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很重要,也犯不着杀人灭口。
且从那夷珞的语气可以听得出来,是下了狠的。
“嗯……看来灵脉洞窟的确有所蹊跷,只是你我二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阵法的阵图。”傅星河回道。听他语气自然,好像也没有把刚才那件事放在心上。
谢云时一听,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应该太在意。
“那不如去问问精通阵法之人?”谢云时撇去那种尴尬的感觉,正色道,“不过没来得及画下那阵图……”
元婴修士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那毕竟是阵图,仅凭一眼而记下来的大概形状定是有不符合的地方。阵图是一处都不能够出错的,要不然阵法就不可能生效。
那个阵图绘制得又繁复,很多细节谢云时都想不起来。
就在谢云时认真回想那阵图大抵是怎么绘制的时候,旁边的傅星河就已经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了灵脉洞窟的阵图,甚至还问了一句,“那阵图是这样的么?”
谢云时愣了愣,没想到傅星河竟然会记得,低头一看发现傅星河画的和他印象中的阵图还真是大部分相似。尽管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但眼前也只能如此了。
毕竟他们不可能再回到灵脉洞窟一次,谁也不知道夷珞和伏白会不会在那儿设下陷阱。
“没想到师弟你还记得,这样一来只要找到精通阵法的修士就可以了。”谢云时说。
傅星河瞥了他一眼,“谁像是你这么蠢,除了你怕是谁都能记得住。”
谢云时突然有点怀念昨晚的时光了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自家师弟会咬自己,但也不是真咬。最重要的是自己不会直面感受到师弟的嫌弃。
不过被傅星河欺负习惯了,谢云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他会避开这个话题,“咳,精通阵法之人,我还真知道一个。”
“谁?”傅星河挑眉。
“墨霜刹的雁初。”谢云时回道。
墨霜刹的雁初不单单在修炼上天赋异禀,在阵法上也是如此,可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傅星河不喜欢和其他人打交道,因此只是听过这个名字,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谢云时说那个雁初精通阵法,那么他们现在好像除了去找那个雁初之外,没有其他的打算了。
夷珞和伏白两名妖修像是有所图谋,要是放任不管恐怕会酿成大祸。
“那就去墨霜刹。”傅星河说。
谢云时刚颔首,就见傅星河脚下一软,没等他摔倒,谢云时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他。
见傅星河脸色不太好,谢云时一脸担忧,“师弟,你怎么了?”
傅星河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刚恢复过来,有些不太适应。”
“要不还是休息一阵?”谢云时问。傅星河脸色这样苍白,他怕傅星河会勉强自己。要是在这种时候再遇上妖修,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用。”傅星河觉得自己还没羸弱到这等地步,况且现在这样子,也不好再浪费时间。他们得知道妖修的意图才行。
若是灵脉洞窟里的阵图和妖修有关,那傅星河觉得自己变成这样也定是和妖修的企图有关。
因为他们可以灭谢云时的口,却没打算杀了他傅星河。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就冲着这一点,他就知道自己要尽快的知道那个阵图是什么阵法,进而知道那两名妖修的目的。
“你既然要这样勉强,那就挽着我。”谢云时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让傅星河震惊的看着他。
傅星河都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话?
他,他傅星河是会挽着他手的人吗!
心里虽然是这样叫嚣着,但面上傅星河却已经伸手搂住了谢云时的腰。挽手什么的他是办不到,但是搂腰还是可以做的。
谢云时看了看傅星河自然搂在他腰上的手,还别说,真有点别扭。
还没等他别扭完,傅星河就将全身的重量靠在了他的身上,让谢云时都没办法多想。他们两人互相搂着对方的腰,各有心思。
谢云时刚刚才察觉到自己对自家师弟可能真的有点歹心,傅星河又靠得他这样近。
他只要微微转过头,就与傅星河的脸庞咫尺距离,甚至双唇都可以碰上傅星河的脸颊。此前没有发现自己想法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这样煎熬。
同时他回想了之前看见傅星河就心跳加速的心情,他才知道自己虽然是对傅星河的尾巴和耳朵感到心动,却不是这种感觉。
而一旁的傅星河摇着尾巴,耳朵也欢快的抖了抖。
——
去墨霜刹的路程花费了谢云时和傅星河不少时间,毕竟灵脉洞窟地处南边,墨霜刹却是在其的西北边,路途有些遥远。
或许那两名妖修没有想到他们二人会去墨霜刹,因此他们二人一路上也算是安全,并未遇到有人伏击出现。
路途之中傅星河也有休息,逐渐的缓过劲来,也就不用谢云时扶着了。
眼看就要抵达墨霜刹,正巧见到一名修士从他们身边而过,似乎也是去往墨霜刹的。
这名修士看上去似乎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面上的稚气未脱,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润眼眸还透着几分纯良。
他转过头来,恰好和谢云时他们的眼神对上。
像是怔然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些呆然。不过很快,他又是恢复了本来纯真无邪的表情,喊了句,“二位前辈也是要去墨霜刹么?”
