蹭了蹭令玦。
展故知道令玦的事后惊讶极了,整整一天都闷在房里,似乎在思考什么。展宴初还担心他一时接受不了。
次日展宴初来看令玦时,见他在喝燕窝,惊道:陛下不是不爱喝这个么?
令玦看了眼展宴初,闷咳一声,才微微红了脸,道:这,这是你爹让人献来的。
展宴初愣了下,朗声笑了起来,眼角竟微微有些湿润。
令玦的肚子越来越大,即便朝服宽大也已经遮挡不住了,令玦只好借口南巡。
回来后,天晋就有了第一个龙嗣,只说是后宫妃嫔所诞下。
一切都进行的分外顺利。
外面簌簌的下着雪,尚思殿中却温暖如春。
展宴初和令玦侧躺在床上,中间的小皇子躺在襁褓里睡得香甜。
展宴初摸着小皇子稚嫩的小脸,对令玦道:陛下为什么给琼儿起这个名字。
令玦看着令琼,道:若无琼河,你不会发现朕的秘密,若你没有发现朕的秘密,就不会有这个孩子。
展宴初情难自禁地握住令玦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这真是个美好的秘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