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我赏了那个猥琐男一颗子弹,第一,他会是暴露我们行踪的线索,第二,活该他遇到了心情不好的我。
车子重新开动了,阿诚哥已经烧得昏昏沉沉,额头摸上去烫手,可我们没有干衣服可以替换,也不可能停下来买。我对大少爷道:那个美国公司每周三、四有航班前往新加坡,今天是周三,我们必须在十二点之前赶到南京。特许通行证已经被寄放在机场管理处,到了就可以马上拿到。
大少爷将速度提高到路况允许的最快,道:那阿诚怎么办?他这个样子我怕他坚持不住。
我道:我有办法,交给我。
大小姐抱着半躺在她怀里的阿诚哥,急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我从携行袋里摸出师兄给我的铁盒,打开层层棉絮露出几支针剂和注射器,看得大小姐睁大了双眼。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刚才各种动手,这几支在市场上真的跟金子等价的安剖瓶竟然完好无损
三个小时之后,我们抵达了南京机场,正准备进入美国军队的驻防范围时,一个日本军官带着一个小队过来交涉,说我们是日本政府正在追捕的逃犯,要求美国军方将我们交出来。但大小姐、大少爷、阿诚哥包括我都持有美国大使馆签发的特许通行证,最后安然无恙地进入了机场,气得那个日本军官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我从来没有这么感谢黎叔,如果他不费这个额外的力气,今天我就落在日本人手里了,这才是真正的队友。
可我们现在还面临着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原定是明天走,今天这班飞机是纯货运飞机,没有座位,但我们又不可能再留一天。最后大少爷把身上的美金全都拿了出来,才买通那些大兵把货重新装配,在机舱里给我们腾出了一片地方,又请他们帮忙拿几套衣服、被褥再找个医务兵。
有钱拿自然什么都好说,衣服和被褥很快给了我们,医务兵也来了。一番检查之后他说看阿诚哥的症状应该是肺炎,但他手头没有强效消炎药,而且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最后,阿诚哥就靠着我带来的三支青霉素和医务兵给的两支退烧药和镇静剂,硬熬过了飞机上这给人感觉漫长得没有尽头的七个小时。
飞机在新加坡一落地,已经陷入昏迷的阿诚哥就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而在医院,我们又被会计给为难了一把,那个死女人坚决不肯收大少爷给她的美金支票,要求我们必须支付现金,可大少爷的美金现钞在南京机场全部用来贿赂那些美国大兵了。
真他喵的是虎落平阳,大小姐和大少爷一筹莫展,我只能一声长叹,这,就是命啊。我再次摸出了那只陪伴我这一路跑断腿之旅的携行袋,从里面倒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布卷,当着那个目中无人的老女人的面,整整齐齐排出了五根金条。
半个月后,阿诚哥基本康复,获准出院。
1941年12月2日。眼镜蛇和青瓷抵达瑞士日内瓦,与军统前特工毒蝎会合。
家雀儿顺利完成帮助眼镜蛇和青瓷撤离的任务,准备择日返回国内继续参加抗日斗争。
然后没错,怎么可能没有然后!
1941年12月7日,日军悍然轰炸美国太平洋海军舰队基地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美国对日宣战,随后整个东亚、印度洋及太平洋地区均被卷入战火。
当小少爷笑嘻嘻地告诉我哈哈,阿香,你回不去了,并把组织安排我就近参加旅欧分部工作的调令递给我的时候,我的满腹愁肠、百感交集都化为了五个大字:
明楼,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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