喊完这句话,他反倒而径自的靠上前来,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结丹修士,而谢云时他们是元婴修士而感到害怕。
“你……”谢云时见这名朝他们靠近的少年有几分眼熟。
“云时师叔,你不认得我了?”少年笑意在唇角泛开,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显得格外稚嫩可爱。
“雁小道友?”谢云时神情有些惊讶,盯着眼前的雁箫然一会。
许久不见了,算算年头,雁箫然如今的确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了。
“雁初?”傅星河挑了挑眉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雁箫然。他不曾见过雁初,只是听闻其是一名元婴修士,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是结丹修士。
可是谢云时却叫他雁小道友。
雁箫然抬眼看了看傅星河,双眼蓦地一亮,“这位师叔,你的耳朵和尾巴好可爱啊!”他说的那叫做一个天真无邪。
“……”傅星河已经青筋暴起。
“……”谢云时惊恐的看着傅星河,同时伸手将雁箫然的嘴巴给捂住。
和一个小孩子,傅星河不想计较。
见自家师弟平复下来,谢云时才放开雁箫然,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他是雁箫然,雁初的孩子。”
雁箫然纯良无害的扑闪着自己水灵的双眼,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啊,我爹是雁初,我叫雁箫然。”
撇去刚才那句话不说,傅星河觉得这个雁箫然还是挺讨喜的。
不过接下来的话,彻底让谢云时的笑容僵硬在唇边。
“师叔,你尾巴和耳朵真的好可爱啊,长得也好好看,和我结为双修伴侣好吗?”雁箫然继续睁着一双水灵无邪的眼睛看着傅星河。
“……”傅星河抬眼看着谢云时。我可以把这小子剁了吗?
“……”谢云时回以一眼神。不可以。
看着雁箫然闪亮亮的双眼,傅星河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对蠢货和小孩都没有兴趣。”
“……”自知傅星河口中的蠢货是自己的谢云时。
虽然傅星河并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是听傅星河这么说,谢云时还是有一种自己被拒绝的感觉。
和他不同的是,雁箫然说了句,“我如今二十,已经是结丹修士了,不是小孩也不是蠢货。所以说,你对我很感兴趣是吗?”
这逻辑转的太快,让傅星河都想要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就在这时,雁箫然已经伸手抓住了傅星河的手。
他那句要让傅星河成为自己双修伴侣的话好像是认真的,意识到这一点的谢云时愣了愣,条件反射的让他松开了傅星河的手。
“雁小道友,我和师弟这次来是找你爹有事相商,你爹在墨霜刹么。”他立即岔开话题。
“我爹?我两位爹爹都在墨霜刹,你们找爹爹有事吗?”雁箫然果真是被转移话题了,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谢云时的身上。
谢云时回道,“嗯,有很重要的事情,就麻烦小道友帮我和师弟引见一下?”
他在那儿和雁箫然交谈,却忘记自己刚才为了让雁箫然松开傅星河的手而紧紧抓住了傅星河的手。
傅星河低敛着眸子就看见谢云时握住自己的手,谢云时好像不自知,仍旧在和雁箫然交谈。
他突然抖起耳朵,晃起尾巴来,顿时就吸引了雁箫然的注意。
“师叔好像很高兴!”雁箫然此话一出,傅星河耳朵和尾巴立即竖起,像是被雁箫然给吓到似的。
等到谢云时转过头来看着傅星河的时候,就见到傅星河耳朵和尾巴都是竖起来的。
这副模样是高兴的表现么?谢云时表示自己看不出来。
“闭嘴!胡说八道什么?”傅星河毫不客气的吐了一句,他哪里高兴了,他压根就没在高兴!